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明弈哪里還不知道,乾元帝這是沖著自己來的。
他連忙起跪下請罪:“父皇,王妃今早不適,兒臣才……”
不等明弈說完,乾元帝重重地敲了敲桌面,明弈后面的話立刻不敢再說了。
“是否需要朕派太醫前去恭王府為王妃診治,看看是不是真的不適?”
明弈不敢再狡辯:“父皇,兒臣是擔心王妃眼疾,今日宮中人多口雜,怕傷了。”
“邊伺候的人是都死了嗎?那麼多奴才,還照顧不好一個主子?”
這一次,明弈跪在那里,不敢再說什麼。
乾元帝又看向魏枝:“你是皇后,他不懂的規矩你也不懂嗎?當初是你們執意要娶溫棠,現在又因為的眼疾不讓出門,是王妃還是犯人?
你自己想想,自從恭王婚以來,他有幾次赴宴是帶著王妃的?是不是再過幾年,大家都要忘了恭王還有溫棠這個王妃了?”
聞言,魏枝心中一,跪地請罪:“恭王妃之事確實是臣妾考慮不周,讓皇上還要為這種小事心,是臣妾的疏忽。”
乾元帝環視一圈:“朕不管你們心里是怎麼想的,但既然來了,就老老實實地守好規矩,不然別怪朕不給臉面。”
乾元帝這話明面上是斥責皇后和恭王,實則是說給異姓王聽的,不過是指桑罵槐罷了。
明弈意識到乾元帝的意圖之后,心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難怪父皇今天突然注意到溫棠的行蹤,原來是想要借著這件事敲打幾位異姓王。
不過他也有了計較,這以后王妃該有的面,還是要給溫棠的。
“行了,都坐吧。”
乾元帝發話之后,魏枝和明弈才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而經過乾元帝方才的一番敲打之后,大家都不約而同地低下了腦袋。
乾元帝何止是在警告異姓王,也是在警告京中的各位員,不要與異姓王有所牽扯。
果然,今天這場接風宴,來者不善。
乾元帝宣布開宴之后,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用著眼前的膳食。
乾元帝向異姓王和世子舉杯:“你們遠赴京城,路途艱辛,一路奔波辛苦了。朕滿飲此杯,敬你們。”
在乾元帝喝完一杯酒之后,他們也紛紛喝下了酒。
“惠王與定王的婚事已經在辦,大婚的日子定在了秋獵之后,正好你們可以參加這次秋獵,讓大家看看咱們嵐異姓王爺和世子的騎,你們可別墮了名聲。”
穆渙羽開口回道:“皇上發了話,我們豈敢怠慢這次的秋獵?這幾日怕是要加練習了,可不能被看了笑話。”
今日來參加接風宴的,亦有不京中勛貴子弟,聽到乾元帝提起秋獵,意識到了這場秋獵不同往常的重要,這是一次京城子弟與封地王爺的比試。
他們必須得過異姓王和世子,才能的了乾元帝的眼,否則面對的就是乾元帝的怒火了。
一時之間,他們對坐在上面的幾位異姓王和世子生出了敵意。
穆渙羽慢悠悠地喝著酒杯里的酒,對那些敵視的眼神視若無睹,只在心里嘆著,乾元帝這一招還真是厲害。
通過一場秋獵,就激起了京中之人對他們這些異姓王的敵意,燕王想要拉攏京中大臣,怕是要多費不力氣了。
與穆渙羽的悠閑相比,謝南風就顯得有些郁了,他握著酒杯的手格外用力,因為太過于大力,手背上青筋顯。
乾元帝看著眾人的反應,眼底閃過滿意之。
舞坊和樂坊的人魚貫而,在大殿中央表演,驅散了不之前沉重的氛圍。
主舞的舞是松蘿,這段時間一直在帶著其他舞排演新的舞蹈,配上星迴的奏樂,贏得了滿殿喝彩。
乾元帝看向了明禹:“這個新宮的琴師,是你舉薦的?”
明禹點了點頭:“是今年琴師大賽的魁首。”
“琴藝不錯。”
明禹著還在彈奏的星迴,眼底滿是欣賞。
寧妃一直關注著明禹,見明禹的目始終落在星迴上,瞳孔微微了一下。
一舞終了,舞坊和樂坊的人正準備退下,乾元帝吩咐了一句:“那位琴師再彈奏幾曲吧。”
“是。”星迴重新放下琴,正準備繼續彈奏的時候,拓跋昊突然站起,手里捧著一個金的盒子,走到了大殿中間,對著乾元帝說道:“陛下,此番兩國和談,我的王妹已經與貴國惠王定下婚約,締結秦晉之好。在這誼之上,我懇請能夠與遙公主喜結連理。
陛下若肯同意遙公主遠嫁,我定以最盛大的禮儀迎娶,奉為掌心明珠,盡尊榮。”
說著,拓跋昊打開了手中的結合,里面放著的月石流轉著五彩的芒:“這枚月石,是我西戎代代相傳的寶,唯有最尊貴的子才能配得上。遙公主收下,許我一生相伴,如此,兩國邦必將如蒼松翠柏,萬古長青。”
聽著這些話,遙的臉都嚇白了。
方才殿好不容易輕松的氛圍也再次凝重起來。
鳶的目直直地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拂音,只見拂音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對著遙遙一敬,然后喝了下去,眼底是揮散不去的笑意。
面對著拂音的挑釁,鳶只是淡淡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德妃顧不得什麼禮數,看向乾元帝,當即開口道:“皇上,遙兒年歲還小……”
魏枝開口打斷了的話:“德妃,三公主已經過了及笄禮。”
此言一出,德妃臉上盡失,還要說什麼,魏枝再次提醒道:“德妃,本宮知道你是關心則,可皇上還在這里,還不到你來做主。”
這一刻,德妃只能將所有的希都放在了乾元帝上。
拓跋舍璃站起,走到了拓跋昊邊,看向乾元帝說道:“陛下,如今兩國和談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為兩國和平,我愿意與貴國惠王聯姻。
若是再能促遙公主與王兄的婚事,這親上加親之舉,定能讓兩國誼堅不可摧,嵐與西戎必能如手足兄弟,遇事共商共決,永絕干戈。”
拓跋舍璃臉上的神格外真摯,仿佛真的只是為了兩國邦而提出此事,的眼底卻滿是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