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寫字 人這一生,不就圖個壯男人暖被……
崔程彥垂下頭, 思索了一會兒,不懂太子為何這副表。
“太子殿下, 怎麽了嗎?”
太子朝他揚起一抹溫潤的笑:“沒什麽,那太子妃現如今變化真大,看來心是真開闊了,你放心,孤會照顧好的。”
崔程彥只道:“從前病痛,大多因為郁結于心,如今心開闊了,也大好了,甚好, 甚好。臣還聽大姑母說, 表妹在秋狩夜宴上表現甚好,嘿,竟不知大姑母從何給尋了個法子,跳了一出好舞, 要知道臣那表妹哪裏會跳舞, 蹦噠兩下都氣兒,臣倒是憾未能得見當日場面了。”
趙清角噙著笑, 安靜聽著:“是跳了一出好舞。”“太子殿下,程彥,你們兩個說什麽呢。”
崔婉清走過來,雖說大部分事與尹采綠通過氣兒,兩方得知的信息是一樣的,但崔婉清還是不敢讓太子與崔程彥多待,有關薛靜蘊從前的,說得越多, 破綻便越多。
趙清回過頭來,還朝崔婉清行了一禮,深深一揖:“岳母大人。”
“好了,前廳備了茶點,別在這兒著了,跟我來。”
尹采綠這頭終于松了口氣,應付完崔程彥,便輕松了。
竹萱給找了些吃食來:“太子妃,再堅持堅持,太子殿下過兩日就接咱們回太子府。”
尹采綠抓著竹萱道:“你說,太子沒懷疑我吧。”
竹萱道:“奴婢剛剛看太子神,還正常著呢,應是沒懷疑的。”
尹采綠細想起來,之前實在是出了太多破綻,後怕得很。
趙清在前廳又與薛家幾人坐了一會兒,互相寒暄了一陣。互為親家的,他看著薛家幾個小的,也關照一二,問一問學業、仕途打算一類的話,薛家幾個小的都排隊與太子搭了話。看上去,太子與崔程彥關系甚好,二人很能聊到一去。
崔婉清狠松了一口氣,看來今日這關,盡是過了。
沒過多久,薛家送走了兩位客,崔程彥進京述職,是有單獨的住的,過幾日便要回隴州去了,順帶著四小姐薛靜敏一起,連同的嫁妝,這兩日,崔婉清還要給辦上一場出閣宴,風風把庶送走,嫁到隴州去。
尹采綠只一直在靜竹苑稱病,不見客,便不多言。
送走薛靜敏與崔程彥的這一日,崔程彥最後來與表妹道了別,便啓程了。
尹采綠終于從靜竹苑裏出來,了回氣。
崔婉清再把病愈的消息一放出去,當天傍晚,太子府的馬車就來接人了。
靜竹苑又是一派忙碌之景,尹采綠坐在一把椅上,懶懶倚著,手上端著個手爐,上搭著毯子,上裹著件合緙灰鼠披風,領口滾著三寸寬的白狐貍,峰蓬松如落雪,襯得溫潤,擁出一張小臉。
腕間疊了兩串手釧,側是紅珊瑚珠串,外側是羊脂玉絞鐲,都是太子前兩日送來的好東西,說是宮裏新做的。
上點了石榴膏,妝面極淡,清潤裏著溫,坐在暖閣裏,捧著手爐看丫鬟們忙前忙後。
竹萱取下特特帶來的茜香羅賬,疊得齊整。
廊下忽然傳來丫鬟通報,尹采綠一擡頭,見太子著淺碧直裾,腰間掛著一些香囊和玉珩,正掀了簾子進來。
尹采綠仰起頭朝他笑:“殿下來啦。”
太子朝微笑,輕輕點頭:“嗯,不必慌,慢慢收拾,天黑了回去也使得。”
善靜正在往漆盒裏擺首飾,金鑲玉的步搖,翡翠纏的手鐲,件件得發亮了才放進去。
尹采綠見他站得離他稍遠了些,也不主站起來去近,而是朝他出手,撒著:“殿下~”
趙清回頭,便朝走進了些,手拉住的手,坐在椅子上,他站著。
他瞧氣紅潤,臉蛋兒反倒圓了些,心想這“病”養得不錯。
“殿下,太後那裏不需要咱們侍疾了嗎?可以回太子府去了嗎?”
“嗯,可以了,太後已經大好。”
尹采綠點點頭,手蜷在他掌心裏,輕撓了撓。
趙清得更了。
明明沒回薛府住多久,卻莫名産生了許多行李。丫鬟們抱著木箱魚貫而出,從正門出去往馬車上放。
們忙碌了一會兒,直到任嬤嬤過來說:“太子殿下,太子妃,已經都收拾好了,可以上馬車了。”
趙清垂頭看太子妃,扶起來,兩人相攜著往外走,薛家幾人一路相送,崔婉清面不舍,太子寬道:“岳母大人放心,孤會照顧好。”
門口有丫鬟拉著擋風的簾子,太子妃如今就是頂頂脆弱的人,風稍一吹,人便要倒下似的。
崔婉清對尹采綠道:“我過幾日去看你。”
尹采綠搖頭:“該我常回來看母親才是。”
幾番相送,人才上了馬車,竹萱倒覺得,太子妃與夫人像是真出了兩分母似的。
尹采綠坐上馬車,最後看了一眼崔婉清,朝點了點頭,才放下簾子,已決定,不管從前的份了,雖知道還有一位母親在找,可舍不去太子府的一切,太子待極好,崔婉清也待好,還有上上下下牽扯的那麽多人,不能撂挑子。
馬車簾子徹底合上,太子坐到邊,手攬住,將的頭擱在肩上。
閉上眼,心想,對不起,母親,就當兒早已死了吧。
趙清手攬著,的頭就在他的肩上,他蓋下眼睫,往下瞟,只能看到一個茸茸的頭頂,他在想,現在知道,不是薛靜蘊,那麽新的問題是,是誰?
尹采綠忽然擡頭,他正垂眸,眼尾忽地微挑,審視的意味瞬間消失不見,變了溫潤的笑意,著的頭問:“怎麽了?”
搖搖頭,垂下頭:“沒怎麽,臣妾想回家了。”
說著,兩只手環過他的腰,頭往他膛裏蹭了蹭。
趙清一雙眸子又變得複雜起來,聲線清冽,帶著克制的,“哦,是怪孤太早來接你了?還是……”
尹采綠又搖頭:“不是,臣妾是想說,臣妾想回太子府了,回咱們的家。”
趙清道:“嗯,這不就正在回,快回去了。”
他開簾子往外瞟了一眼,馬車已行至四平街,再拐過去就到了。
又將在懷裏哄了一哄。
尹采綠向來不是個心裏藏事的人,被他在懷裏一哄,這男人又溫,又大,臉皮子又白,子又,外皆得用,一下子開懷了,再不去想那勞什子有關世的事,人這一生,不就圖個壯男人暖被窩嘛,這男人又慣著,待好,還想些有的沒的做什麽。
便把他兩只手拉著,往自己腰上一環,環得更,擡起頭往他下上啄,輕輕地啄,太子手擋開,忍不住笑:“,別鬧。”
兩只手往他脖子上摟去,就要。
不一會兒,馬車行至太子府門前,緩緩停穩,文文擺了腳凳,上來打簾子。
“慢些。”趙清手掌虛虛護在尹采綠腰側,待足尖到地面,又輕輕托住手肘,兩人相攜,頗有舉案齊眉的意味。
只文文悄悄看見,太子的下有些腫,約可見咬痕,倒是太子妃面上無異。
太子府上的下人、親兵,都齊齊到門前恭迎。
二人多日未歸,這恭迎的排場也擺得大,冬了,門前已掛了厚簾子,下人們也都換了棉襖穿,男子著醬,子著青,遠遠看去,很統。
“恭迎太子、太子妃回府。”
多日未見的芳嬤嬤也迎上來:“太子妃,前些日子聽說您在娘家裏病了一場,現在可大好了?”
尹采綠聞言,往太子邊偎去,輕輕地蹭到他那玄大氅裏,腰肢綿綿倚著他腰側,輕聲輕語地說道:“嬤嬤,已經大好了。”
芳嬤嬤兩條眉耷拉下來,頓時面心疼,聲音都緩了,從太子手上接過太子妃,有小丫鬟早備好了手爐,往太子妃手裏一塞,兩個嬤嬤,七八個丫鬟擁上來,攏著哄著太子妃就回房去,倒是太子還被落在了後面。
文文上來擺出一條手臂,垂著腦袋,躬著腰,要攙扶太子。
趙清擺手輕輕推他:“做什麽有的沒的呢?走,往前走。”
文文在前引路:“殿下,是回太子妃那兒,還是去書房?”
趙清心裏面雖著,但只要不去想,日子總還能過下去,但他不是會逃避的人,他務必要知道真相。
太子妃不是薛靜蘊,至不是在隴州崔家長大的那個薛靜蘊,那麽是崔婉清特意認的,還是崔婉清也被騙了?
他縱是再想知道真相,弄清楚事實,唉,此時提步往東廂房去,日子總還要與太子妃過下去不是。
“去太子妃那兒。”
“得嘞。”
尹采綠回到東廂房,院子裏的幾個丫鬟齊齊恭迎,心底便是什麽想法也沒了,與太子能過一日算一日吧。
幾個丫鬟領口上都鑲了領,梳得整整齊齊,蓬蓬松松,看著就好看。膳房的爐子裏煨著湯,暖閣裏搭了氈帳,有幾名侍被派過來搬炭盆,脖子上都圍著棉的圍巾。
一走進廂房裏,湘妃竹簾也換了猩紅猩猩氈簾,紫檀木案上的青瓷瓶收了,換了個陶的花盆,裏面種著剛從暖房移過來的水仙,搭配起來別有意趣,各個房中的鋪蓋也換了夾棉的厚褥子,尹采綠往塌邊坐下,塌邊放了個暖腳爐,爐子裏燒著炭餅,裹上藍布套,能聽見“噼啪”響兩聲。
幾個小丫鬟擁上來湊趣兒,善和抱來一件新做的桃紅百子緙銀鼠襖給看。
尹采綠見了甚是喜歡,便是今日來跟前湊趣兒的,都賞了些金瓜子下去。
漸漸的人散了,離歇下還早,尹采綠便留了竹萱在跟前,兩人說說話。
“太子妃,您也別多想了,反正回來了,日子該怎麽過就還怎麽過。”
尹采綠點頭:“嗯嗯,正是這麽想的,可我心裏又總覺得,太子似是已發現了什麽似的。”
“奴婢看太子殿下沒什麽異樣,太子妃別多慮。”
趙清步東廂院,幾個丫鬟見了他要行禮,他擡手止了。
“你們太子妃呢?”
“回殿下,太子妃往榻上歇著去了。”
趙清蹙起眉頭來:“這麽早就歇下了,莫不是又有哪兒不舒服了?”
“殿下多慮,剛剛奴婢們看太子妃還神著呢。”
趙清頷首:“你們不必通報,孤進去看看。”
“殿下去吧,竹萱姐姐在裏面伺候。”
趙清眉頭輕挑:“竹萱在裏面,還有其他人嗎?”
“沒了,善和姐姐和善靜姐姐去庫房整理了。”
趙清腳步輕了些,僅有太子妃和竹萱在裏面,當初薛靜蘊無論是去隴州還是回京,邊都是跟的竹萱和翠影這兩個丫鬟,們二人必然知道實。
他走至門前,看著眼前的猩猩紅氈簾,輕輕打開鑽了進去,面前又是一道屏風,阻隔了臥房的視線。
他便在此站定了,聽非君子之行,但此事偏又不能正大明之,畢竟他與太子妃還要過日子的。
“你瞧他沒異樣,可我瞧他很有異樣呢。”
竹萱眼睛睜大道:“是嗎,有什麽異樣呢?”
“他待我比從前更溫了。”
竹萱不解:“這樣不好嗎?”
尹采綠搖頭道:“不好。”
趙清眉頭皺起來,眼睫往下蓋,兩只手背在後。
又聽太子妃道:“不說那些了,先說說要的,我這整個冬日都得裝弱多病,不知要多樂子,你記得提醒我,別我又餡兒了。”
竹萱點頭:“正是呢,不說別的,門肯定要出,我們二小姐從前一整個冬日都是不見天兒的,終日裹在被子裏,歪在榻上。”
趙清輕嘆了聲氣,時至今日,總算是板上釘釘了,他的太子妃,是個假的。
薛家真是不要命了,膽敢犯這誅九族的大罪。
他的眸子像春潭水面結了層薄霜,很難再維持溫度,他是溫善不錯,可他是太子,這世間除他父皇外最尊貴的男子,被人騙了,自尊心也是不了的。
他回過去用力打了下簾子,裏頭兩人瞬間噤聲。
他繞過屏風走進去,角的笑還凝著。
太子妃從榻上坐起來,睫猛地了,趙清看到一雙狐貍眼睜得溜圓,耳尖都泛起薄紅,可不過眨眼間,便兩只眼眸輕輕一彎,朝他出手,聲音裏著骨子裏帶出的語:“殿下怎的來了,臣妾還以為你今兒不來呢。”
剛剛在馬車上,親他,他也不回一下的,當時視線昏暗,看不清他的眸子,可總覺得那眸子裏疏淡,又有審視。
趙清一雙也笑開,坐到邊攬過:“你幾日沒回來了,孤今晚當然要陪你。”
竹萱訕訕站起,連忙告了退:“奴婢這就去燒熱茶來。”
離晚上睡下還早,兩人或許還要閑聊一會兒,或是做些別的什麽事。
趙清拉著起:“時辰還早,咱們別老在榻上待著,起來,去給孤看看你的字練得怎麽樣了。”
尹采綠不寫字,偏此時心虛,不敢不聽太子的。
便磨磨蹭蹭地挨到了書案邊,取了一張宣鋪上,又取了一支狼毫,蘸了墨,往紙上去。
落筆前,側頭問他,他已走至後,單手掌在書案上,遠看去,盡數被他攏在懷裏,只兩人并未挨著。
“寫什麽好呢?”
“寫首詩吧,孤上回教你的。”趙清在耳旁道。
尹采綠點點頭,便開始提筆寫起來。
看著那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字,趙清神變得晦暗,的一筆一劃、一撇一捺,皆是他教的。
筆鋒起落間的疏朗韻致也與他一般無二,橫畫似新柳拂水,起筆輕挑,像沾了朝的芽尖,中斷有力道,像柳被微風扯得略彎,收筆時習慣輕輕揚起,留一道若有若無的飛白,像燕子掠過水面時帶起的細浪。
豎畫最見筋骨,不是邦邦的鐵畫銀鈎,倒似修竹拔節,筆鋒微頓,行筆時漸次舒展,拿筆肚去碾過紙面。
的書法還稍顯青,但都是他的影子,他親手教出來的,見一道撇捺似有滯,他另一只手也攏上前去,握住的手,撇畫如行雲乍起,從鼻尖到筆肚漸漸鋪陳開。
“尾端要收得輕,起筆藏鋒,收筆輕輕一挑。”
尹采綠認真聽著,認真由他把著自己手著,一時竟沒注意到另一側的他的頭越靠越近,垂在耳邊,輕輕說著話。
“這樣?”
“對。”
“嗚——”
被擋住了視線,他已銜住的。
指尖還握著執筆的手,筆鋒在宣紙上洇出幾團大大小小的墨點。
尹采綠睫得厲害,心裏面發慌,一時竟忘了回他的吻,墨滴在案上,他的舌尖滾過峰,極淡的胭脂味,他含住下吮了一會兒,又松開,了,道:
“繼續。”
尹采綠瞪了他一眼,腦袋懵懵的,回到那面白茫茫的宣紙上,該寫什麽了來著。
趙清扯了新的一張宣紙給:“重新來,寫個‘清’字。”
“啊?”
“清風徐來的‘清’。”
“哦。”
尹采綠提筆去寫,一時間倒還找不清章法。
“提筆,首點輕凝,先把筆尖落下,由輕至重,攢著子靈勁兒,尾端稍頓,懸在半空墜未墜……”
尹采綠當真回過神來,照著他說的方法落筆去寫,他教,自然是要好好去學的。
可這一點剛落下去,他趁著發怔,手掌住側臉,吮吻住嘟起的兩枚瓣,尹采綠面委屈,他似在故意欺負,他另一只手掌住肩,將攏得更,整個人都進懷裏一般,間節奏輕緩有度,一下下順著嘬著,發出極輕的“嗯”聲,筆桿從指尖落,又毀了一幅字。
他舌尖輕輕頂開的牙關,嘗到他口中有淡淡清茶味,帶著清潤的甜,混著他間的溫熱。
這個吻來勢洶洶,彼此呼吸纏,他另只手摟住的腰,將往懷裏帶了帶,料相蹭的“窸窣”聲,齒間愈發綿。
尹采綠推開他:“你又毀了我的字。”
瞪他一眼,縱是這瞪的一眼,也是脈脈含,趙清想笑,知道該怎麽兇人嗎?
他抱著的腰轉過去:“剛剛那筆寫得不好,重新寫。”
又給拿了新的宣紙鋪上,軀完全攏住,長臂環過腰際,掌心隔著緞輕腰肢,指腹輕輕碾了碾,另一只手撐在桌案上,下抵著頭頂。
尹采綠覺得他不正常,這是在讓安心寫字嗎。
他右肩微微前傾,左臂圈在腰側,既不讓掙,又留了分餘地。
尹采綠深呼一口氣,再次提起筆,今日非得把這個字給寫出來。
筆尖懸在紙上發,屋炭火燒得紅旺旺的,兩人都只著一層緞的料。
提筆游走,他這次倒沒打斷了,他的腰著後腰,從腰際到後背,二人親無間。直到,他忽然手往下移,掀起了的兒,現出底下那條步步來。
那是月白細棉裁的,腰綴著淺的蝴蝶系帶,帶尾用銀線勾了細巧的穗子,邊緣滾著極窄的雪青邊,一團布料在上,趙清輕輕一,那蝴蝶結便散了,細棉的料子輕,毫無停頓地至地面,落在腳背上,一團雪絨絨,正是,煙霞非是天邊,原是佳人上。
尹采綠想要鬧,又意識到些什麽,想著,這或許是太子今日新琢磨的趣味,何不由著他呢,又不是個害的。
桃紅細褶的緞兒都被他團在手裏,攏在腰上,書案上也堆了好些,終于寫完了一個“清”字,回過頭問他:“殿下看,這個字如何?”
太子現下似是無暇看的字寫得如何,他摟住腰,往下按了按,讓子往前傾,尹采綠輕哼了一聲,一只手撐在書案上,一只手還著筆。
“殿下,你看呀,這個字寫得如何。”
“甚好。”
細褶的布料用得極多,全部細褶做子穿上,走起路來,才有步步生花的模樣,漂亮極了。
此時這些攏不住的布料卻趙清心煩,他全部攏到前,堆在書案上,又抱著,兩只手掐在腰上,旋了個合適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