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徐疏寒那裏離開後,尤鞠戰戰兢兢了一晚上,幾乎沒睡。
第二天頂著熊貓眼洗漱,過鏡面看到自己此刻的憔悴模樣,苦笑一聲。
耳邊陡然回響起男人昨晚的話。
他說,他可以讓現在擁有的一切然無存。
太了解他了,知道只要他真的想,這些不過是擡擡手、一句話的事。
說來可笑,自己努力了三年多,也不過是資本大佬眼中的一粒塵埃。
有時候也想過,徐疏寒把留在邊這麽久,真的只是圖的臉嗎?除了初次見面那天,他再也沒有回答過的這個問題,每一次都是笑笑便糊弄過去了,昭然若揭的逃避。
事實究竟是怎麽樣,也沒力氣去想了。
反正現在都攤牌了,擺在眼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麽他不願意放過,可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再經歷一次雪藏,反而無關痛。
可另一條路……
有些不敢細想,竟也生出些許逃避的心思。
算了,想不想又有什麽差別,反正對那樣的人來說,又怎麽可能會有真。
他永遠都是那樣,慵懶隨不過是融繁華的假面,其實心裏冷得可怕。
像是高高在上的月亮,清冷,不可,誰也無法過那層朦朧的輝真正看他。
雙手并攏接了把水,狠狠撲在自己臉上。
瞳仁裏的迷茫散開些許,再一次擡頭看向鏡子,舒坦了不。
或許,屬于的那張假面,早就應該還回去了。
還給幫造就面的人。
他們之間的開始本就是難以啓齒的,既然知道是錯誤,是時候該徹底結束了。
後來的幾天,尤鞠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拍戲、趕通告,一切都很和諧。
連經紀人關姐對的態度都沒有毫改變。
平靜到讓一度以為那天的“分手”其實是一場夢。
可當再一次看見那張臉,四肢百骸的震與囂不斷告訴,那怎麽可能是夢。
徐疏寒是來探班的,白的襯衫盡顯貴氣,金邊的眼鏡架在鼻梁上,薄輕抿,眸淡漠,視線越過人群,定格在的臉上。
幾乎是條件反,尤鞠倉皇低下頭,不想承認自己看見了他。
不說話,徐疏寒似乎也沒有主點破兩人關系的意思,只偏頭和來打招呼的導演簡單寒暄。
他似乎真的只是來看一眼,看過就走了。
著他的背影,尤鞠心口五味雜陳。
“尤鞠姐,你知道剛剛那個人是誰嗎?好帥呀!”
說話的人是同劇組的二號,是個模樣清純的科班畢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