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樓下停了輛車。
溫榮聽見靜再次下樓，立在樓梯口，就看見祁景晝在玄關里掛服，保姆正忙著從車上往下拎東西。
他轉過，瞧見，眼尾揚起笑走上樓梯。
“給你買的禮看了嗎？喜歡麼？”
溫榮手扶著欄桿，目安靜端詳他，心不在焉說。
“還沒看，太多了，分不清哪些是你的。”
祁景晝聽言腳步一頓，接著挑眉失笑，走到邊站住。
“怎麼？我的你不管了？什麼道理？”
溫榮抿不語。
他抬手攬住肩，帶著往樓上走，似嘆了口氣，音質溫和說。
“以前我們東西都放一起，這趟來的時候沒帶什麼行李，都是到了以后現買的，住下來后，總要置辦點吧？”
溫榮抬眼看他，“你要住到這邊來？”
“不然呢？你還要把我往外攆？”
祁景晝輕挑眉，垂眼笑睨，還故意湊到耳邊悄聲戲謔。
“那昨晚算什麼，用過就丟？”
溫榮耳廓被他呼吸吹熱，偏頭躲了躲。
說話間兩人來到帽間，祁景晝看了眼一地的袋，微微搖頭，解開袖扣卷起袖管。
“算了，我來掛。”
溫榮倚在門邊，看著他走進屋去忙活，隨口說。
“晚點我跟阿姨掛吧，你知道該怎麼掛麼？”
“這是什麼很難的事？”祁景晝打開柜，頭也沒回哂笑了聲，“瞧不起我。”
不是瞧不起他，是他很干家務。
溫榮默默看著他忙活，那些服吊牌兒都沒摘，祁景晝一件件套上架，弄整齊，塞進柜。
一系列作倒也像模像樣，就是有點磨蹭。
只好走進去幫忙。
祁景晝看一眼，手接過袋子，“你去休息吧，我來弄，晚點讓阿姨收拾。”
溫榮沒聽，垂著眼繼續幫他一起掛，直隨口問道。
“你說下午見個人，是祁家那邊的人麼？”
“嗯，已經打發走了。”祁景晝說，“后面應該會清靜兩天，我跟他說要去新加坡，想等一段時間再過去，最近想休息休息。”
他抬眼看向溫榮，溫笑勾。
“陪陪你們。”
溫榮看他一眼，輕聲說：
“以前我從來不見你休什麼假，只有每年年底回京里幾天，現在倒是不就曠工。”
祁景晝：“還不是想見你？誰讓你到跑？”
溫榮垂下眼忙活著，沒說話。
祁景晝黑眸寧靜盯著看，默了幾秒，走過去自后抱住。
“榮榮。”
溫榮手上作頓住。
“以前我覺得你永遠不會離開我，所以想先規劃好自己的人生，抵達一定的高度，擁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任何事，一切都會順理章。”
“我以為我的榮耀就是你的榮耀，你會一直在我邊，時刻陪著我。”
“現在我知道了，不需要浪費那麼多時間，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生活...”
“你還愿意跟我結婚麼？不愿意也沒關系，反正我不會走，會一直在你邊。”
他呼吸著溫榮耳畔，邊說話邊時不時吻。
溫榮麻不適，抬手推他下。
“不要煽，我不會輕易答應你。”
祁景晝并不意外，笑說，“我知道，沒關系，我隨時準備著。”
‘隨時準備著’
溫榮不期然想到昨晚的‘作案工’，一時沒忍住氣笑了，小聲咕噥了句。
“流氓...”
“只想到罵我流氓。”祁景晝抱，氣笑問道，“就一點都沒被？”
“憑什麼覺得我應該？”
“我都煽了，你不該？”
“你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才煽，我不，你才沒有得逞。”
祁景晝呵笑點頭，張口咬住耳朵，含糊不清低叱。
“小狐貍，那麼明...”
溫榮忍不住意，笑出聲反手推他。
“別咬我！你這算惱怒！”
“對，我惱怒！誰讓你不，氣死我了。”
兩人推搡笑鬧了一陣兒。
服沒掛好，反倒把地上的購袋踢得七零八。
祁景晝將抵在柜上吻，吻到溫榮呼吸紊，不過氣，他才適時放開。
溫榮看到他眼底火翻涌。
祁景晝抵住額心，勾笑的壞，故意逗弄，聲音啞的像被煙熏過。
“一點沒？我還能繼續努力。”
堅摁在小腹上，暗示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溫榮眼睫輕煽，垂下眼輕聲說：
“。”
祁景晝眉峰微挑，臉上掠過惋惜。
“這就了？我還想再努力努力...”
溫榮角淺挽，“你有個優點，總是很容易打人，當年我就是被這一點打。”
祁景晝怔了下，眸幽亮盯著眼睛，勾問：
“哪個優點？”
“什麼都會做，但從來不邀功。”
溫榮笑意漫上眉梢，“其實這樣很吃虧，但我就喜歡你這點，默默付出，潤無聲，很打人。”
環住他脖子，眼里笑意流出點點，那點，讓祁景晝等候已久。
失而復得的喜悅在心尖悄然滋生，比昨晚魚水融還令他和愉悅。
他抱的更，眉眼噙笑說：
“這次是指爸住院那件事？”
溫榮輕嗯點頭，“宋隊給我通電話了，說你一直守在醫院.....”
“有沒有可能，我把你電話給他，就是為了通過他的來邀功？”
溫榮怔了下。
祁景晝看著怔怔的眼神，不低低笑出聲，垂頭抵了下額心，然后低一把將人打橫抱起來。
“傻不傻？這有什麼可？過爸媽，做這些是應該的。”
他抱著溫榮走出帽間，朝臥房走去，話頭一轉又嘆了口氣，佯裝不悅的搖頭。
“你那句話我不聽，什麼就‘有個優點’？我上那麼多優點，只有一個能打你，這話很傷人。”
溫榮眨了眨眼，回過神，無奈輕笑了聲。
“你怎麼這樣？是你先要煽，我煽你又掃興，報復我？”
“報復？”
祁景晝用后背抵上門，把人放下來，一手圈在懷里，一手住溫榮下。
“那算什麼報復？這才報復。”
他低頭堵住，吻著直抵到床邊。
察覺他意圖，溫榮睫輕垂下眼。
“晚點要吃飯了...”
細弱蚊的提醒被齒廝磨殆盡。
祁景晝抬手解開襯，啞聲低語。
“那就再晚點兒。你不是發消息，怪我昨晚不告而別？”
溫榮跌坐在床上，呼吸輕看著他逐漸袒的。
“你睡著了，我不走怎麼辦？以為我真想走麼？”
他撐手湊過來，叼住瓣輕輕咬了一下，嗓音喑啞噙笑。
“我不走，會忍不住還想做，把你弄醒就不好了，你一定會翻臉，再把我趕出去。”
溫榮，“......”
打死都想不到，他昨晚半夜就離開，會是這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