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榮沒再問，一時也想不出自己還想知道什麼。
不太有心談心，于是扭過臉夾菜吃飯：
“先吃飯吧，趁寶寶睡覺，吃完早去早去。”
祁景晝盯著看，抿說：
“你不高興了。”
溫榮搖頭，“談不上。”
祁景晝垂眼想了想，自顧說：
“我們以前很聊這些，往往都是你說，我在聽。現在想想，你當初舍得丟下我也不意外。”
溫榮垂著沒說話，安靜夾菜吃飯，一只大手卻上發頂，輕輕了兩下。
“你認識的我，就是真實的我，以前只是疏于表達，但在你面前我從來沒有刻意藏什麼。榮榮，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希我們一直這樣。”
溫榮握著筷子的手頓了下，沒說什麼，只嗯了聲。
吃過飯，進帽間換服。
照著鏡子的時候，看著鏡中的自己，溫榮忍住想，如果現在的生活令祁景晝都到滿意，為什麼總覺得還差點什麼？
比如他有想要結婚，希一直過這樣的生活。
但并不想跟他結婚，覺得很沒有必要。
到底差在哪了呢？
溫榮想不通。
以前們住在一起時，對祁景晝在方面無比信任，沒談結婚和鬧掰之前，甚至從沒有想過未來還會換一個男人。
可現在經歷了這麼多，寶寶也出生了，兩個人也和好了，卻覺得結不結婚都一樣。
仿佛和好了，也更了解他了，可自己又沒有那麼在乎他了...
溫榮想了很久。
直到下午兩人出門回來，有點明白，兩人之間跟過去，到底差在哪兒了。
祁景晝開車，祁景晝付款，祁景晝拎東西。
看著他拎著紙尿和朝嬰兒房走去的背影，溫榮若有所思垂下眼，慢吞吞換好鞋。
好像差在，以前覺得他好的，但現在覺得他很有用。
從依托，轉變了利用價值。
祁景晝變得更好了，但也變得更現實了。
*
晚餐過后，溫榮帶著保姆簡單收拾一些行李拿上車。
等從車庫上來，嬰兒房已經熄了燈，大寶小寶卻還在玩兒。
育兒嫂小聲說，“可能也得倒時差吧，換了地方住也容易這樣，今晚要熬一會兒。”又說，“不過不要，這個月份力沒有那麼旺盛，最多晚睡一會兒，睡著也就好了。”
溫榮立在搖床邊看了會兒。
兩個小娃眼睛睜的溜圓，手腳踢著，神到不行。
輕嘆一聲，“那今晚辛苦你們了，晚點兒我再過來看他們。”
保姆點點頭，“您放心，回去休息吧，有事我會您的。”
溫榮回了對面的主臥。
祁景晝不在房里，自己進浴室洗漱。
出來后倒了杯水，發現書房里亮著燈，知道他在里面，約聽到通電話的聲音，也沒進去打擾。
約莫四十分鐘后，祁景晝從書房出來，就聽嬰兒房里傳來孩子的哭聲。
他走到門邊，見育兒嫂正抱著一個寶寶在哄睡。
寶寶一直吭嘰，很鬧騰。
祁景晝皺眉，“哭什麼？怎麼了？”
育兒嫂輕輕拍哄著孩子，連忙把跟溫榮說的話又解釋了一遍。
祁景晝聽完沒說什麼，只眉心稍稍舒展，視線在屋里掃了眼。
“大寶呢？”
“溫小姐抱走了，在房間里。”
主臥房門虛掩，里面靜悄悄。
祁景晝手推開門，就見溫榮抱著孩子坐在床邊沙發上，邊落地燈影昏暗，將母倆籠在溫馨寧靜里。
溫榮下意識用手掩住口，回頭看了眼，見他走進來，瞪著眼輕輕搖頭，用口型示意他‘關門’。
祁景晝關上門，但他沒出去，放輕腳步朝走過來。
懷里的小家伙很快就要睡了，溫榮沒心思攆他，垂下眼繼續呵護小家伙。
一手掩著口，懷抱輕輕輕晃，還低聲哼曲的樣子溫極了。
祁景晝第一次見這一面，安靜立在旁邊，半天沒移開眼。
大寶睡著了。
溫榮掩好睡，看到小小的還在蠕，睫長長垂在白小臉上，漂亮的像個閉上眼睛的洋娃娃。
不笑彎眼睛，纖細食指點在兒小上，抬眼看祁景晝。
祁景晝看著眼睛里清亮的微，好像在說‘快看，寶寶多可啊’。
他忍不住失笑，下顎微點嗯了聲。
溫榮抱起兒，作很輕，把送回嬰兒房。
等將兒子也安好，已經是夜里一點多鐘。
回到主臥，就見祁景晝靠坐在床頭等著，他微低著頭在看手機，臉上帶著淡淡慵懶的笑意。
“你怎麼還不睡。”
“等你啊。”
溫榮走過床尾，看他一眼，沒說話，掀開被子上床躺下。
“關燈吧，明天還要早點趕過去。”
自顧闔上眼，準備睡覺。
下一瞬夜燈暗下來，屋里手不見五指，后背卻上來一溫熱寬闊的膛。
溫榮睜開眼，腰已經被他裹，兩人在一起。
“祁景晝，今晚我不想...”試圖阻止他。
“知道，不鬧你。”
在耳畔的聲音低啞溫，祁景晝問：
“明天回老家，我還跟你住，行不行？”
溫榮怔了下，都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知道你在意爸媽的想法，可是沒有你，我會失眠的，老婆。”
他竟然還低著聲撒。
溫熱麻沿著敏的耳朵漫延溫榮半個子。
起肩，反手推了他一把，沒好氣地低叱。
“你臉皮那麼厚，沒人管得了你！”
祁景晝低笑，鼻梁輕蹭耳朵，“我就當你默許了。”
溫榮淡聲補充，“但你最好看點眼，我不會向著你的。”
“...嗯，好。”
*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出發前往竹海景區。
保姆車開進民宿前的庭院。
祁景晝還沒停好車，就一眼看到停在庭院一側的黑大G。
他一路的好心，瞬間往下墜了一節。
大半年沒見過池鶴，差點忘了還有這麼一人了。
溫榮沒看到池鶴的車，只看到在院子竹亭下，正跟人說話的金老師。
下車，先笑喚了聲：
“媽媽！”
民宿前的院子很大，修葺了鵝卵石花園和青石板路，兩側是四個青竹亭子，小路通往后面的竹林還有秋千架和小魚塘。
亭子用來給住宿客人們喝茶吃飯。
這會兒剛十點多，就有晚起的住客在點菜了。
金麗華聽見悉的聲音，下意識回頭看，還以為是幻覺。
等看清朝亭子走過來的溫榮，和庭院門口剛剛停好的車，頓時驚得睜大眼。
“榮榮！”
急忙從亭子里走出來，“你怎麼回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溫榮快走幾步，一把抱住，眼睛笑彎問：
“驚不驚喜？”
“驚什麼喜！”金麗華哭笑不得摟住，“你要嚇死我！你這孩子...”
沒等埋怨完，就一眼看見祁景晝拎著行李過來，以及他后抱著孩子剛剛下車的保姆。
“老天爺！我的孫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