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到桌邊，霍靳堯手一抖。
托盤里那塊人的草莓蛋糕，準無比地歪倒在季朝瑜那件雪白筆、價格不菲的襯衫上。
“你怎麼做事……”季朝瑜可不是好脾氣的，臉瞬間沉下來。
可剛要發火，一抬眼看清霍靳堯那張臉，整個人都僵住了，后面的話生生卡在了嚨里。
溫翹抬眼，有點意外：“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我……”霍靳堯眼神閃了一下，手指下意識指向后面，“程偃非拉著我過來。”
剛賠完服務生錢的程偃一聽這話，趕擺手，恨不得原地消失。
溫翹：“……”
“霍靳堯！” 季朝瑜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你沒死？”
“怎麼，你不得我死？”霍靳堯擰眉頭，腦子里瞬間上演了八百集殺大戲，眼神都銳利起來，“哦……我明白了，我掉海里，是不是你搞的鬼？”
季朝瑜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霍靳堯，你他媽放什麼屁，老子當時聽說你死了，還掉了兩滴貓尿，真他m喂了狗了！”
霍靳堯下一抬，“哼，鱷魚的眼淚，假惺惺。”
“你……”
“季朝瑜！”眼看兩人劍拔弩張真要手，溫翹立刻站起，“夠了，都閉！”
霍靳堯卻忽然咧一笑，帶著點挑釁看向季朝瑜,“季總是吧？來都來了，喝兩杯？”
話音沒落，他子一扭，生生進了溫翹旁邊的座位，挨得的。
季朝瑜看著霍靳堯帶著點得意的小表，覺眼前這人悉又陌生。
哪兒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他沉著臉坐下，不想跟霍靳堯杯，只舉起酒杯朝向溫翹，“為了航翼計劃馬上功，干杯。”
霍靳堯一把按住了溫翹要去拿酒杯的手，“你不知道胃不好，還讓喝冰的？”
溫翹挑眉，低聲音：“你怎麼知道我胃不好？”
霍靳堯也湊近，“夢里……總看見你在醫院打吊瓶。”
“哦。” 溫翹應了一聲，眼里的那點微，悄悄黯了下去。
他倆湊得近，聲音小，季朝瑜只看到兩人頭挨著頭“咬耳朵”。
那親昵勁兒像針一樣扎進眼里，眼眶控制不住地發酸。
霍靳堯瞥見他這副樣子，嗤笑一聲，“怎麼，不服氣啊，知道在這眼紅有什麼用，不知道反省反省自己，就你這德，活該留不住人！”
那得意勁兒，尾都快翹上天了。
“霍靳堯，你過分了。” 溫翹沉下臉低喝一聲。
霍靳堯被一吼，眼圈“唰”地就紅了，“你……你為了他吼我……”
溫翹有點頭疼：“……不是……”
季朝瑜看著霍靳堯這副綠茶樣，角扯出一抹冰冷的諷刺，“霍靳堯，說得好像你以前就做得多好似的，你忘了你那些破事了？”
霍靳堯梗了梗脖子，“……但我現在就知道護著，你呢？就知道氣。”
……
溫翹看著這兩個針鋒相對的男人，太突突直跳：“兩個大男人會耍皮子有什麼勁？有本事打一架去啊。”
“打就打！”
霍靳堯和季朝瑜幾乎是同時，“騰”的站起往外走。
“喂！你們……”
溫翹簡直一個頭兩個大，趕追了出去。
“翹翹？”剛追到餐廳門口，一只手忽然拉住了的胳膊。
腳步一頓：“予白？”
姚予白看著焦急的樣子：“怎麼了，這麼急？”
溫翹甩開他的手，語速飛快：“打起來了！”
說完就往電梯方向沖，本來不及細說。
.
樓上拳擊館。
溫翹站在擂臺邊，看著上面已經換上拳擊短、戴著拳套的兩個男人，臉黑得能滴墨：“你倆是不是吃飽了撐的，都給我下來。”
“放心，就切磋兩下。”
霍靳堯一邊活著手腕，一邊挑釁地看向季朝瑜，“我就想看看季總這板，扛不扛得住事兒。”
季朝瑜也在原地小幅度跳著熱，冷笑回敬：“霍總才從鬼門關爬回來，該認輸就認輸，不丟人。”
二人都是話里有話。
霍靳堯嗤笑一聲，利落的扯下上的拳擊袍，手臂一揚，準的朝溫翹這邊飛過來。
溫翹下意識接住那還帶著他溫的袍子，抬眼看去。
霍靳堯出的上半，腹的線條雖然不像從前那樣塊壘分明，但那實的腰腹和流暢的廓，依然充滿了力量，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哎呀！你們！”溫翹又急又氣，想沖上擂臺把兩人揪下來。
跟過來的姚予白及時拉住了，“翹翹，你還不了解小舅的脾氣？就算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子倔勁兒一點沒，你攔不住的。”
“可他上還有傷呢！”溫翹急道。
“都兩個月了，皮傷，早長好了。”姚予白目沉沉地落在霍靳堯上，語氣有些復雜，“再說了……小舅心里有數。”
就在他們說話間，臺上兩人已經擺好了架勢，空氣里都彌漫著火藥味。
溫翹知道的確攔不住，只能高聲喊：“那你們小心點，點到為止，聽到沒有。”
霍靳堯雙拳在前用力對撞了一下，咧出一個野的笑，“放心！我的拳頭，只教訓那些陳世。”
季朝瑜也毫不示弱，“巧了，我的拳頭，專治那些自以為是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