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那會兒下了場大雪,厚厚的積了十幾厘米深,踩上去沒到小那兒。
周衍行從杭城出差回來,第一時間開車去了酒莊。
彼時七點,但江一帶人流匿跡。興許是大雪影響,整個街道像空了似的,肅殺又清冷。
酒莊開著暖風,壁爐仿真火焰呼呼閃,姜唐正和林橙對上月興茂的那批訂單,順便等人。
訂單核對完畢,賬目沒什麼問題,林橙去沖了杯冒靈。
這幾天姜唐有點冒,說話時總帶著濃濃的鼻音。
林橙早上去接時,聽聲音,好像冒又加重了,所以格外上心。
姜唐不喜歡冒靈的味道,苦苦的,于是推說:“出門前我爸爸給我喝了一大罐呢,今天的劑量早夠了,我不喝了。”
林橙不依不饒,把杯子放手上,像大人警告小孩似的:“你最好乖點。”
姜唐搖搖頭,“這些東西只是緩解癥狀,又不能讓我的冒變好,況且,我也不難。”
“這一陣流很嚴重,難道你想結婚的時候頂個大紅鼻子?”林橙溺笑,“到時候說婚禮誓言,你一一個鼻涕泡,這樣好嗎?”
姜唐開始撅。
“當然,你不喝我也不會強求你,反正丟人的是你的周總也不是我。”
這樣一說,姜唐一腦把杯子里的冒靈灌下去。
喝完,林橙又給遞了杯溫水。
因為一個客戶的預約,兩人等到七點還沒走。
本約好的五點鐘來,但那位客戶期間來了電話,說有事耽誤,可能要推遲兩三個小時。
玻璃窗外汽車響,林橙一看,是周衍行的車。
車停穩后,周衍行往里走,幾步的距離,皮鞋上就沾滿了雪。
姜唐去門口迎,兩人在進門站著。
林橙識趣地上了二樓,說:“我先去準備一下。”
姜唐應后,拉著周衍行往壁爐那兒走。
“手怎麼這麼涼?”周衍行著,干脆將的手裹自己掌心。
“我也不知道,上都出汗了。”
說話時帶著鼻音,哼哼吱吱的很好聽。
周衍行笑著,立在面前,捂著的手給回暖。
他的手很熱,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在燈下閃著,和姜唐手上戴的是一對,只不過姜唐的上面錯落疊置了幾顆方鉆。
姜唐看的正出神,眼下那雙皮鞋突然朝靠近。
始終斂著頭,盯著他的鞋尖。
那是他非常喜歡的一個皮鞋品牌,鞋子質上乘,鞋型優雅整潔,與他本人無異。
他的靠近帶有微微的侵略,“什麼時候能回去?”
姜唐抬頭,“要等一個客人。”
“這麼多天不見,不想我嗎?”
他表達思念的方式永遠是這樣與眾不同,每次都非要先說,然后他才給出答案。
姜唐抿著,搖搖頭,“早上才打過視頻電話。”
周衍行著的手放在邊,在戒指上吻吻,“等會先去一趟寒輕家,前幾天他給我來電話,說你況穩定,可以考慮適當停一些藥。”
姜唐慌了一瞬。
因為從出院,的軀化反應一直很嚴重,每次要靠藥才能緩解。如果停藥,意味著下次出現驚厥或者瀕死的時候,要自己熬過去。
可一想到未來有他,有姜致遠,有林橙這些朋友,有自己的酒莊,這些好的元素總能讓的心安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