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各懷心事 殿下,您就別生妾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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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各懷心事 殿下,您就別生妾的氣了……

“又寫個什麽字兒才好呢?”

尹采綠將筆桿子抵在下上, 趙清側過頭含住耳垂,道:“寫你的名字。”

尹采綠一愣, 的名字?

“臣妾不會寫啊。”

“薛靜蘊”三個詞還難的。正值他進來,尹采綠撂了筆,悶哼了一聲:“不寫了,不寫了。”

便要扭過去與他協作一番,趙清卻把住腰,不讓扭過來。他騰出一只手來,前期作較緩較慢,兩人慢慢磨著呢,他拿起那支狼毫, 又塞到手裏:“寫吧, 孤教過你的,你忘了?”

不知怎的,尹采綠總覺得太子在試探

的名字,的名字是“尹采綠”。便又提起筆, 躬著子, 一只手撐在案上,他仍是緩的, 慢慢悠悠的,只他偶爾要啄耳垂,或是臉頰一番。

先寫“薛”字,“薛靜蘊”三個字還多筆畫的,難的。

先寫草頭,著筆,回頭問他:“寫得好嗎?”

“寫得好,繼續。”

仍是緩的, 便提著一口氣,穩住手腕繼續,一個“薛”字一氣呵。可正要收筆的時候,他忽然毫無預兆的迅猛推進,似是在表達不滿。

尹采綠撂了筆,怨惱道:“如何了?我這個字寫得不好嗎?”

趙清也不說話,只一味發表不滿:“沒有,繼續。”

尹采綠瞪他,正要說些什麽,又見他松緩下來,便提起筆,打算繼續寫“靜”字,剛剛“薛”字最後一筆都寫歪了。

趙清在後俯視頭頂,作雖不減,眼眸裏卻暗含了審視的意味,“薛靜蘊”,他倒要看看,如何寫出這三個字來。

他不滿,他當然不滿,太子妃,你我如此親,可你連個名字都是假的。

尹采綠如今寫起字來有些吃力了,他分毫不讓,專來為難的。

下個字是“靜”,仍舊很難寫,唉,要是寫“尹采綠”三個字該多好,這幾個字筆畫,又不用寫得多麽端正,自有風韻在。

提筆落下,舉步維艱,磕磕絆絆輕哼了一聲,手往後抵住他的腰,他捉住手,一只手臂就這樣被他往後拉拽著,一只手更不好使力寫字,寫得歪歪扭扭的,一個“靜”字,拿給他看了,他還是不滿。至于為什麽知道他不滿了,他要給降下暴風驟雨,聽見他的呼吸聲,徹底撂下筆,唯有兩手撐著書案才能支撐。

“太子妃,拿起筆來,繼續寫,好好寫。”

回頭瞪他:“殿下,臣妾已經在盡力好好寫了。”瞪的眼神有些兇,又有些在惱他。正到了要無力歪著,趙清也知道正到了要,剛剛還瞪他,現在又乖下來了,想是怕他突然撂挑子不幹了,便是也要乖乖哄著他的,但趙清心下不滿,還生著的氣,雖也氣得想不管不顧地沖,卻又不想讓如願,他一松手,徹底離開,尹采綠被他丟在那兒,輕輕哼了出聲,兩條擰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他,趙清終是不忍,又上前去,扶著進了哄

倒還是怨怪更多,一下子中斷了,好長時間才能找回覺了,趙清又往手上塞了筆:“寫完了嗎?”

搖頭:“還沒有。”

又瞪他,剛寫好“靜”字,哪裏寫完了。

便又開始寫,剛起筆,那人又對不滿了,懷疑,是不是自己寫得實在難看,他生氣了。恰好這會兒覺又找回來了,正是要求他的時候,便一邊忍著趣兒,一邊朝他道歉:“殿下,臣妾心裏好生過意不去,你那般教我寫了,我還是寫這個樣子,真是抱歉,嗯哼——”

那人似是知道現在要,便沒藏著收著,倒是笑開了,笑聲那一個舒朗清澈:“太子妃,你也是有趣,你的名字是薛靜蘊。”尹采綠抵在書案上歇了一會兒,輕輕呼吸著,他讓如願了的。

“嗯,臣妾的名字是薛靜蘊,有什麽有趣的,依臣妾看,殿下的名字才有趣呢。”

趙清摟著,問道:“孤的名字哪裏有趣了?”兩人現在都到了緩和的時候。

“趙清趙清,讀起來怪簡單的,倒像是隨便哪個平頭百姓會起的名字。”

“這是孤母後起的名字,母後說,‘清’字顯風骨,又有‘清廉、清正、清貴’之意,你還覺得這個字像平頭百姓起的嗎?”

尹采綠搖頭:“不像了,若是平頭百姓起的‘清’字,便是‘清逸、清白、清澄’的意思了。”

“若是太子妃的名字裏也有‘清’字,會是何意?”

尹采綠一怔,那又傳來,集中不得注意力,只斷斷續續答了:“臣妾名薛靜蘊,名字裏并沒有‘清’字。”

“若是有呢?”

“若是有,那便可能是……‘風輕雲淡、清心寡’的意思?”

趙清手掌住的臉,“嗯”了一聲,沒再說更多了,他撇過的臉來,吻了上去,兩人耍了一會兒皮子。

他松開的臉,只見潤,雙頰舵紅,貝齒輕咬著下,眼角眉梢都流連出意,眉頭蹙著,顯是正在經歷什麽,睫間還凝著點落不落的淚,鼻梁秀如小丘,也帶著淡淡的,鬢邊碎發早已被汗在臉頰上,一張臉比花兒更,更有骨子裏漫出的。屋子裏的炭盆燒得太旺了,兩人皆是汗津津,黏黏。趙清將頭捧在膛裏,兩人歇了一會兒,他又捧起的臉,的下頜,垂頭吻了上去。

薛靜蘊的“蘊”字終是沒能寫出來,剩下的幾幅字也都被甩起的墨點點得花了,趙清抓住的兩只手臂,再不寫了,寫也寫不出個什麽花樣來,沒趣兒。

兩人又鬧了一陣,後來他把抱到榻上去,兩人渾皆已,剛剛出去沏熱茶的竹萱現在才進來,隔著屏風問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可要用些熱茶和點心?若無吩咐,底下的丫鬟們要去歇了。”

趙清揚聲道:“打水來,伺候沐浴。”

竹萱先是怔了一瞬,隨後忙道:“哦,奴婢遵命。”

這又出去通知了芳嬤嬤和文文過來。

芳嬤嬤是專管太子府後院兒事務的,文文是太子邊兒大總管。

芳嬤嬤這邊早是準備著的,熱水一直在竈上燒著。

自從了冬,浴房便搬到裏間去了,沒有窗戶,風不進去的地方。

芳嬤嬤引了三五個丫鬟過去拎水,善靜善和此時也打理完庫房回來了,想過今晚應是要伺候太子與太子妃的,卻沒想到裏頭那麽快。

尹采綠此時躺在榻上,上未蓋著被子,上此時也被他下來了,穿著個抹小褂子,松松攏攏地罩著,趙清倒還渾面,冠完整,他坐在塌邊,輕輕腰上的,眉眼溫,哄似的:“歇一會兒,很快就能去沐浴了。

他垂眸時,睫在眼瞼投出細的影,他的一雙眼原本是偏狹長的眼,此時沒什麽鋒芒,眉骨下的影隨他低頭作輕輕流轉。

他又道:“ 你先躺著,孤去那書案下理一番。”

說著,他取下架子上的一巾子,尹采綠看著他走過去,繞到書案後,蹲下,拭地上的痕,的臉騰的一下全紅了。

明明不是個會害的人,看著太子殿下親自去收拾地面狼藉,也怪不好意思的。

掀過被子蓋在臉上,不願再看。

從這個角度看去,太子正蹲著,只看得見背,背寬闊,一聳一聳,像只勤勞踏實的老黃牛。

蓋過被子翻過,心想,他可真是個好男人,外皆宜的好男人,暖得了被窩,長得了臉面,便就跟他吧,跟他一輩子去。

過了一會兒,芳嬤嬤打簾進來,隔著屏風說話:“太子妃,浴房備好了,是善靜伺候?”

尹采綠頭從被子裏鑽出來:“善靜進來。”

擡眼悄悄往太子那瞥了一眼,趙清正完地,站起,也看了一眼,兩人眸子撞上。

善靜垂著腦袋進來,走至床邊,才發現太子妃沒穿裳,便拿了個大毯子來準備給披上。

“太子妃,奴婢扶您去沐浴。”

善靜又悄悄往太子那瞥了一眼,只見太子一襲月白棉綢直裾,冠完整,只領口微敞,腰上松松系著條藏青的宮縧,站在那兒,姿態隨意,子疏懶貴氣,月白是初雪的淨,藏青是松針的幽,合著眉眼間的溫,是“清風懷,明月滿襟”,偏生腰間生了些褶皺,毫不影響他渾氣質。

善靜挪開眼,竟不知這兩人如何是這番格式。

手從被窩裏把太子妃拉出來,尹采綠不得不坐起來。

善靜又給裹上大毯子,把整個人攏得嚴嚴實實的,先把放在床榻邊上,又拿了鞋來給套上,再往太子那瞟一眼,太子已經在書案後頭端端坐下了,拿了本書在看。

文文怎的還沒來。

套上鞋,善靜把尹采綠扶起來:“太子妃,起來吧,勞煩您往浴房挪挪步。”

尹采綠累了,不想走路,正要往善靜上趴,又想起善靜也是個弱子,不好苛待,眼珠子一轉,轉到正在那兒端端坐著的太子上。

“殿下,過來扶我。”

趙清從書本裏擡起頭,見正坐在床邊上,上裹著繡了大紅牡丹的猩猩氈,出一張小臉來。

善靜瞪大了眼,不知自己此刻是該退還是不該退。

太子起走了過來,走路時擺揚起,帶著風的,三兩步過來了。

他站到跟前,垂眸看:“你要孤如何扶你。”

尹采綠眸子轉為平視,下往前點了點:“你蹲下背我。”

善靜張了張,想勸不敢勸。

太子還真蹲下了,尹采綠裹著被子趴上去。

手輕輕擰著他耳朵道:“你把我搞這樣的,你得負責。”

太子沒說話,兩只手把往上兜了兜。

浴室是通的,不用走出門去,開兩道簾子便到了。

浴桶裏水已接滿,浮著些花瓣,一旁備著油,巾子一類的東西。

善靜忙忙跟過來,從太子背上把太子妃取了下來,解下上的猩猩氈,出白溜溜的一副子。

善靜收起毯,朝太子那躬了躬,是趕人的意思。

趙清一眼沒多看,掀了簾子出去了,文文總算來了,文文給他備的浴房在另一

趙清躺到浴桶裏,仰著頭,閉上眼,才有心思梳理一下腦中的事

想在自己掌控之把事搞清楚很簡單,兩個丫鬟,一個翠影,一個竹萱,這二人是最有可能知道全部真相的,換句話說,崔婉清也有可能是被騙了,十年未見兒,認錯也是有的,但是崔婉清知的概率更大。

眉心,還是想不清楚這件事

幹脆就從兩個丫鬟下手,捉來關起來問一問。

竹萱就在邊,趙清是最好朝下手的,要不,明天就問問如果不說,他也有一些手段的。

可是太子妃邊唯一剩下竹萱,太子妃與竹萱很是要好,趙清心想,自己若是讓竹萱說了實話,這人便算是背叛太子妃了。

他不想有人背叛太子妃,他不想太子妃被人背叛。

那他就去抓翠影吧。

兩人洗幹淨躺在床上,蓋著同一床被子,不知是誰說起太子妃晚上睡覺有搶被子的習慣,文文怕太子吃虧,地抱了一床新的被子過來,太子與太子妃好分著蓋,打富裕的仗,何必搶著搶著的。

趙清躺在床上,用眼神何止了文文,文文又抱著被子退下,狠了一把汗。

尹采綠睡在裏側,太子睡在外側,二人各懷心事。

想了想,翻往他那蛄蛹去,一手一腳往他上一搭,又抓起他一胳膊墊在頭底下,頭抵在他胳肢窩

趙清睜開眼看,沒好氣道:“太子妃,孤發現你如今是越來越大膽了。”

尹采綠擡頭:“啊?殿下不喜歡妾這樣嗎?”

聲音是撒著的,又

趙清冷冷瞥一眼,好在燈都熄了,尹采綠就算擡頭也看不見他瞥

只聽他道:“孤怎麽發現,你與傳聞裏沒一點相似之,不是說你最是嫻靜守禮嗎?孤與你相久了,倒覺得你最是活潑不過了,至于守禮嘛,那實在是無稽之談。”

語氣實在是沒忍住,有點怪氣的。

尹采綠嘟了嘟,不就是他不滿自己今日冒犯他了嘛。

守禮,守禮還不行嘛,他剛才都那樣了,冒犯他兩下又能怎樣,反正他脾氣好。

便收回一手一腳,到床裏面去了,板板正正躺著,再不發一言。

趙清本以為自己在與談一些即將心的東西,再不濟,兩人在話題上拉扯幾分,他也認輸,掀過不提,裝傻充愣。

撤了手腳跑遠了是怎麽回事。

他已想過了,管是誰,他娶的是,睡的也是,有點喜歡的也是,就算真相大白,他也不會改變他們之間的關系,若說是假的太子妃,那簡直是無稽之談,親也親過,做也做過,為何不是太子妃,管是誰呢。

他就是想,唉,想與說說私心話兒。

他側過子,手去拉,牽住手,被掙開,摟住腰,把他手扔開。

他又湊近了些,便再往那去一些,他手去撈又是躲又是推的。

手牢牢扣住腕子,把人往前帶,那人又使勁往牆角,摳著他手往外拿。

他再靠近些,便背抵著牆,兩只手兩只腳一起推他踢他。

趙清能制住兩只手,卻制不住兩只腳,那雙兒費力蹬起來,也是不小的威力。

趙清便道:“他們說你從小弱多病,太子妃,你真是活潑極了,竟有這樣大的力氣。”

尹采綠停下了兩只兒,呆呆愣愣的,聽太子說這話,怎麽語氣不太對勁呢。

他莫非,真是在懷疑

趙清松開兩只手,沒辦法,他得護著他自己,以免被一腳蹬到不該蹬的地方。

尹采綠變了幾番臉,徹底不了,趙清也平平躺著,不去了。

靜待了一會兒,便挪著屁往他那去了,心裏想著該怎麽找補。

玉一般蹭上去,纖腰微擺,玉臂纏。

“殿下就知道取笑妾,妾那才多大個力呀,不過與殿下調笑一二。”

太子只閉著,從間“哼”出兩聲來。

尹采綠心底裏飛快轉著,不知該怎麽說。

太子今日說話總是怪怪的。

往他上纏,他也不搭理

尹采綠往他上拱了兩下,他還是不搭理

將頭都擱到他膛上去了,他還是不搭理

手把他的手牽在手裏,五手指一穿過,他也由著弄,跟沒有一點氣力似的。

將他的手放到邊,嗦著嗦著輕吻,極盡意。

看不清太子的表,但他大抵還是沒什麽反應的。

便將頭埋到他脖頸裏,翻上去,咬他的脖子,又剝開他的領,一點點往下,手往他上揪去。

他還是不理用力揪了兩下,他還是不理

心想,他至也該有點反應的。

又上去親他的,他躺著一抱著他腦袋搖晃了兩下。

“殿下,您就別生妾的氣了,你呀,呀。”

往他眉眼吻去,一點一點全都吻遍。

見他不,發了狠勁兒的,往他臉頰上一啵,死死啵住了,趙清若是不推開,明日臉上定會沒法見人。

脖子上的尚且能穿件高領深裹住,臉上卻不能。

他只好將兩只手攀上的肩,原本任做再過過分的事他也不管不顧的,這卻不能不管了。

他掌住肩想要推開,那人的卻是“啵”得很死的,輕易拽不開。

他卸了力,睜眼天,頗有種生無可之神采。

這下必然會留下印子了,他明日不見人就不見人。

過了一會兒,太子妃松開他,他便立時翻了個朝向另一邊,將尹采綠一人留在後,怪絕的。

瞧他,這真是把“我在生氣”四個大字寫在臉上的。

尹采綠看著他後腦勺呼氣,心想,就沒有自己哄不好的男人,想到從前在玉笙樓的畫本上見過的一個招數。

攀上他的肩,頭擱在他耳邊吹氣,嘟囔道:“太子殿下,您幾歲了。”

太子心想,甭管他幾歲,遇著這事兒,他再生氣也是應該的。

“妾記得,嫁給你的時候,你都二十一了,怎的跟小孩子似的脾氣。”

趙清呼了兩口氣出來,還是沒理

尹采綠便又道:“那你要是有種的話,你別睡在妾床上,你去打地鋪去,或是回你的書房裏睡去。”

趙清瞪著眼,實在是氣急,這個太子妃,這個太子妃,這個太子妃,過分至極!

他要不是這般脾氣,早該拉去砍頭了。

不對,要砍頭何至于等到現在,上早已罪狀遍布了,隨便一條夠死一萬次的。

呸呸呸,什麽死不死的。

趙清氣得牙,掀開被子就要出去,睡書房就睡書房去,不要他,他也不要。誰曾想人剛坐起來了一半,太子妃猛地摁住他,一把扯了他腰帶,一顆茸茸的頭又往被窩裏鑽,沿著他膛往下,他登時瞪大了眼。

“太子妃,你!”

他拎著領子,想把蛄蛹在他上的那一坨拎起來,剛一使力,那人也使力,他彈不得。

結在領口劇烈滾角狠狠抿著直線,下頜線繃,耳尖因震驚而泛起薄紅,渾。尹采綠治住他了,趙清歇了要逃的心思,在手底下終歸是順從了,服帖了。

兩只手往側一攤,間溢出一聲氣,就著吧。他眼尾微闔,鼻翼輕輕歙間發出極輕的“嗯”聲,尾音拖得老長,帶著幾分慵懶。膝頭蓋著半幅煙羅衾,耳垂微紅,指尖挲著塌邊的床欄,指骨凸起,他的手掌上了的頭,,以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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