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素英看著陸宴眼中的寒意,沒由來打了一個冷。
要是陸宴知道他們私底下調查他,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故作無辜:“沒有人告訴我們,這件事圈里都傳開了,我們也是聽別人閑聊說的。”
“閑聊?”陸宴端起面前的茶杯,看著杯面的花紋,不怒自威道,“誰到你們面前去閑聊說的?”
趙素英被他步步,臉上的從容維持不下去。
故作為難道:“阿晏,這就是大家聚會時,閑聊說起來,你沒必要追究吧!”
陸宴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冷聲道:“為什麼沒必要追究,他們能造謠,我就不能追究?”
趙素英假裝被他的舉嚇到,拉著陸雄的袖子,了腦袋不說話。
陸雄見小妻被兇,又氣哄哄道:“陸宴,你跟誰發脾氣呢!”
陸宴看都沒看陸雄一眼,完全把他當了空氣。
陸雄被忽視,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他狠狠一拍桌子,又要發飆。
趙素英擔心老爺子真給氣死了,那現在就沒了靠山。
就算是要擺這個老頭,那也得等幫陸家殷奪回“陸氏集團”后。
趕攔住陸雄,溫聲勸道:“你別生氣,我來跟阿晏說。”
陸雄見陸宴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繼續爭論下去,只會更丟人,便順水推舟,讓趙素英理。
他冷哼一聲,扭過頭不理陸宴。
趙素英看著陸宴,朝他愧疚地笑了笑:“阿晏,你別生氣,你爺爺就是這脾氣,不是真的跟你急。”
陸宴面無表道:“我不會生氣,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他微微前傾,目不轉睛地盯著趙素英。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來嗎?”
趙素英被他極迫的眼神,看得渾不在。
清了清嗓子,笑著說:“阿晏,真不是我不告訴你,主要是宴會上大家都在說,我們也不知道這件事是誰傳出來的。”
倒是聰明,給了他一個似有若無的答案,讓他無從下手。
陸宴淡淡著,半晌之后,忽然勾一笑:“我差點忘了,趙姨當年和星河影視的老王總關系匪淺。”
趙素英聽了他的話,臉一僵,下意識看了一眼陸雄,忙不迭反駁:“阿晏,話可不能說!”
“我有沒有說,你心知肚明!”陸宴一瞬不瞬盯著趙素英,眼神逐漸變冷。
“這次我跟星河影視前腳合作,后腳趙姨就登門算賬,消息可真及時!”
趙素英看著陸宴冰冷的眼神,只覺得一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早就聽說,陸宴此人心狠手辣,凡是得罪過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本來他還不以為意,畢竟他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頭小子,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米還多,難道還斗不過他了!
可是今日正面鋒,才領略到陸宴的可怕之。
當年和王曉的,是極為的事,甚至連緋聞都沒傳過。
后來嫁陸家,王曉退居二線,這件事更沒人知道了。
沒想到陸宴竟然把幾十年前的事,都給挖出來了。
他故意用“趙姨”這個差輩的稱呼,就是為了辱。
趙素英自知陸宴既然要當著陸雄的面開口,那就是有鐵證在手。
要是現在否認,反倒顯得心虛。
眨了眨眼睛,眼紅一紅:“阿晏,你要是看我不順眼,你直說就是,何必這樣侮辱我!”
陸宴冷眼看著演戲,他倒是想知道,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趙素英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說:“我和王曉是高中同學,大學時是談過一段,但是已經幾十年沒有集了。”
看了陸雄一眼,哭得梨花帶雨:“自從我嫁給你爺爺后,我們倆一直恩有加,互相扶持,我好不容易找到個心人,本來打算一輩子照顧他,沒想到你這麼看我。”
說著站起來,抹著眼淚說:“你們陸家要是容不下我,我這就走好了!”
陸雄見自己的小妻被這樣欺負,怒不可遏:“陸宴,你真是太放肆了,竟然敢這麼跟你說話!”
他拉住趙素英的胳膊,將按回沙發里,溫哄道:“你別走,該走的人不是你。”
陸宴坐直,冷笑道:“?”
他瞥了一眼趙素英,嘲諷道:“您問問,是想當我,還是想當我二……”
“阿晏!”趙素英見他知道自己和陸家殷的事,嚇得面無人。
咬了咬牙,勉強穩住聲:“阿晏,我知道當年我和你爺爺的結合,讓你們都很生氣,覺得我搶了你的位置。”
一臉誠懇道:“當年我和你爺爺認識時,你已經病膏肓了,最開始我們也只是合作關系,并沒有任何逾矩行為。”
陸雄見陸宴還因為當年的事,為難自己的小妻,忍不住生氣道:“陸宴,不管你們信不信,當年我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對你也是仁至義盡。”
他要是不提起好好,提起死去的,陸宴就更替老人不值。
當年剛一死,他就迫不及待把趙素英迎娶進門。
他還敢說對仁至義盡!
正是因為陸雄的薄寡義,所以當他得知趙素英和陸家殷有不正當關系時,他故意假裝不知道。
他就是要讓陸雄也嘗一嘗,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
“你對我如何,你將來下去親自跟解釋,不用告訴我。”
“陸宴,你……”陸雄被他詛咒,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趙素英嚇得尖起來:“阿雄,你怎麼了?”
陸宴也沒想到,陸雄真的會被他氣暈過去。
他正要起,辦公室大門被猛地推開,陸家殷從門外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他就像個演技拙劣的演員,拿著劇本都演不好,表別提多浮夸了。
他幾步走到陸雄面前,拼命晃著陸雄:“爸,你快醒醒!”
陸雄癱在沙發上,毫無反應。
陸家殷搖了他幾下,抬頭瞪著陸宴,冷聲質問:“阿晏,他是你親爺爺,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陸宴原本還擔心陸雄的,見陸家殷這副反應,他忽然反應過來,老頭子是在裝死。
看來今天,他們要是拿不到想要的東西,不會善罷甘休了。
他把手機裝起來,面無表道:“二叔想要什麼,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