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還要去仁壽宮和慈康宮行八拜禮。
再是宮里、、使都要來拜見皇后。
蘇晚晚沒有直接回坤寧宮,而是繞道去了永安宮。
夏雪宜一素,披散著頭發,正站在院子里,似乎特意等著過來。
只是,視線落在蘇晚晚上的隆重翟紋禮服上,眼底的怨恨一閃而過。
引以為豪的皇后份,不過才一年多,就被褫奪。
而取代的,居然是蘇晚晚這個不顧廉恥與人通的寡婦!
真是可笑又諷刺。
當初大婚時,群臣譏笑他們夏家鄙上不得臺面。
可誰能知道,夏雪宜婚一年有余,至今仍是子之?!
而蘇晚晚所謂這個名門貴,不僅年時與榮王談說,婚后還傳出通傳聞。
名聲敗壞到這個地步,卻還是被扶上皇后寶座。
而自己,不過是塊送登上寶座的墊腳石。
永安宮的管事太監見夏雪宜大剌剌地盯著新任皇后看,額頭直跳。
忙清清嗓子提醒:“夏氏,還不趕拜見皇后娘娘?”
蘇晚晚制止他:“罷了,下去吧。”
夏雪宜眼里閃過一抹倨傲:“說起來,你還得謝我。”
蘇晚晚嗤笑了一下:“哦,此話怎講?”
夏雪宜有幾分自得:
“他若不是娶我在先,單憑你嫁過人又是寡婦的份,如何能嫁給他?”
在冷宮的這些日子,一直在回憶過往。
許多之前看不明白、想不清楚的事,就慢慢豁然開朗。
陸行簡真是太聰明了。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需要打擊文集團的時候,就順了太后的意娶夏雪宜當個擺設。
娘家幾乎沒有任何助力的皇后,令文武百放心。
也皇帝能安定后宮,取得張太后的支持,皇室宗親安生。
而且大婚時又強提太倉庫庫銀,又是同意夏家擴建宅邸強行拆遷,搞得丑聞滿天飛。
幾乎就是告訴世人,夏家有多不堪。
這個皇后有多上不得臺面。
為日后的廢后打下基礎。
只是當時太傻太單純,居然看不這里包藏的禍心。
還以為他是真心喜歡,才不顧別人反對,給這麼多優待。
而他自己卻如同看得見抓不著的魚兒,不溜手,表面上各種關心護。
一到同房的關鍵時刻,才會暴出真面目,都不肯。
還趁機把坤寧宮的人換了個遍。
正因為得不到他正面的關心和支持,才不得不死死抱住張太后這條大。
以至于后來一發不可收拾,兵行險著,徹底被他厭棄,順理章地廢后。
如果他立別的人為皇后,要想廢后可能就沒這麼容易了吧?
那還怎麼娶蘇晚晚?
而且,如果他堅持一直不立皇后,前朝后宮是絕不可能允許,他一個皇帝初婚娶個寡婦為后的。
說到底,是他大大利用了一把,還把害得家破人亡。
難怪在東宮捉那次,他看自己的眼神帶著不忍。
只怕早就預知自己的結局。
可笑自己當時還以為是真心打了他。
蘇晚晚靜靜看著夏雪宜,臉上沒有任何表。
夏雪宜被看得有幾分不自在,氣勢漸漸弱下去,視線落在上。
不得不說,蘇晚晚穿這皇后禮服,比穿好看多了。
端莊明艷,還有種說不上來的貴氣威儀。
而之前最明顯的纖弱和楚楚可憐反而無影無蹤。
“為什麼?”
蘇晚晚很平靜地問了句。
夏雪宜怔了一下。
不明白蘇晚晚在問什麼。
“三年前,燒我的船,殺我的人。”
蘇晚晚的聲音不高,神平靜,卻有極強的迫。
仿佛是復仇神,無悲無喜,看如同在看個件。
夏雪宜莫名地打了個寒。
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有些閃躲,眼眶慢慢變紅。
隨即意識到自己氣勢不能弱,又直腰桿,倔強地笑了笑。
“大概是我們夏家的投名狀吧。”
“不個把柄,如何人放心扶我當皇后?”
除掉陸行簡的生母,還有首輔家的孫,們夏家就只有依附張太后這條路可以走。
巨大的就在眼前,夏家如何能不心?
只是沒想到,投名狀看似換來了榮華富貴,卻把夏家徹底拖深淵。
如果沒有三年前那場殺戮,夏雪宜自然當不上皇后。
夏家大概依舊是名不見經傳的富裕人家。
父母兄弟依舊平平淡淡地過著小日子。
哪里會像今天這樣兩隔?
蘇晚晚似乎對的話并不在意。
“你父親,以及一個哥哥還活著?”
語氣就像在問吃早飯了沒有一樣稀松平常。
夏雪宜卻頓時炸。
整個人就像豎起全倒刺的刺猬,聲音也變得驚恐:
“你想做什麼?!”
“難道你想趕盡殺絕?!”
蘇晚晚輕輕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轉打算離開。
夏雪宜大腦瘋狂轉,整個人陷驚恐之中。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
蘇晚晚忍那麼久,今天突然找上門,絕不是來找敘舊的。
“等等!”
蘇晚晚的腳步沒有停頓。
“我有一些張家的辛!”夏雪宜急切地大喊。
蘇晚晚的背影繼續遠去,毫不興趣。
夏雪宜急了。
“是關于你母親的!”
蘇晚晚的腳步已經到了永安宮院門口,聽到這話,才停下來。
夏雪宜眼眶里滿是淚水:“你要對我父親和哥哥做什麼?”
蘇晚晚勾淺笑,紅齒白,明艷人。
夏雪宜卻覺得,那笑容冷酷得有些殘忍。
是的。
一個嫁過人、名聲被毀的寡婦,居然能坐上皇后之位。
怎麼可能是什麼弱無助的小白花呢?
那不過是的偽裝罷了!
是小看了蘇晚晚!
蘇晚晚漫不經心地說:
“自然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夏雪宜瞳孔猛。
上次夏家大火,是皇帝下的手。
這次蘇晚晚再落井下石,夏家就徹底滅門了。
一個新任的皇后,只是要兩個人的命,自然會有人愿幫效力,上投名狀。
就像當年夏家那樣。
蘇晚晚甚至不需要親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