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星被他強烈的緒嚇到,怔了下:“啊?”
“你剛才那句是什麼意思!”
秦謹之雙手握上的肩膀,手指用力,得夏挽星肩膀發疼,他呼吸變得深重:“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夏挽星擰眉:“哪句?”
“救人那句。”他直勾勾地盯著。
救人?
夏挽星不知道他為什麼反應這麼大,重復一遍:“我十年前用口哨救過一個人,沒想到十年后口哨又救了我的命。”
這話落下,空氣突然安靜了。
秦謹之眼眸深了又深,聲線有些不穩,含著的試探和期待:“十年前怎麼救的人,你說清楚點。”
夏挽星眉擰得更:“你先放開我,我肩膀疼。”
秦謹之這才后知后覺放開,但視線仍盯著,盯著,像一眨眼就會消失一樣。
夏挽星了發痛的肩膀,回憶起十年前的事:“那天我要上鋼琴課,但我饞,趁中間休息的時間就跑出去買小吃,我記得想吃的那家小吃有點遠,但有個巷子能抄近路,我就往那邊去了。”
“那天晚上巷子黑的,我走的很快,心里也有點怕,然后就聽見打斗的聲音……”
秦謹之屏氣凝神,生怕錯過一個字。
“我過去,就看見一群人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打的樣子好兇,像要打死那人一樣。”
說到這,夏挽星嗔怪看他一眼:“我說了我視力好吧,那麼黑我都看清楚了。”
秦謹之心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結了:“然后呢?”
“我肯定不能眼睜睜看那人被打死啊,我看見旁邊有公共電話,就報了警,然后拿出隨帶的口哨,用力吹用力吹。”
所幸當時警局離得不遠,警方到的很快。
夏挽星路上耽誤了這麼一下,怕趕不上接下來的鋼琴課,看到警車來,就急忙走了。
秦謹之聽著,已經不是“震驚”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
經過太像了,他只和夏挽星說黎聽雪救過他的命,但沒說細節,夏挽星口中的“救人”卻和他的遭遇幾乎一樣。
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
他穩住狂的心跳,把口哨提起來:“你當時用的是不是一個這樣的口哨?”
“是啊,小叔送給我的,說黃銅口哨聲音大,還教了我怎麼吹是正確求救。”
說著,拿下口哨放進間,按照三短三長的節奏吹起來。
“……”
秦謹之指尖發,他了手指,取下口哨放進掌心,看。
眸深得要吞人似的。
夏挽星被看得莫名,他的反應太奇怪了,正要說話,他薄了:“夏挽星,你當時才十歲。”
十年前的,才十歲,怎麼膽子會這麼大。
夏挽星就知道他的關注點和家人一樣,當時把這事告訴家人,家人痛批了一頓,覺得太不顧自己安危,要是那幫歹徒盯上,就死定了。
可當時的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反正沒辦法看一個人在面前被打死。
做了好事,不但被沒到表揚,還莫名其妙挨了批評,后來悶悶不樂了好一陣,直到那個被救的男人特意上門來道謝,才覺得做好事還是有意義的。
“我是十歲,但我也知道不能見死不救,打死人是犯法的。”夏挽星義正言辭。
年紀不大,法律意識超強。
秦謹之深深凝視著,冰涼的口哨被他握得發熱:“你看清楚被救的人長什麼樣子嗎?”
“當時沒有,不過后來看見了。”
秦謹之呼吸一滯:“你看見了?”
“對,他上門來特意道謝,是個禿頂的中年男人。”
禿頂的中年男人。
沒一樣和秦謹之扯上關系。
但……
秦謹之眸幽深,手在頭上了把:“讓保鏢送你回去,我出去有點事。”
“哦。”
夏挽星乖乖應下,突然覺好像哪里不一樣了。
……
劇組,黎聽雪剛結束一場戲,臉難看。
經紀人上來遞水又遞手機,哄道:“乖乖,李導是這樣的,有點毒,你別放心上,但話說回來,你的狀態也……”
“就這狀態,不行換人吧。”黎聽雪不耐煩。
自從秦謹之說和一刀兩斷后,煩得很,不想管這些了。
小助理跑過來:“雪兒姐,秦總來了,在休息房車等你!”
黎聽雪眼睛亮了,一下站起來,他來了,就知道,他肯定放不下!
房車里,秦謹之坐在狹窄的沙發,一雙逆天大長無安放,只好橫在過道,面前的桌上擺著一個牛皮文件袋。
黎聽雪進來看到秦謹之,心臟忍不住狂跳。
人就是這樣,失去過才會更加珍惜心。
慢吞吞走到他面前,收起一負能量,角掛著溫婉的笑:“謹哥,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所以不敢去找你……”
“先坐。”秦謹之打斷。
黎聽雪在他對面坐下,含脈脈地看著他。
秦謹之把口哨拿出來,沿著桌面推過去,不說廢話:“這個口哨認識嗎?”
“……”
黎聽雪覺這幾天跟這破口哨干上了,干地笑:“認識啊,你上次拿來讓我吹的。”
“這個,”他手指敲敲桌面,“我去警局調了十年前的檔案,有警員在清理現場的時候撿到了,這個才是當時救我的人吹的口哨。”
黎聽雪目震:“不可能!”
著桌上的黃銅口哨,緒激:“口哨我自己都不知道弄到哪去了,怎麼會有人撿到!”
“是啊,你當時弄丟了,然后直接上救護車去了醫院,口哨不是落在現場那是落在哪了?”
現在想起來,當年的許多細枝末節都有破綻,但他從沒懷疑過。
恩這頂帽子太大,大到他從沒細究。
黎聽雪手指發,意識到自己的太多,立馬改口:“哦!好像是這個口哨,時間太久,我忘了。”
也不管前后是不是矛盾,只知道和秦謹之就靠一段所謂的“恩”牽絆,要是沒有,那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秦謹之冷眼看著,面上什麼緒都沒有。
“那這個怎麼說。”他抬了抬下,意指桌上的文件袋,“從警局調回來的資料,那條巷子沒有監控,但巷口有監控,都拍進去了,除了你以外還有另一個人進去過,而那個人——”
他頓了頓,深眸掠過一抹冷意,一字一句道:“的時間才符合吹口哨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