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89.1% / 82/92

晚安

倪音微愣, 側頭去看周程遠。

周程遠披散在肩後的長發,溫聲問:“不好看嗎?”

倪音咬著下瓣,聲音很低:“你什麽時候去紋的?”

“前幾天。”周程遠如實, “你瞧,還沒結痂呢。”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倪音義正嚴詞道,“你現在可是我的私有財産, 你對我不能有瞞。”

周程遠輕笑, 他連忙認錯:“是我不對。”

他又開玩笑道:“既然我們寶寶不喜歡, 那我等這塊皮恢複好, 就去把紋洗掉。”

“不行!”倪音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嗯?”周程遠挑眉。

“我喜歡。”倪音不吝嗇自己的表達。

“喜歡什麽?紋?”周程遠。

“都喜歡,喜歡紋,也喜歡紋的周程遠。”倪音認真道。

周程遠坐起, 把倪音側抱在懷中, 倪音半靠在周程遠膛,握著周程遠的手臂, 盯著那微紅微腫的位置,指腹輕輕地過,生怕弄疼了周程遠,周程遠靜靜地看著任由

許久,倪音明知故問:“周叔叔, 你為什麽要紋兩枚音符?”

周程遠低頭吻了吻的眼睛:“因為我是倪音的。”

倪音角控制不住地上翹, 把自己的左臂放在周程遠旁邊,一個纖瘦致, 一個蘊著力量, 兩個紋并排在一起。

兩枚音符, 音音。

山水路,周程遠。

是他們的名字, 錯銘刻在彼此的上。

有那麽一瞬間,倪音憶起去年此時的事發現自己的懵懂心暗無天日的暗,又被周程遠冷漠拒絕,不留一餘地,看不到任何希

當時以什麽心紋下這枚紋的。

想,喜歡周程遠,要擁有周程遠,也一定會做到。

事實證明,倪音是幸運的。

時隔一年,周程遠主走來。

兩個暗含著名字的紋,倪音怎麽都看不厭,心頭滿脹,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緒,許久,語氣猶豫,忽然道:“周程遠,我聽說,時把對方名字紋在自己上的最後都會分手,紋最後也都會分手。”

這是倪音的不安全在作祟,在尋求他的承諾。

周程遠全都明白,他握起倪音的手腕,舉至邊,輕吻在紋,他低責:“迷信。”

周程遠語氣肯定:“倪音,我們要到生命終結。”

倪音也抱起周程遠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吻了下還未痊愈的音符紋

“疼不疼呀?”倪音心

“你當時疼嗎?”周程遠沒有直接回答。

“好疼的。”倪音皺著小臉,可憐向周程遠,全然沒有上一次被問詢時的故作堅強,又說,“但是沒有你拒絕我的時候,心髒疼。”

周程遠默了瞬,他道歉:“對不起。”

但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他想,在那種況之下,他應該還是會拒絕的。

倪音很好說話:“但你現在和我一起疼了,所以我原諒你了。”

周程遠挲著山水路紋,他低聲:“謝謝寶寶。”

周程遠陪著倪音說了會兒悄悄話,正值午間休息時刻,倪音有午睡的習慣,無意識地打了幾個哈欠,有些困倦。

周程遠攬著纖腰,兩人再次躺下。

倪音掙了下,在周程遠懷中轉了半圈,從面對著他的姿勢變為背對著他的姿勢,枕著周程遠的左臂,視野中只剩下那個沒有恢複到完狀態的音符紋

倪音湊近,又吻了下,右手手掌上移了些,放在周程遠左手掌心,十指穿相扣。

周程遠手指微蜷,在倪音手背,將包裹。

倪音很開心,心髒滿溢著甜膩的蜂

“午安。”

“午安寶寶。”

周程遠從背後擁著倪音,他右手手臂橫在倪音腰間,合,這世間只有他們是彼此的獨一無二。

下午時,突然有人敲門。

聲音過客廳傳到臥室,不是很響,但周程遠和倪音也被吵醒了。

周程遠起床,準備去開門。

倪音也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抱著小被子,睡眼惺忪,頭發有些淩,像只小貓咪。

周程遠的頭發,低聲安:“沒事,再睡會兒。”

倪音呆呆地點了下頭,還有些不在狀況。

到玄關,周程遠拉開房門,外面站著他們的鄰居,他詢問:“你好,有事嗎?”

鄰居看清周程遠的模樣,有些許尷尬,他沒想到周程遠方才在睡覺,他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我家燈泡突然壞了,我想借一下梯子,不知道你家有沒有。”

周程遠:“有的,稍等一下。”

鄰居:“好好,麻煩了。”

房門敞著一條小,周程遠去臺搬梯子,懶懶聽到靜,從貓爬架上面跳了下來,亦步亦趨跟在周程遠旁,還爪子很欠地去夠梯子

周程遠橫穿客廳,從臥室門前經過時,見倪音半跪在床邊,探著,視線隨他而移

周程遠愣了下,目

倪音朝他出一個甜笑。

周程遠低頭看了眼正拉他腳的懶懶,懶懶停下作,勾著小腦袋疑地看著他,周程遠忽然覺得倪音和懶懶有些像,如果倪音也是小貓,應該也會黏在他邊吧。

他低笑了聲,快步走到門口,把梯子借給鄰居。

鄰居連連道謝。

再次合上房門,周程遠回到臥室,趁著懶懶不注意,把它關在外面。

倪音已經清醒,擡高雙手,要周程遠抱:“你剛才笑什麽?”

周程遠彎腰抱住倪音,臉頰蹭了蹭,溫道:“覺得你可。”

倪音怪:“哇哦,周叔叔今天好會誇人。”

半個小時後,鄰居將梯子還了回來,還給他們送了一小筐洗過的草莓。

紅彤彤的果,掛著綠的葉片,還沾著晶瑩的水珠,看起來又氣又人。

倪音了顆,喂到周程遠邊。

周程遠低頭咬掉。

倪音:“怎麽樣,甜不甜?”

周程遠:“甜,寶寶喂的當然甜。”

“花言巧語。”倪音口是心非道,但很吃這一套,了顆,自己去嘗,下一秒,著臉,懷疑道,“周叔叔,你嘗的那顆真的甜嗎?我這顆好酸。”

周程遠眉眼含笑,手掌攤開,放在倪音邊。

他如此反應,很顯然,他剛才那顆草莓也是酸酸的。

倪音氣鼓鼓地瞪了周程遠一眼,把咬掉的草莓尖尖吐到他掌心。

把梯子放回原來的地方,周程遠又把掉的臺稍微收拾了下,他自覺端起那筐賣相好看但口欠佳的草莓去廚房,切半去葉,撒了些白砂糖拌至均勻,他又試了下味道,略有些甜,但剛好把酸味了下去,也沒有那麽膩。

隨後,周程遠拿了兩枚果叉,到客廳沙發坐下。

像有皮癥一般,倪音自覺湊到他旁邊,黏糊在一起。

周程遠喂給倪音一塊:“嘗嘗?”

倪音乖巧被投喂,腮幫子滿滿的,評價道:“還不錯哦。”

兩枚水果叉,最後只一枚在用,大部分的草莓都被周程遠投喂給了倪音,他很喜歡這個投喂的過程。

西斜,天邊暈著一片晚霞,不知不覺間已至傍晚。

倪音躺在周程遠的上,腦袋朝著窗戶的方向,瑰麗畫卷倒映在眸中,扯著周程遠的角玩,漫不經心問:“我們今晚吃什麽啊?”

周程遠反問:“寶寶想吃什麽?”

倪音慢吞吞道:“我先問的,你要回答。”

周程遠又問:“想在家吃,還是想在外面吃?”

倪音不自覺便隨著他的思路:“在家吧,中午才在外面吃過。”

周程遠:“粥?米飯?面?”

倪音:“不然玉米吧,上次喝還是在上次。”

周程遠溫聲:“那就玉米,再配一個小區門口的卷餅?還想吃草莓嗎?晚點到水果店,再順路買一些甜的。”

“好啊。”

倪音思索著點了頭。

片刻,倪音反應過來,掐了把周程遠的腹:“什麽都要我來決定,你是沒有好嗎?”

周程遠毫沒有套路對方的愧:“確實沒有,寶寶的喜好就是我的喜好。”

倪音:“……”

“好了,你陪懶懶玩會兒,我去做飯。”

周程遠托了下倪音,讓坐直後,他起

懶懶小機靈鬼聽到自己的名字,抖了抖耳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到倪音上,尾一掃一掃地打在旁邊,仿佛是在驅逐周程遠。

周程遠無語地睨了它一眼,然後去冰箱翻找食材。

倪音抱著懶懶到廚房門口,斜倚著門框,看周程遠剝玉米。

骨節分明的手掌,用力時手背青筋微微凸起,很有力量,而現在卻囿于廚房之間,為洗手作羹,很有反差,也有一種帶著煙火氣的踏實

一年四季,一日三餐,一桌兩人。

正是許多人終其一生的追求,而都擁有了。

很快,破壁機開始工作。

周程遠洗過手從廚房出來,他了眼窗外的天,邀請:“玉米還要等半個小時,現在要不要下樓散步,買卷餅和草莓?”

倪音:“當然要。”

大概是天氣好的原因,周末傍晚的小區樓下格外熱鬧,空曠是激昂揚的廣場舞,還有很多你追我跑的調皮小朋友,橫沖直撞,有兩次都差點撞到倪音。

之後,周程遠牽倪音牽得

他們到小區對面的公園裏,沿著青石板小路,慢悠悠散步。

曲徑幽,清風晚霞,倪音悄悄撞了下周程遠,視線落在不遠一對頭發已經花白的夫妻上,他們也是牽著手,悠閑地散步。

倪音小聲:“周程遠,等我們六十歲、七十歲,應該也會像這樣繼續散步吧。”

周程遠故意逗:“不一定。”

“?”

“怎麽?你六十歲七十歲的時候,邊的人就不是我了?”

倪音睜圓眼睛,問道。

周程遠一本正經道:“我比你大九歲,等你六十歲七十歲,我都六十九歲或者七十九歲了,萬一不好,行不便,那肯定沒辦法陪你散步了。”

“怎麽沒辦法。”倪音擰眉,“你坐著椅都能陪我散步,買那種電椅,按一下作,能跑出賽車的靜。”

“……”周程遠好笑道,“好,我坐椅都陪你散步。”

倪音又道:“算了,你還是好好鍛煉吧,人家六七十歲的演員都能繼續出來拍戲呢,你一個律師,六七十歲竟然都要坐椅,你也太沒用了吧。”

沒用男人周程遠:“……”

沿著公園逛了一圈,晚霞漸漸散去,夜幕降臨,倪音也有些累了,周程遠便和去做正事——買卷餅以及草莓。

回到小區,要從健材那邊經過,兩個秋千後面仍排了一群小朋友。

作為大朋友,站在小蘿蔔頭隊伍裏格外顯眼,倪音連排隊的資格都沒有,嫉妒道:“等哪天,我半夜下來玩,肯定沒人和我搶。”

周程遠思考了下:“我們在家裏裝一個秋千。”

倪音沒有放在心上,嘟噥道:“家裏太小了,給懶懶添一個小秋千還差不多。”

視線仍落在不遠歡迎的秋千上,要求道:“周叔叔,到時候你也要陪我一起下樓,你要在後面幫我推秋千。”

幾句話的時間,周程遠已經在思考換房子的事,他們現在住的這套房子是他前幾年剛賺到錢時買的,只有一百多平,當時他手裏沒有多錢,且又是單,沒考慮過會和人結婚或是同居這種事,自己住完全足夠了。

但現在,他養了一支貴的玫瑰花,他想要給予最好。

周程遠略估算了下他的資産,如果現在換房子,可以全款在溪城市區中心買一套兩三百平的大平層,或者是兩三百平的疊墅,但暫時還買不起倪音家裏那種帶花園的大別墅。

不過再等幾年,作為他們的婚房,應該是差不多的。

“周叔叔?”

“周程遠!”

倪音喊了兩次:“想什麽啊,都不理我。”

“想一點工作上的事,你剛才說到哪裏了?”

周程遠淡聲,他向來說多做,只是一個念頭,連個譜都沒有的事,自然沒有必要告訴倪音。

聞言,倪音沒再多問,晃了晃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臂,只重複了剛才的話:“要你和我一起下樓,幫我推秋千。”

周程遠:“當然了。”

晴夜明月,擡頭是萬裏星河,繁星璀璨,隨著皎潔月映照大地。

秋風微涼,周程遠握著倪音的手,一起揣進口袋。

倪音側頭看周程遠,忽然覺得這一刻很好。

倪音輕輕撓了下周程遠的掌心,周程遠低頭關心:“怎麽了?”

倪音搖搖頭,邊漾出淺淺的梨渦,說:“我好像是全宇宙最幸福的人了。”

……

11月5日,周程遠生日。

倪音特意找到他的份證,確認過的。

11月4日,倪音約應尋出門逛街,要給周程遠準備生日禮

因為是周末,溪城到都是熙攘的人群,倪音和應尋逛了幾家店,都不是很滿意,便買杯咖啡,準備稍稍休息一會兒。

應尋是位能在寒冬裏吃冰淇淋的勇士,哐哐啃了半個,見倪音愁眉苦臉,開玩笑道:“買什麽生日禮啊,你不就是最好的生日禮嗎,你把自己包裝好送給他啊。”

倪音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有了這麽個開頭,後面的思緒如海水奔騰,應尋侃侃而談:“咱倆剛才不是路過一家店嗎,我看裏面的款式sexy的,或者我這邊搜搜,哪兒有青趣專賣,你就進去,挑一款浮誇的帶大蝴蝶結的,到時候再那麽一穿,系好蝴蝶結,往床上一躺,小被子一蓋,等著周叔叔來拆禮。”

“……”

應尋越發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不起來:“周叔叔敢不滿意?敢不喜歡?我猜這肯定是他收到前28年往後68年,最棒的生日禮,估計等百年之後都沒有能夠超越的。”

“……”

應尋繼續:“我聽說鄭時羽送你不小禮,你到時候一個個地擺在你旁邊,讓周程遠選著玩,就當是大禮附贈的小彩蛋,這多驚喜多刺激。”

應尋毫沒有注意到倪音幾乎要翻上天的白眼,眉弄眼道:“于是,你們擁有了好而難忘的一夜。”

倪音忍無可忍,問:“裴清宴什麽時候生日?”

應尋:“今年的已經過了,明年的要等到四月份。”

倪音真誠道:“你想法很好,希裴清宴在明年四月份能夠收到這份生日禮。”

應尋語出驚人,格外豪放:“太久了,我怕是等不到四月份,作為新年禮也是可以的,不然最近的節禮?聖誕節禮?元旦節禮?”

倪音:“……”

可能是剛才聲音有一點點大,路人都走過去了,還回頭驚訝地看了倆一眼。

倪音沉默不語。

應尋也沒有社牛到那種地步。

短暫的安靜之後,倪音把朝著十八狂奔的話題扯回正軌,問:“尋尋,你覺得送手表怎麽樣?周叔叔有戴表的習慣。”

應尋略作思忖,也給出建議:“可以吧,不過你們關系,也可以送一些比較私品,像是皮帶或者領帶。”

應尋分析道:“送皮帶,寓意拴住一輩子。”

頓了下:“送領帶嘛,你想想電視劇裏,男主出門工作時,他妻子都會幫他打領帶,再來一個告別吻才離開,親吧。”

倪音點頭,對應尋的建議給予認可。

然後覺得這些作為禮都不錯,開始糾結了。

倪音想了想,和應尋細說自己的想法:“我想送周叔叔手表,是因為他紋了一個紋,戴手表的時候,剛好會覆蓋上去,就是……,我不知道怎麽講那種覺,我的紋和我的禮,那種錯的覺很微妙,你能理解吧?”

應尋抓住重點:“什麽你的紋?”

倪音換了種說法:“那,為我紋的紋?”

應尋故作淡定:“什麽樣?我看看。”

倪音之前拍有周程遠手腕紋的照片,調出來,把手機遞給應尋。

鏡頭像素很好,手腕側青紫管微微凸起,骨而又力量,冷白皮中是兩枚黑的音符符號,筆稚,不夠流暢,像是手繪上去的。

倪音承認,帶了一點點炫耀的分,補充前提:“當初在潞城,周程遠和我表白的時候嘛,我在他手腕側畫了這兩枚音符,就……蓋個私人印章的意思嘛,之後他就照著這個圖案,背著我紋了上去。”

其實不用倪音解釋,應尋也看得出來!

知道倪音這個名字的,知道倪音和周程遠關系的,誰還看不出這個紋的意義!又不瞎!!!

“我靠,高嶺之花周程遠,冷漠周程遠,竟然會為?!”

“周程遠,也太懂浪漫了吧!!!”

應尋本來就是倪音和周程遠的頭號cp,現在是被倪音塞了一口藏彩糖,能不激嘛!當即便實時直播給鄭時羽!

消息發到一半,應尋突然想起來,灼灼地盯著倪音:“我記得你好像也有一個紋是吧?”

倪音點頭,正緩緩道來。

應尋直接拉過左手腕,把袖子往下一擼,自顧自地研究起來。

在應尋印象中,有陣子倪音被周程遠送到他堂姐家寄住,倪音心糟糕,也進了叛逆期,行事作風狂野起來,鬧,故意引起周程遠的注意,倪音還特意去打聽溪城最好的紋店。

的時候,倪音疼得眼眶都紅了,還是堅持要這個紋

在旁邊陪著,單是看著,就忍不住倒吸涼氣,又勸不倪音,只能陪著倪音聊聊天,轉移注意力。

現在再仔細研究,高聳的山,綿延的溪流,伴著一條小路。

這副簡單的山水路圖案,哪裏是什麽古風意境高雅志趣啊!這唯一的寓意,不就是深深藏著周程遠的名字嗎!

應尋覺得自己真是眼瞎!

都快一年了,竟然毫沒有看出來!

再次對比手機上的照片,同樣是左手腕側,同樣暗含著對方的名字,這他媽不就是傳說中的嗎!

應尋被甜到牙疼:“倪音,你真的超!周程遠也一定是超的吧!你倆鎖死吧,鑰匙我給鄭時羽吞,你們這輩子要是不能幸福,我就不相信了!”

“……”

“裴清宴在家裏要哭了。”

倪音默了瞬,有些哭笑不得。

應尋這才想起還有個男朋友這回事:“謝謝提醒,我這就讓裴清宴去紋。”

說話間,已經風風火火地點開了和裴清宴的聊天對話框。

“……”

“倒也不必進行攀比。”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