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堯牙關咬,“你敢一頭發,我就讓你斷子絕孫。”
霍鎮濤冷笑,“你以為我走到這一步,還在乎霍川的小命?”
霍靳堯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呵,我可沒說是霍川,二叔,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霍鎮濤這才反應過來。
“你!”
霍鎮濤最忌諱的就是被人說“斷后”。
兒子不重要,只要能生,還愁沒有?
子孫才是他的命門。
現在被霍靳堯準踩中,氣得聲音都變了調。
電話被狠狠掛斷。
霍靳堯眼神沉得可怕:“停車,你們倆,都下去。”
副駕的程偃立刻拿出手機:“我通知程和韓。”
“不行!”霍靳堯斬釘截鐵,“人多會傷到翹翹。”
“可是霍鎮濤一直跟地下黑拳有勾結,他心狠手辣,我怕他……”
程偃還想爭辯,卻從后視鏡里對上了霍靳堯冰冷的眼神,話瞬間卡在了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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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倉庫,空氣里彌漫著灰塵和鐵銹的腥氣。
溫翹頭上的黑布罩被暴地扯下來,刺目的燈讓瞇起眼。
被綁在椅子上,彈不得。
霍鎮濤那張扭曲的臉湊近,手里抖著一份文件,猙獰的笑道:“我的好侄媳婦兒,識相點,把這份權轉讓協議簽了,霍靳堯的東西,本來就該是我的。”
溫翹角滲著,眼神卻倔得像塊石頭:“啊呸,霍靳堯的東西,你一手指頭都別想。”
“敬酒不吃吃罰酒!”霍鎮濤眼中兇畢,猛地一掌扇過去。
“啪!”一聲脆響,溫翹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耳朵嗡嗡作響。
“簽不簽?”霍鎮濤揪住的頭發,迫使抬頭。
眼前這個暴力的中年男人,與往常的潤儒雅判若兩人。
溫翹疼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死死咬著,一聲不吭,只是用更冷更恨的眼神瞪著他。
“好,骨頭是吧!”霍鎮濤徹底失去耐心,抄起旁邊一生銹的鐵管,高高舉起,“我看是你的骨頭,還是它!”
鐵管帶著風聲狠狠砸下,溫翹絕地閉上眼。
千鈞一發之際——
“霍鎮濤!”
大門被“哐當”一聲撞開,霍靳堯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沖了進來。
霍鎮濤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驚得手下一頓,鐵管砸偏了,著溫翹的胳膊落下。
霍靳堯已經沖到近前,狠狠一拳砸在霍鎮濤臉上。
力道之大,直接把他打飛出去。
“翹翹!”霍靳堯一把扯開溫翹上的繩子。
看到臉上的傷,心都要碎了。
“霍靳堯……”溫翹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后怕。
“沒事了,別怕。”霍靳堯將護在后,轉面對掙扎著爬起來的霍鎮濤和他的幾個打手,眼神嗜。
“把他給我按住,要活的。”霍鎮濤抹掉角的,瘋吼。
不是他顧念緣親,而是要霍靳堯死之前,要簽下諒解書。
不然他就算得到財產,也是個通緝犯。
幾個打手立刻撲了上來。
霍靳堯為了保護后的溫翹,只能抗,拳拳到,場面瞬間混。
他手極好,招招狠辣。
但對方人多,又都是亡命之徒,一時間險象環生。
混中,一個打手趁著霍靳堯被兩人纏住,悄悄到他后,抄起地上的一木,朝著他的后腦勺狠狠掄了下去。
“霍靳堯小心——!”溫翹的尖聲撕心裂肺。
“砰!”
一聲沉悶得讓人心的重擊。
霍靳堯高大的軀晃了晃,作瞬間遲緩下來。
眼神里最后一銳利的迅速渙散,鮮順著他烏黑的發梢蜿蜒流下,過蒼白的臉頰。
“霍靳堯——!!!”溫翹撲過去扶住他。
倉庫門口傳來紛的腳步聲。
“警察!不許!”
“住手!”
程墨深和韓子躍帶著大批人手,終于及時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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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醫院。
霍靳堯眼皮了,緩緩睜開眼。
白晃晃的燈刺得他瞇了瞇眼,視線慢慢聚焦——床邊圍了一圈人。
程偃、韓子躍、程墨深、程恰恰,還有……離他最近、眼睛腫得像桃子的溫翹。
霍靳堯撐著坐起,掃了一圈,眉頭習慣地皺起,“都杵這兒干什麼?我還沒死呢,就來瞻仰了?”
他這霸道、不耐煩的語氣一出,所有人心里那繃的弦“啪”地松了。
是他,那個悉的霍靳堯回來了。
他目落在溫翹臉上,抬手輕輕掉眼角未干的痕,聲音放低了些:“沒事了,別哭了,這次是我疏忽。”
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歉疚。
“你……你恢復記憶了?”溫翹驚喜又摻雜了一些復雜的語氣。
霍靳堯眉頭皺得更,“什麼恢復記憶?”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要事,“行了,別都圍在這兒了,我現在這樣子,大哥的葬禮,你們多費心。”
他看向溫翹,理所當然的安排,“你就別去了,那糟糟的,留在這兒陪我就行。”
可眾人都愣住了。
“葬禮?”
那不是……年初的事嗎?
病房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眾人面面相覷,臉上全是驚愕和茫然。
溫翹試探著問:“你記得你是怎麼傷的嗎?”
霍靳堯想也沒想,“不就是花棚倒塌嘛。”
溫翹:“……”
流產第三天,心煩悶,坐在花棚里發呆。
花棚支柱突然傾倒,當時霍靳堯恰好回家拿東西,救了。
倒是有這麼回事兒,可記憶全套了。
韓子躍干笑兩聲,最先打破僵局:“呵呵,翹翹妹妹,剛才醫生是不是說讓去辦公室拿檢查單子?麻煩你跑一趟唄?”
溫翹正好也想找醫生問問清楚,便點點頭,“好。”
程恰恰立刻也跟了上去:“我陪你去。”
等們一出門,韓子躍立刻占據了溫翹的位置,湊近著聲音,“我說堯哥……咱不帶這麼玩的啊,一百零八種人設,你都想挨個兒試一遍?玩了可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