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安聽了趙義的話,只覺得一邪火直沖頭頂。
“綁架!”他火冒三丈道,“誰會綁架!”
這世上唯一想讓死的人是他!
唯一有資格要命的人也是他!
想就這樣死掉,一筆勾銷對明月的罪孽,好讓他一輩子愧疚自責,哪有那麼容易!
在償還清對明月的虧欠之前,他絕對不會讓輕易死掉的!
周亦安猛地站起來,一陣眩暈直沖頭頂,他腳下一,重新跌坐在沙發上。
“周總!”趙義見他因為盛的事,反應這麼激烈,心里更加不安了。
這要是盛真有個三長兩短,周亦安一定會把一切責任都歸咎在他上。
周亦安躲開趙義的攙扶,正準備重新站起來,手機鈴聲響了。
他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心口莫名一揪。
他深吸一口氣,按了接聽鍵:“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我跟你說,盛……”
“你到底想要什麼?”周亦安聽見盛的名字,心底的火氣徹底不住了。
他不管對方是誰,要是敢把盛弄死,他一定要讓對方債償!
南熒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把手機拿離耳朵半米遠。
拍了拍被吵到發麻的耳朵,沒好氣道:“周亦安你有病吧!”
周亦安見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整張臉徹底冷了下來:“你是誰?”
南熒聽到他那種別人欠他五百萬沒還的語氣,更是火大:“我是你爹!”
周亦安被對方辱,恨不得把頭擰下來。
礙于盛還在人家手里,他只好忍住:“說吧,你想要什麼?”
南熒聽了他的霸總發言,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
要不是盛拜托,才不想給這個人渣打電話。
“盛被綁架了,現在在人民醫院。”耐著子說完,就徑直掛斷了電話。
周亦安聽說盛沒在綁匪手里,揪著的心終于放下來。
他收起手機,這才察覺到自己的手指有些抖。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在乎那個人的死活。
一定是因為他還沒有好好折磨過,直接讓死了,太便宜了!
肯定是這樣!
他稍稍平復緒,拿起車鑰匙出門。
去醫院的路上,周亦安撥打了好幾次剛才那個電話,都被對方給掛了。
他只好去護士站查詢,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盛的病房。
他剛從電梯出來,就看到南熒拎著熱水瓶從病房里出來。
看見他,南熒毫不掩飾地沖他翻了一個白眼。
“周總貴人事忙,怎麼還有空紆尊降貴來醫院?”
周亦安被夾槍帶棒一上,有些莫名其妙。
他知道南熒是盛的好朋友,以前就是個膽小哭的小姑娘,現在卻變了一只帶刺的刺猬。
這些年“嘉南影視”和“周氏珠寶”有過不合作,但南熒一直對他答不理。
以前他并不在意,畢竟他合作的對象是父親,的態度無足輕重。
可現在在盛面前搬弄是非,他就不能容忍了。
“我來看我妻子,不需要經過南小姐的同意吧?”
“你妻子?”南熒冷笑一聲,“周總說這種話不覺得臉紅嗎?盛遇險時你在哪里,傷自己來醫院時,你又在哪里?”
周亦安被劈頭蓋臉一通質問,臉徹底冷下來。
“南小姐這是在向我炫耀嗎?我妻子出事了,寧愿找你都不找我,在心里你比我更重要?”
“周亦安你有病吧?”南熒見他顛倒是非,惡狠狠地瞪著他,“怕打擾你工作,傷了都不敢聯系你,又怕你聯系不到擔心,才讓我給你打電話。”
看著周亦安有些恍惚的眼神,神譏諷道:“像周總這種沒有心的人,今天就算死了,你也不會傷心難過的。”
周亦安聽見的嘲諷,冷凝著臉說:“南小姐忘了,當年是誰殺了我心的人?”
他果然是有目的的!
南熒咬牙切齒道:“周亦安,你這個人渣!你不,為什麼要綁著?”
周亦安冷聲道:“那你去問問你的好朋友,為什麼要賴在我邊不走?”
他說完與肩而過,目不斜視地朝病房走去。
南熒氣到炸:“周亦安,你這個混蛋!就因為你,你就要這樣傷害?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周亦安腳步一頓,很快又恢復如初,推門進去。
盛躺在病床上睡著了,被子遮住了半張臉,看起來蒼白又脆弱,像一只易碎的瓷。
許是因為他的視線太炙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茫然地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你來啦!”
周亦安面無表的“嗯”了一聲,拉開椅子在病床前坐下。
盛撐著想坐起來,不小心扯到傷口,痛得“嘶”了一聲。
周亦安下意識想要去攙扶,手了一半又忍住了。
“是不是打擾到你工作了?”盛靠在床頭上,一臉愧疚地著他,“對不起啊,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周亦安微微移開視線,語氣淡漠:“這是怎麼回事?”
盛把被綁架的事,半真半假地敘述了一遍。
周亦安看著胳膊上的傷口,眼中劃過一不忍。
“為什麼這麼拼?”
“因為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來救我。”盛淡然一笑,“而且也沒聯系上你,我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周亦安看著虛弱的笑容,口莫名有點發悶。
要是當時他接到了電話,他會拋下一切去救嗎?
“要是歹徒不吃你這一套呢?”他盯著盛的眼睛問,“你真打算弄死自己?”
“那我也得試試啊。”盛臉上的笑意去,垂下眼眸輕聲道,“我好不容易才回到你邊,不想就這麼輕易死掉了。”
周亦安聽了的話,口像是被塞了一個去皮的檸檬,變得又酸又。
他看見盛只低落了一瞬間,又抬起頭朝他笑了笑。
的臉上明明帶著笑,眼中卻有淚花。
盛看到周亦安臉上一閃而逝的不忍,知道自己苦計基本上功了。
接下來的戲份,該到周亦安主導了。
垂下眼簾,沒再開口。
“知道是誰要綁架你嗎?”周亦安有設想過是自導自演的戲碼,不過看到本人后,這個念頭就打消了。
盛搖搖頭:“綁匪說他們的那個雇主說了,我壞了的好事,搶了心的人,必須要給我一個教訓。”
周亦安聽了這話,臉越來越難看。
盛故意沒有說江秋月的名字,要是直接指控江秋月,反倒會讓周亦安懷疑污蔑江秋月。
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他會自己去調查的。
怯生生道:“周總,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問。”
“要是我今天出了意外,你會……”
周亦安沒有給說完的機會,口而出道:“不會。”
他今晚對被綁架的反應,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想,他不能再被莫名的緒牽著鼻子走了。
眼中的期待瞬間破滅,自嘲地笑了笑:“對不起,是我自作多了……”
“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周亦安移開視線,狠下心腸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盛目送他進了電梯,眼中的哀戚瞬間去。
看來猜得沒錯,周亦安雖然不在乎的死活,但絕不能容忍江秋月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接下來,就讓他們狗咬狗吧!
周亦安憋著一口氣來到地下車庫,坐進車里,煩躁地扯開領帶,撥通趙義的電話:“讓江秋月來見我!”
趙義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神經,但也不敢忤逆他:“好的,周總,我這就去聯系。”
周亦安掛斷電話,通話記錄上顯示著盛的來電記錄,看得他心里莫名有些煩躁。
腦中不停地閃回著盛最后那個哀傷的眼神。
他深吸一口氣,把腦中的莫名緒理掉,發車子。
剛出了醫院大樓,趙義的電話就打來了:“周總,江秋月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