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端起茶杯,著杯中的茶水,眼神晦暗不明。
“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容其聽的語氣有些嚴肅,知道不是什麼小事。
他正襟危坐:“什麼事?你說。”
盛放下茶杯,淡淡道:“我想讓你幫我試探一下江秋月,關于當年醉駕的真相。”
容其想都沒想就答應:“沒問題,只不過江秋月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松口。”
“沒關系。”盛神篤定,“你盡管試探,剩下的給我就行了。”
容其見不愿意說自己的計劃,也沒有追問。
“好,剛好晏家最近投資了一部新劇,我讓制片人給發一個角邀請,到時候我找機會試探一下。”
盛有些遲疑:“現在風評不好,要是你們的戲用的話,可能會被網友抵制。”
容其滿不在乎地笑了笑:“無所謂了,反正我舅舅投資這部戲,就是為了洗錢,他也不在乎會不會虧本。”
盛見他這麼說,放下心來。
不希因為自己的事,讓容其在晏家境艱難。
從包里掏出一支錄音筆,遞給容其:“到時候你帶著它。”
江秋月好歹在娛樂圈浸多年,防備心肯定會很強,這東西可能本沒什麼用場。
容其不想讓盛失,還是收了起來:“我盡量試試。”
他一臉鄭重其事,生怕搞砸了,耽誤了的事。
盛朝他安一笑:“容其哥,這個錄音筆,不是為了讓你錄音的。”
容其有些不解:“那是為了什麼?”
“為了給江秋月出破綻。”盛一臉勝券在握,“你們談話時,你假裝不小心,讓看到你的錄音筆。”
雖然不是專業演員,但賣破綻這事還不簡單。
容其一口答應:“沒問題。”
盛由衷道:“謝謝你,容其哥。”
他沒有問要做什麼,就毫無保留地幫助,心里既激,又問心有愧。
“等我將來把盛世集團奪回來,你要是想要的話,我就把它送給你。”
以前父親就很看重容其,說他有經商頭腦,要是把“盛世集團”到他手里,他們肯定會滿意的。
他做這一切,從來不是為了錢。
容其著,眼中有難過:“你覺得我是為了從你這里得到什麼,才幫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盛當然知道他不是為了錢,愧疚道,“我只是想報答你。”
可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個空頭支票,什麼都拿不出來。
容其清楚他想要的,給不了。
他不愿讓為難,很快整理好自己的緒,笑著說道:“其實這樣也不錯,將來說不定我也會為江城最大的珠寶商。”
盛聞言,松了一口氣:“謝謝。”
容其出手,想要一的腦袋,盛條件反地躲開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盛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尷尬又歉疚:“對不起,我……”
“沒關系。”容其收回手,挲著茶杯的花紋,溫一笑,“是我忘了,我們已經長大了。”
盛見他這樣善解人意,心里更愧疚了。
七年牢獄之災,讓養了極強的防備心理,對別人的,下意識會抗拒。
出獄后,努力在改變自己這個行為習慣,好像收效甚微。
現在除了陸宴和南熒,別人的還是讓下意識表現出抗拒。
想要解釋一下,又覺得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只好什麼都沒說。
兩人又坐著看了十多分鐘夜景,容其收起手機,朝溫道:“我跟制片人說了,約江秋月明天見。”
盛收回視線:“好,那就辛苦你了。”
容其搖搖頭:“這沒什麼,我是擔心江秋月知道我們的關系,不愿意說什麼。”
“沒關系。”盛滿不在乎道,“也不是那種傻子,肯定不會在你面前說什麼的。”
容其意外道:“那你讓我這麼做是?”
盛也沒瞞他:“為了試探。”
容其不理解為什麼這麼做,既然想從江秋月那里得到真相,就該周謀劃,一招斃命。
現在讓他試探,只會讓江秋月更加防備的。
“你這麼做,會對你更有防備心的。”
盛有竹道:“不著急,是狐貍,總會出尾的。”
容其見態度堅決,也沒有再勸。
“我送你回去吧!”
盛下意識想拒絕,見他眼中帶著小小的期待,只好把到邊的話咽回去。
“好。”
從私房菜館出來,已經快十一點了,盛還維持著監獄里的作息,這個點困得找不著北了。
又不想讓容其覺得自己不想跟他獨,只好強撐著困意和他閑聊。
在忍不住打了三個哈欠后,聽見容其聲道:“困了就睡會兒吧,到了我你。”
盛強撐著困意:“我不困,我陪你……”
“我會分心。”容其聲打斷,“你跟我說話,我會分心的。”
盛知道有些人開車時,不喜歡旁人跟自己說話,便沒有再堅持:“好。”
容其見靠在車窗上睡著了,默默把空調溫度上調了幾度。
他刻意放緩了車速,想要陪多待一會兒。
可是私房菜館到周亦安家只有二十分鐘車程,不管他多希時間再長一點,半個小時后,車子還是停在了周亦安家的地下停車場。
容其悄悄熄了火,想要讓盛多睡會兒,他也可以多陪一會兒。
車子剛停穩,盛就像是有所應似的,突然睜開眼,迷迷糊糊道:“到了嗎?”
容其收回視線,溫聲道:“到了。”
盛了脖子,坐起來,解開安全帶:“那我先回去了。”
容其不放心,跟著下車:“我送你上去。”
盛攔住他:“你別上去了,被看到不好。”
容其腳步頓住:“抱歉,那我先回去了。”
盛目送他驅車離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知道周亦安今晚不在,可還是忍不住撒了謊。
剛才明明說好了只是兄妹,卻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容其肯定被的反應傷到了。
拿出手機,想要解釋,又怕越說越,只好作罷。
心不在焉地上了樓,剛從電梯口出來,就看到陸宴靠在周亦安家的大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