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環抱臂,“我還要忙,傅先生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可以先回去。”
他淡淡嗯,“陪著你也算事。”
“那你請便。”
阮走進室。
傅廷洲并未離開,他雙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走到哪,他視線跟到哪。
阮跟裝修師傅談,即便沒回頭,都能覺到他的目要把自己后腦勺給盯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氣場過于強大,裝修師傅干活期間都小心翼翼,生怕出錯,恍然有一種監工跟領導在場的既視。
陸辛琪買了幾杯咖啡,分發給裝修師傅,旋即將一杯咖啡帶到阮側,小聲問,“阮小姐,傅總他…要喝咖啡嗎?”
阮轉頭看向傅廷洲。
傅廷洲拿著一份報紙閱覽,還別說,他正經的時候是迷人的,是外表,全上下都挑不出任何瑕疵。
阮接過那杯咖啡走到他面前,擱在桌面。
他停住,起眼皮。
“怕你睡著了,給你提提神。”
傅廷洲翻過報紙,“這麼好心嗎?”
稍稍俯,“怕我給我下毒啊?”
傅廷洲看著,“走了。”
下意識捂住領口,但想到自己穿的是有領子的服,對上傅廷洲漾著笑的眼眸,“你耍我?”
傅廷洲將報紙放下,“咖啡對我沒有提神的作用,不過,小阮有。”
下意識避開視線,直起,“喝不喝。”
他笑意漸深。
差不多到了中午,阮才跟傅廷洲離開。
他走到車前,剛好接到林一的電話,不知林一說了什麼,傅廷洲面復雜,“行,我現在回去。”
阮看向他,“出事了?”
他嗯了聲,“回去再說。”
返回傅公館,兩人進門便看到傅老已經坐在客廳,傅老抬頭看了眼阮,視線又落在傅廷洲上,“你跟黎家那小子手了?”
傅廷洲了西裝,遞給阮,“把外套掛回房里。”
阮知道,他是找理由支開自己的意思,接了外套,沒坐電梯,而是走了樓道。
止步在二樓樓梯,聽到了樓下靜。
傅廷洲說,“是手了。”
“混賬!”傅老將茶杯撂桌上,“就為了那個人,你就跟黎家小子撕破臉皮?”
傅廷洲漫不經心聳肩,“只是給他一個教訓罷了。”
傅老臉驀地沉,“傅廷洲,你認真的?”
傅廷洲很明白他說的是什麼,與他對視,“是不是認真,也不影響傅家跟南家聯姻,不是嗎?”
傅老不著痕跡地僵了下,眼神冷得可怕。
這麼多年了,傅廷洲還是頭一回忤逆他。
果然,狼崽子養大了,還是狼。
傅老哼了聲,“我不管你怎麼想,現在我只給你一個選擇,將跟那個本不該存在的孩子送走。”
傅廷洲解開領帶,掛在手腕,“要是不送走呢?”
“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傅廷洲停住,掀起眼皮,惻惻地笑,“您要真做了,南家的事,我可就不能如您所愿了。”
阮不由手中的外套,他這是在保自己?
其實傅老要讓傅廷洲送走跟孩子,也剛好是隨了意,可他卻為了這個跟傅老撕破臉…
“混賬東西!”傅老怒而起,“你敢威脅老子!”
傅廷洲笑了笑,“父親,雖然我不知道您是如何得知我跟黎手的原因,不過,您若還愿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會如您所愿,倘若您非要跟過不去,我只能讓您失了。”
傅老忽然將桌面的茶杯砸了過來。
傅廷洲不躲不避,茶杯正中他額頭,與額骨撞擊的悶鈍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額頭被茶杯磕破,沿著眉骨滴落,襯衫上也落滿茶漬,茶葉。
“先生——”
阮聽到劉姨的聲音,急忙返回樓下,目之所及是傅廷洲的狼狽。
可再狼狽,他腰板都是直的,在他一狼藉之上,看不到頹廢,甚至挫敗。
他若無其事彈拂掉襯衫上的茶葉,“都這麼多年了,您還是沒變啊。”
傅老皺眉頭。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紀大了,他竟有些看不傅廷洲了,又或者說,這狼崽子以往的唯命是從,都是裝出來的?
想到這,傅老走到傅廷洲面前,不忘放狠話,“你要是敢把事做絕了,那就休怪我不留面。”
傅廷洲頓住,一雙眼毫無波瀾。
傅老走后,阮當即上前查看他傷口,“你不知道躲嗎?”
傅廷洲垂眸看,暗啞一笑,“你會心疼我?”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說廢話。”
喊劉姨拿藥箱。
劉姨將藥箱帶了過來,阮把他帶到沙發,手忙腳翻找藥箱。
傅廷洲看著笨手笨腳模樣,抿一笑,“先消毒,再上藥。”
阮用棉布拭掉他額頭的跡,他皺了皺眉,嘶聲,“輕點,要謀殺你男人嗎?”
“我已經很輕了。”
“你這輕嗎,都能殺豬了。”
頓住,也氣道,“再叭叭兩句,你就自己上藥吧。”
他啞笑,沒說話。
阮很認真地替他涂上藥膏,幾乎沒分心,傅廷洲凝住靠近的臉龐,近到連臉上細致的孔以及微小的絨都看得清。
這張臉,跟過去毫無差別。
只是比過去的稚更,更明,也更人。
阮不經意對上他目,作停住,他眼里的細膩得人,一剎那蠱了。
傅廷洲挨近,淺吻在上,見并未有任何抗拒,吻得更深。
阮手腕抵在他肩膀,沒推開,沉溺其中。
“廷洲哥!”
外頭傳來的聲音讓阮瞬間回神,慌忙推開他,將手中的藥膏放箱子里。
南蕖出現在門外,急匆匆趕來,“廷洲哥,你傷了?”
阮起讓到一旁。
南蕖突然撞開,腳步一晃,差點栽倒。
傅廷洲皺了眉。
南蕖意識到什麼,轉頭對阮說,“啊,抱歉,阮小姐,我剛才太著急了,所以撞到了你,不好意思。”
阮微笑,“沒事。”
帶著藥箱上樓,回頭看了眼對著他噓寒問暖的南蕖,不由瞇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