霍靳堯：“等孩子生下來，養在霍家。”
溫翹扯了扯角，有點諷刺，“霍靳堯，你這是我當個搶走孩子母的惡人？”
霍靳堯：“你覺得沈安若那種心機深沉的人，孩子跟著就好？”
溫翹挑眉，“難得啊，以前護得眼珠子似的，現在倒說心機重了？”
“誰心機重？還能有你重？”霍父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溫翹，“口口聲聲說跟靳堯掰了，這不又纏上來了……”
話沒說完，霍靳堯臉就黑了,“是我費勁心思讓來的。”
“行了。”溫翹起，“你家屬來了，我走了。”
“別走！”霍靳堯一把抓住手腕，“等會兒陪我出院。”
“我算你什麼人？”霍靳堯現在還沒恢復，溫翹一下子就掙開了手，轉就走。
路過護士臺，護士住，把檢測報告塞手里，“報告異常，還不能出院。”
霍父也跟出來，冷聲道：“給我吧，不是家屬。”
溫翹不得，隨手把報告遞過去，可瞥見報告上一水的異常時，還是忍不住開口：
“好好的人被你下藥弄出藥損傷，你是他親爹，還是沈安若的親爹？”
“存心的吧你？霍靳堯攤上你這麼個爹，真是造了八輩子孽！”
“催藥是傷的你不知道？”
“男人就能隨便跟人睡？換你被下藥捆床上，你樂不樂意？”
……
溫翹越罵越上頭，霍父氣的臉漲紅，抬手指著，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回來拿車鑰匙的韓子躍傻眼了。
這小叭叭叭響個不停，跟打槍似的。
這護犢子的勁，霍靳堯死攥著不放就對了。
換誰，攤上這麼個寶貝疙瘩，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讓他松手。
聽了兩人的話，護士也懵了，“你們到底誰是家屬？還得去對面樓科取另一份報告呢。”
“是。”韓子躍突然上前推了溫翹一把，“妹妹，辛苦你跑一趟。”
他低聲音：“我得把這老頭弄走，他留下，指不定又給霍靳堯下什麼藥。”
溫翹扯了下角，“霍靳堯現在這樣……還有那心思？”
“誰知道他有多瘋……”
“你、你們…當我是死的嗎？”霍父這口氣終于上來，差點又噎回去。
“幫幫忙，就當哥求你了。”韓子躍雙手合十。
溫翹嘆了口氣，今天真不該來。
等取了報告回來，霍父果然走了。
韓子躍也走了。
霍靳堯角噙著笑，直勾勾盯著，“不是不在意嗎？那你跟老頭說的那些……”
“打住。”溫翹一臉不耐，“我就是丟不起那人，你要自愿的，我自然管不著，可你要是被強的，傳出去我臉往哪擱？
‘哎喲，溫翹那前夫讓人給睡了’，瞧瞧，窩囊死了，我也是要臉的人。”
抬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霍靳堯忍著笑，角繃，“是是是，我家小祖宗最要臉了，哪能讓自己男人吃這種虧。”
“嗯對……”溫翹順口應了，卻猛地反應過來，“不對！”
“哪不對了？”霍靳堯跟掰著手指頭算，“我是你男人，對吧？雖然是曾經的。”
“……對。”
“你不許我窩窩囊囊被人睡了，對吧？”
“……好像也對。”
霍靳堯兩手一攤，“你看，這不都對上了？”
“……”
溫翹把報告往他上一拍，“我跟你掰扯這些干什麼？走了。”
沒想到霍靳堯眉頭立刻擰起，倒一口冷氣，“嘶…寶貝兒，本來就憋得慌，你這一拍，差點兒……”
話沒說完，意思到了。
溫翹手僵在半空，尷尬地回來，“……不好意思，你趕去吧。”
轉要走，霍靳堯一把拉住，抬了抬扎著針的手，“這樣怎麼去？”
溫翹炸了，“怎麼去，也不能我陪你去吧？”
霍靳堯：“就當……好人好事？”
溫翹面無表，“不好意思，品德不夠，我去問問有沒有男護士……”
“寶貝兒，再磨蹭……真不行了。”霍靳堯攥著手腕，眉頭鎖，額角都見了汗，“幫個忙，求你。”
溫翹咬了咬牙，“……行吧。”
著頭皮幫他舉著輸瓶。
到往衛生間的幾步路，每一步都像踩在針尖上。
到了衛生間，溫翹死死盯著吊瓶，臉頰發燙，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霍靳堯倒是穩當，只是偶爾瞥見通紅的耳，角會勾起一不易察覺的弧度。
好不容易出來，扶著霍靳堯躺回床上，溫翹鼻尖都沁出了一層細的汗珠。
剛要直起腰，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就響了。
霍靳堯眼風一掃，看清來電顯示，臉瞬間沉，手就按了接通。
“翹翹。”電話那頭是溫承晦帶著笑意的聲音，“爸又給你了一個，上次那個林哲確實不靠譜，這次這個王總，穩重，爸保證……”
“溫承晦！”霍靳堯的聲音像淬了冰，“你敢給翹翹相親？當我是死了？”
電話那頭驟然死寂，幾秒后傳來溫承晦帶著討好的笑聲，“哎喲霍總，誤會，天大的誤會，我哪敢啊，就是……就是想著翹翹不能生，您對再好，這……這不也……我就是怕以后孤單，想給找個伴兒……”
霍靳堯眼神鷙得能殺人，“現在只是霍氏撤資，再敢擾翹翹，溫家就是霍家的死敵。”
溫承晦在那頭似乎猛地吸了口氣，聲音都變了調：“不敢，再也不敢了，霍總息怒，我這就……”
霍靳堯沒再聽，直接掐斷了電話。
溫翹抱著手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霍總，這麼自覺接前妻電話，合適嗎？”
霍靳堯：“把‘前’字去了。”
“去不掉了。”溫翹看了眼快滴完的輸瓶，按了呼鈴。
護士很快過來拔了針。
“走了。”護士離開后，溫翹抓起手機和包，轉。
“那天晚上…很痛吧？”霍靳堯的聲音突然低下去，沉沉的。
他問的不是。
是那個失去的孩子，是邊空無一人，連個能依靠的親人朋友都沒有的時候——
那種絕。
溫翹的背影瞬間僵住，像被定格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