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酬完,周衍行和郭平在停車場站了會兒,煙的功夫,郭平說了說飯桌上張宣斌提的有關療養院的一些細節。
因是人,這頓飯不費什麼功夫,周衍行淺酌了幾杯,到現在大腦依舊清醒,著煙,聽郭平在一邊說,偶爾回應一聲。
事兒說完,郭平著煙在指尖打轉,靜了會兒,問到姜唐的況:“嫂子醒了沒?”
周衍行脧眼盯著遠,搖搖頭,“醫生說求生意志很弱。”
他的嗓子很啞,大抵是剛剛被煙霧浸渡過的緣故。
“那就是還有嘛~”郭平噙著笑,胳膊搭在周衍行肩上,“給你講個故事。”
“講。”
“就是我一個朋友。”郭平著煙,吸了最后一口,然后把煙丟在地上,“他老婆被車撞植人了,但他這人呢,特軸,特癡,天天跟老婆耳朵邊說‘寶貝呀,你是我的一切,我離不開你,你走了我怎麼辦呀,我會活不下去的’——”
郭平學的繪聲繪,吭哧間問:“就這麼天天在老婆耳朵邊說,最后你猜怎麼著?”
“人醒了?”
郭平一拍周衍行的肩,“對了!醫學奇跡吧!”
周衍行突然吭個笑:“這故事現編的?”
“編的有水平吧?”郭平始終在笑。
周衍行哼了聲。
“醫生說這心理療法。”郭平說著,臉上那笑就變了味,有些苦,看著周衍行:“要不試試?”
特護病房到了晚上只有儀滴答的聲音。
推門進去的時候,姜致遠在一邊看報紙,時不時會瞟瞟心電圖,確定沒有異常,眼神又落回報紙上,有一搭沒一搭瞧著上面的字。
“姜叔。”
周衍行站在病床邊上,腳沒再挪。
姜致遠折起報紙放到一邊,“事談的怎麼樣?”
“很順利。”
周衍行的眼睛始終盯在病床上,那人罩著呼吸罩,面薄白如紙,他心一揪,想到要是日這麼盼著,得盼到什麼時候?
又想到郭平那個瞎編的故事,突然就有種想試試的沖,這才收回目去看姜致遠:“您先去休息,我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