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顧倚風一愣，沒反應過來。
時綽幽幽啟：「我並不是在遷就你，我只是想要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
「所以，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別讓我當個局外人。」
他們高差了十幾公分，說多不多，說也肯定是不算。隨著他的話說完，呼出的熱氣灑至耳廓，引起陣陣心，的。
除了往日的清冽，他此刻的嗓音還多了分滿是無奈的笑意。
很淡，轉瞬即逝。
他的話像是一場悄無聲息的雨，傾至在心底深，再乾涸的土壤都變得鬆。
似是有些貪他上的氣息，顧倚風闔上眼，任由他的擺布。
「好。」
冬夜漆冷，呼嘯的寒風穿過樹梢，僅存的枯葉不停歇地作響。
清脆，像鈴鐺。
高樓大廈映出霓虹，五十，燈火煌煌。
北方的夜晚來的早，得沉，尤其眼下，周圍靜悄悄的，聽不見更多聲響。
顧倚風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睡眼惺忪地坐起，還沒醒，一抬頭就見已經衫齊整站在床邊的人。
條件反地扯了扯被子，顧倚風撇：「你怎麼沒去公司啊？」
時綽好整以暇地看著，緩緩道：「想跟你一起吃早餐，但沒想到你起得有點晚。」
不適應地了鼻子，顧倚風知道，他已經很委婉了。
畢竟很有人會十點多才自然醒。
清清嗓子，故作淡定：「哦是嗎，那時總，我們早上吃什麼？」
「我做了三明治，」說著，時綽朝外走去：「很想聽聽時太太的點評。」
顧倚風洗漱得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坐到了一樓的餐廳。
伴著小可頌的喝聲，毫不吝嗇地誇讚起時綽的手藝。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鈴聲，有來電。
看過去，備註顯示是外公。
「外公早上好呀！」接通後，笑意盎然。
「囡囡啊，這不快要年底了嗎，你回不回來啊？」
顧倚風：「當然回去了，顧倚霜昨天也給我打電話了，他沒有告訴您嗎。」
「這小子，半夜才睡，今天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我還沒看見他呢。」
老爺子氣得呼哧呼哧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顧倚風聽得忍俊不。
一想到快要回家了，很期待。
「對了，你把時綽也帶回來吧，外公見見他。」
著手機的手一頓，小心翼翼地了眼正雲淡風輕和咖啡的男人。
明明都是在吃飯，他卻坐得腰筆直，襯被熨得□□，舉手投足間皆是渾然天的貴氣。
吞咽一口，低了聲音：「他好像有很多工作，可能沒時間——」
話沒說完，手機就被人拿走。
男人神依舊了了，握著的手機近耳朵，迎著滿是詫異的眼神，他緩緩道：「外公，我有時間，我們隨時可以回去。」
第29章 假正經
「誒誒誒好！」
顧如海立刻喜笑開：「那你們趕訂機票, 最好這兩天左右就回來，正好還能看到煙花秀。」
時綽勾：「好。」
通話結束後，顧倚風連忙搶回自己的手機, 然後張兮兮地開始掰扯手機殼：「我外公就是隨口一說, 你就算不跟我回去也沒事。」
時綽挑眉，長指敲在餐桌，發出一聲短促卻醇厚的聲音。
淺的瞳仁直直盯著，被看得心底發, 顧倚風立刻避開。
不自覺莞爾, 他認真道：「可我並沒有隨耳一聽。」
心臟猛地一躍，顧倚風敏銳地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
中間停頓兩秒, 在明確看到的眼神變化後, 時綽才繼續慢悠悠將話補全：「還是說，時太太不歡迎我去魔都見家長？」
將臉轉回來, 沒底氣地看過去：「你要是跟我回去的話, 我爸跟外公肯定有很多法子折騰你。」
「而且你最近不是很忙嗎？你要是走的話可頌怎麼辦, 它還小, 得需要人照顧。」
說著說著, 的語氣開始虛浮起來。
好像自己也清楚, 這一條都站不住腳, 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想聽他的答案。
連自己也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心態，明明很喜歡看到他因為自己而認真, 明明很他帶來的一切關心與事無巨細, 可就是想再折騰一些。
似乎, 就是得借用這樣的方法，才能不斷測試到此時的他, 是真實存在的。
而不是自己的烏托邦幻想。
屋的聲音很小，只有小可頌的聲，卻在短暫的沉默中被放到最大。
與此同時，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覺得清晰。
幾秒後，男人薄微啟，一一回應：「工作的事都忙得差不多了，會議可以線上，貓可以先給老爺子，他正愁無聊。」
「而且，我很期待那些折騰。」
提到「折騰」兩個字，他的笑意明顯更濃：「最後，我只想知道，你願不願意帶我回去，回你長大的地方，讓我見證屬於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