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海咬了,出笑來,“老三,你這話是幾個意思,你懷疑我啊?”
“他供出的人是二哥。”
“你放屁!”傅海站起,“他不可能供出得了我——”
阮微瞇眼,視線落在傅海臉上,傅廷洲只是稍稍試探,他還真跳出來了。
傅海意識到什麼,面愈發難看,“老三,就算輿論是我做的又如何,這人卷兇殺案,是倒霉!”
阮環抱雙臂,“那真是奇怪,警方沒公布消息,二公子怎麼知道新聞,又怎麼知道死者是我養母甚至我還見過?”
傅海表稍微僵滯,手中那串佛珠被擰得咯咯響。
“一個自稱為兇手的人去自首,卻指證是我,可兇手憑一個電話就知道我的名字就算了,還知道我的長相。我要想讓對方知道我長什麼樣,我直接去見他得了,還多此一舉打電話自報份,關鍵還讓他知道我長什麼樣,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傅海咬牙,指著怒道,“關我屁事,輿論的事是老子干的,兇手跟老子有什麼關系,你來這兒審問我,你算什麼東西!”
傅廷洲發笑,從煙盒磕出一支煙,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燃,語氣不咸不淡,“當年我母親也是因為這些輿論,才導致的抑郁癥。”
傅大夫人不屑道,“提你母親做什麼,你母親就是個小三,好意思…”
對上傅廷洲眉眼間的冷,傅大夫人未說完的話噎在了嚨,下意識避開視線。
傅廷洲緩緩吐出煙霧,眼底深邃幽暗,像是波濤洶涌的海水,將所有吞沒,移平,“保全傅家,還是發布聲明,選一個。”
傅海咬牙切齒,“你什麼意思!”
傅廷洲面無表,“我讓你選一個。”
“你——”
“老二。”
傅老這時從禪房走了出來,步伐穩重,他停在沙發前,與傅廷洲四目對,“輿論的事,老二做的確是不對,我會讓老二發布聲明。”
“爸!”
傅老將桌上的煙灰缸砸向傅海腳下,“住口,你個混賬東西,誰給你的膽子惹事?”
傅海驚愕地看著自己父親,可看到對方詭譎冷厲的臉,沒敢再吭聲。
傅廷洲完幾口煙,將煙頭放水杯里,星火瞬間被覆沒,意味深長,“父親說的沒錯,二哥就是太急躁了,留了把柄對傅家可不好。”
傅老將手背在后,“你也一段時間沒跟南蕖回來吃飯了,有空一起過來吧。”
傅廷洲斂住笑,“再說吧。”
他帶著阮離開客廳。
傅老目送遠去的背影,眼神越發狠戾,傅海看向他,不服氣,“爸,您為什麼——”
“你給我住口。”傅老眼神掃向他,“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你若敢留下把柄讓警方查到你頭上,你就不用再回來了。”
傅海著頭皮,“警察不會查到的,我沒出面…”
“你不要以為那個姓姚的跟你一樣是個蠢貨,記得把你的屁干凈。”傅老上了樓。
傅海跌坐在沙發,拳頭。
而對面的傅大夫人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暗暗盯著傅海。
與此同時,途中。
阮仔細回想著傅廷洲跟傅海的對話,傅海承認了輿論是他做的,但是那些準確的新聞他是如何得知的?
若非跟這個案件有關系,在警方未發布新聞的況下,他不可能知道。
除非…
阮轉頭看他,“你二哥他會是兇手嗎?”
傅廷洲兩疊,靠在椅背閉目養神,“你有證據嗎?”
阮沒說話。
的確,沒有最真實的證據,所有的懷疑都只能是懷疑。
傅廷洲手攬腰肢,挨近,“就算他跟兇手有關系,你也拿不到證據。”
阮詫異地對上他眼眸,他的話似乎藏著其他含義,仔細想,如果李荷的死是黎俊或者南蕖,支票就沒必要留在李荷上來引起警方的懷疑。
最大的可能,只有傅家。
而讓背負“殺人罪名”的好,就是讓到輿論譴責,好讓離開傅廷洲。
阮環抱雙臂,“跟你在一起,什麼破事都有。”
“你說什麼?”
重復一遍,“我說跟你在一起,什麼破事都有!”
對上傅廷洲含著笑意的眸子,疑,“你笑什麼?”
他薄一張一合,“跟我在一起。”
氣笑,“你很會抓重點。”
傅廷洲挑起下頜,吻,淺嘗輒止,“至跟我在一起,我能護你。”
阮噗嗤笑,掌心抵在他膛,“你還是護你自己吧。”
林一這時來了句,“傅總護著您,您護著傅總,不就完了?”
傅廷洲眉梢輕挑。
阮出手,瞪他,“有你什麼事啊,好好開你車!”
林一撇。
隔天,傅海發布了一條聲明,聲稱自己在記者那言論不當,造謠,不過卻并未公開對阮道歉,但關于阮涉案殺害養母的不實新聞便被下架屏蔽掉了。
傅廷洲洗漱好,穿上襯衫從衛浴間走出來。
看著床上還在昏昏沉沉睡的人,窗外耀眼的線照落在白得通如雪的上,人得很。
他走到床沿坐下,指尖起一縷發梢吻在前,“該起了。”
阮皺了皺眉,翻過,聲音慵懶,“不起。”
傅廷洲俯吻。
掌心肆意卷睡里,好片刻,阮被他弄得毫無睡意,睜眼,雙手無力地捶打他肩膀,哭無淚,“傅廷洲你放過我吧!”
昨晚被他了一晚上,現在子骨都還著。
他悶笑,“今天我們陪孩子出門吧。”
阮聽到這話,睡意全無,有些意外地起,“你說什麼?”
他掌心上臉頰,挲,“我說,我們陪孩子出門。”
剛才以為自己沒睡醒,所以才會聽到不可能聽到的話。
可現在這聲音這般真切。
孩子的份沒公布,除了是擔心孩子的安全,更是不想他被冠上“私生子”的標簽,可他卻在這個節骨眼上選擇帶孩子出門,而且還是他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