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站著的是沈念清,應該是從包間出來找服務員有事,看到了他們。
正好被詢問的服務員說抱歉,暫時沒有空包間。
沈念清就說,“一起吧,這邊只有我和我媽,也是個大包間,能坐得下。”
謝應則轉眼看夏時,“嫂子?”
這是詢問的意思。
夏時記得昨晚在樓下,謝應則和謝長宴談事,正巧談到了跟曾家公司的合作。
他當時好像說要空找沈念清。
既然上了,夏時也沒那麼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早放下了。
說,“也好。”
如此一大幫人去了沈念清所在的包間。
推開包間門,就看到曾瓊蘭在餐桌旁坐著,椅停在一旁,坐在椅子上。
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沒辦法站立。
見大家進來,有點意外,不過隨後就笑了笑,“真巧,你們也在這。”
曾瓊蘭還是瘦,還是憔悴,但是對比謝應則之前看到的樣子,改善了很多。
們點的菜還沒上,落座後,沈念清把菜單遞給他們,“你們看看要吃什麼?”
夏時接過菜單,按照謝長宴和兩個小孩的口味點了菜,之後把菜單遞給謝應則。
看著沈念清,沒忍住問,“最近怎麼樣?”
沈念清笑了笑,“我就那樣。”
說,“公司在向好,我就還好,我媽如果再能養好點,那我就更好了。”
說完岔開了話題,“你們這麼多人出來,怎麼沒提前訂包間?”
“去忙了點別的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忙完。”謝長宴說,“所以包間就沒提前訂。”
沈念清問,“一大家子出,忙了什麼?”
謝長宴笑了,“婚禮的事,籌備完了,今天過去捋一下流程。”
沈念清一愣,盯著他看了幾秒,“要辦婚禮啦。”
勾著角,笑的有點刻意,“恭喜啊。”
謝長宴點點頭,“謝謝。”
之後他視線落在曾瓊蘭上,“您怎麼樣?”
曾瓊蘭回應,“談不上好,但也不壞了,慢慢養吧。”
說,“能養好最好,養不好的話,就這樣也接了。”
沈念清轉頭看,“媽。”
說,“別說喪氣話。”
曾瓊蘭趕改口,“好好好,我知道了,肯定能養好,過不了一年半載我就能站起來了。”
夏時看著,不知道曾瓊蘭的傷勢到底如何,只是這麼看,是真的嚴重。
不過能留一條命也是不錯。
要知道被謝疏風算計的那些人,沒幾個有命大。
客套的話說完,謝應則抓時間跟沈念清聊了下項目的事兒。
夏時沒再話,只把小姑娘抱過來。
小施恩是個急子,直撓桌子。
要知道早上吃了點東西就被抱出來,又一直彩排,早了。
忍不住哼哼唧唧,一個勁兒的,“吃,吃。”
還抬頭對著夏時張大,指著空空的,“沒。”
瞿嫂有點懊惱,“應該給帶點吃的出來,走的太匆忙了。”
“沒事。”謝長宴說,“我出去問問。”
剛剛點了一道小姑娘吃的點心,正常來說出鍋應該快。
他起抱過小姑娘,哄著,“爸爸帶你出去問問。”
小姑娘還張著給他看,“沒。”
“我知道,我知道。”謝長宴說,“一會兒就讓你吃到。”
他帶著孩子出了門,包間門堪堪關上的時候還能聽到他住服務員的聲音,“不好意思,我問一下……”
曾瓊蘭的視線從門口收回來,過了幾秒才有些慨的開口,“阿宴一直都是個好爸爸。”
看向謝承安,“從前安安生病住院,他那麼忙,每天也都要跑到醫院去,有時候覺都來不及睡。”
說到這里,深呼吸一下,“跟他爸完全不一樣。”
是看著謝長宴和謝應則長大的,自然也知道謝疏風對這倆兒子是個什麼態度。
跟現在的謝長宴完全沒得比。
謝長宴出生後,謝疏風第一次當爹,卻并未表現得多高興,對孩子也沒有多喜。
蘇文榮最開始還給他找借口,說他忙,分不出那麼多力。
等第二個孩子出生,他更是連看都懶得看。
蘇文榮也不遮掩了,不止一次對著抱怨,說謝疏風不喜歡孩子。
也曾猶猶豫豫的說,或許是因為不喜歡。
只是那時大家陷迷障,本看不清事的本質。
還曾經勸過,就謝疏風那個家地位,想找什麼樣的姑娘沒有,既然娶了,肯定就是對有。
誰能想到,那男的這輩子可能連自己都沒過,更遑論去別人。
沒一會兒,謝長宴抱著小姑娘回來了。
一開門就聽到小姑娘咕噥咕噥,那就是吃到了。
謝長宴一手抱著,另一手端著個盤子,正是剛剛夏時給小姑娘點的那道點心。
也是厲害,去廚房門口守著,剛出鍋就趕吹涼一個,喂到了他急的閨里。
剩下的他自己端回來了。
小姑娘吃上東西,又上了,對著夏時笑彎了眼睛。
等著坐下,手去盤子里拿了一個,遞給了謝承安,“吃。”
謝承安接過去,他也了,“謝謝妹妹。”
小姑娘又拿了一個,遞給夏時,“吃。”
依次又給了謝應、瞿嫂和趙姨。
最後看著盤子里只剩的一塊點心,拿過來,抬頭對著沈念清和曾瓊蘭,“沒。”
曾瓊蘭忍不住笑,“鬼機靈。”
說,“可跟哥哥小時候不一樣。”
之後上了菜,大家邊吃邊聊,說的也都是尋常話題了。
吃飯沒用太長時間,最後是謝長宴結的賬。
吃完飯大家一起往出走,曾瓊蘭開口,“聽說你們搬回老宅了?”
說,“之前以為你們會把那地方賣掉。”
猶豫幾秒,又說,“我們住的房子已經掛出去了,我和清清打算換個地方住,那房子里有太多回憶,膈應。”
夏時開口,“我倒是沒所謂。”
說,“忘不了的話,到哪兒心里都膈應,不在意的話,住在哪里都無所謂。”
曾瓊蘭轉眼看,過了幾秒鐘說,“你是個通的人,我一開始就知道。”
那時還想用金錢收買,讓給自己個保證以後會走得遠遠的,不再跟謝家有任何集。
沒收,話說的也不客氣。
要知道,就當時那境,真的沒什麼資本跟板。
可偏就敢,一雙眼里全是無畏。
那時就知道,這姑娘是個脾氣,有自己的主意。
飯店門口分開,大家回了老家。
小姑娘在路上就睡著了,瞿嫂坐在後排抱著,著小施恩的小腳丫,慨著,“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朋友。”
說,“也老大不小,喜歡他的姑娘一大堆,但是沒聽他提過誰。”
謝長宴等了等說,“他啊……”
似乎還想說別的,但不知為什麼打住了。
車子到老宅,瞿嫂帶著小施恩上樓,夏時領著謝承安走在後。
到了樓梯口,回頭看一眼,謝長宴和謝應則都沒進來,就站在客廳前面的空地上。
兄弟倆背對著門口,手兜,似是有話要談。
盯著看了幾秒,才牽著謝承安的手,“走吧。”
樓下的謝長宴看著謝應則出煙盒,沒說話,只是線落在那煙上,直直的。
謝應則原本要把煙叼在角,被他盯著,像是才反應過來,又放下,“好好好,不了。”
他說,“以後在家不煙,行了吧?”
謝長宴沒接這一茬,而是問,“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謝應則被他問的有點懵,“哪方面?”
他自己說,“公司就那樣,我沒什麼打算,有項目就跟,沒項目就運營手里的。”
謝長宴說,“那個陳晚,弟弟也跟過來了,對吧?”
“別別別。”謝應則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不用,我對真沒想法。”
謝長宴轉過來,表很認真,“咱爸和咱媽,他們不能代表所有人,你看我跟你嫂子不也是好的,你別因為他們……”
“不是。”謝應則趕說,“我并沒有被誰給嚇到,我現在這樣,只是因為還沒有出現我喜歡的人,以後若是遇到,也會爭取和珍惜。”
他笑了,“不用擔心我,我知道怎麼過好這一生,目前這個狀態,就是我最喜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