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例子?那也能先例嗎?”崔竹喧強忍著不讓淚水溢出來,聲音卻含著委屈的哭腔,“被退婚的人是藍青溪,又不是你,他怎麼能跟你比?”
“我說了不要跟瞎子在一起又怎麼樣?我說了就非得照做嗎?我還說要扣你的月錢,說要將你狠狠收拾一頓呢,我不是也沒有做嗎?我每天說這麼多話,你為什麼就只記這個,不記別的?我還說了我喜歡寇騫,我要寇騫對我言聽計從、形影不離,你怎麼就忘得一干二凈?”
寇騫心頭一,笨拙地去拉的袖,卻被冷然拂開,只能訥訥地低下頭。
“我知道你的喜歡是真心的,可一時興起的真心是真心,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真心也是真心。”
“我什麼都沒有,從前靠著這條命去換金銀,后來,靠著這條命去換你的喜歡,可現在,這條命也不完整了,我不知道生了瑕疵的命還能不能你的眼,也不知道打了折扣的喜歡,夠不夠挽留住你。”
他頓了下,泛紅的眼尾竟是先一步淌下淚滴,“簌簌,我配不上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只是,我實在喜歡你,所以,我忍不住想要靠你近一些、再近一些,想要掙個正經的份,離開白原洲,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
“但我的運氣好像總是差了那麼一點,想要的求不得,喜歡的留不住,從前配不上你,現在,也是。”
“我希你能開心一點,你是金尊玉貴的公子,本就該恣意地活著,你以往不肯屈就自己,現在,也不該屈就自己,不要為不值得的我,也不要為其他的任何人,簌簌很好,為自己活著,做自己想做的事。”
空氣一時沉寂下來,剩下兩道不平和的呼吸錯著響起。
寇騫蜷了蜷手指,自認為已把該說的話說完了,從此以后,該同與他云泥之別的公子橋歸橋路歸路,低垂下眼睫,下眸底那分苦,孰料,一片溫卻忽然了上來。
他愣怔一瞬,還未來得及反應,攻勢便猛然鋪開。
許是因失神錯失先機,許是因傷重無力反抗,許是,他不想反抗,就如從前的許多次那般,他從來就無法拒絕。
寇騫在崔竹喧面前,永遠是一敗涂地,繳械投降。
“這就是我想做的事,”親變了咬,惡狠狠道,“你是我的,一直都是!”
第80章 080 攻守易形 “被看見了,怎麼辦……
指尖不自覺地蜷起, 起初只是空空地挲指腹,而后忍不住攥了下的床單,將布料至皺得不能再皺時,心中仍是壑難填, 到底回抱過去, 順著的脊背往上,著的后頸, 將這個帶著懲罰意味的吻得更深了些。
懲罰麼, 可能是這般以為。
可于他而言, 這點不致命的疼意,反倒更人上癮。
呼吸相纏間, 攻守易形, 原先用以錮他的手,現在卻乏力地搭在他的肩頭,唯有幾纖長的手指尚能彈, 宛若抓住河中浮木般, 揪著布料,彎彎的指甲隨之陷進皮,留下或深或淺的月牙印。
他看不見如今的模樣, 只能低眉用齒一寸寸親吻、舐, 在頸側流連, 所過之激起一陣栗, 瑩白如玉的, 定要惱地泛起一層,宛若三月枝上桃,六月小荷尖尖角,但從愈發凌的呼吸中判斷, 惱之余,是歡喜。
他忍不住低笑了幾聲,登時被抓住了這破綻,溫熱的氣息黏上了耳垂,隨即是牙齒報復的啃咬。
滿室旖旎,偏于此刻,簾幕被掀開,闖進一位不速之客。
“公子——”
崔自明的話音倏然頓住,已向里邁出的左腳又倉皇收回,將那角簾幕生拽下來,把里捂得嚴嚴實實,背過去,目飄忽著,一會兒數著天上的云,一會兒點著地上的草,好半晌才緩過來些,用不甚自然的語調道:“蔡大夫那邊快要結束了,我請了來為寇郎君診治,即刻就到。”
寇騫將環抱著的手撤了下去,聲音還帶著未能完全消減的啞意,“被看見了,怎麼辦?”
“不怎麼辦,”牙尖不不慢地在耳垂上留下個清晰的齒痕,這才松開,將距離拉開了些,崔竹喧面上發燙,上卻不肯流出半分怯,強裝出一派鎮靜的模樣,“他是我崔氏的人,遲早要知道,不過早晚罷了。”
“是麼?”
“自然是!”
寇騫不翹起角,說得倒確實有些唬人,可那一陣急急的窸窣聲,若非是得不行,又何必那麼著急忙慌地整理襟?
崔竹喧不止理了自己的,還將他被皺的領口也一并平,原是坐在床沿,覺太過親,挪去了最邊上的長凳,又怕蓋彌彰之意太過,將距離拉進了些,在折中的位置站著,手腳局促,胡拿了卷紗布在手,神嚴肅得好似在研讀什麼深奧文章。
里頭的狀況剛緩,外頭的危機又來。
崔自明眼見著蔡玟玉拎著藥箱就要往里闖,忙四肢并用地攔在帳前,夸張地咳嗽著,活一副要將心肝脾肺腎一并嘔出來的模樣,招來蔡玟玉一個白眼,“若是染了風寒,就站得離我遠些,若是腦子有病,就別出來丟人現眼。”
崔自明委屈至極,卻又無從申辯,一張臉青青白白,悶頭退開,只敢在心底埋怨里頭那只狐貍,自己不過是離開一會兒,狐貍就勾得公子將規矩拋了個干凈,天化日、卿卿我我的,若非如此,他何必演這麼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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