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從車上下來,林語曦抓著路人就問,兒住院部在哪兒,一路跌跌撞撞,終于找到了沈墨塵說的病房。
一進去,預想的況并沒有出現。
林承浩坐在板凳上,一側小臂上打著繃帶,旁邊的病床上躺著傅心悅,而傅心悅的況比他嚴重許多,一條懸在高,一只手上掛著點滴。
沈墨塵緩緩走近,對林語曦說:“下午放學時候,一輛無牌私家車沖人群,撞到了家長和孩子,造了一死十二傷。”
班主任給他打電話之前,他正好在醫院巡查,已經聽聞了這起重大案件,因此林語曦到的很早,而傅庭川估計還在路上。
“誰做的?”
“這個人,你應該認識。”沈墨塵諱莫如深道:“你在云圖的老同事,鄭執煒。”
林語曦不解,“他不是已經被押看守所,等待判決了嗎?”
沈墨塵默了一秒,“在你來的路上,我托人查了一下,鄭執煒早就被家人湊錢保釋出來了,不知從哪兒查到秦若詩有個兒的消息,應該是存心報復。”
林語曦看著兩個孩子,神呆滯地問道:“那朵朵呢,朵朵沒事吧?”
“朵朵沒事,今天兒園提前放學,班主任留做衛生,車禍發生的時候,在教室。”
林語曦慶幸,“那就好。”
說完走近病床,握住林承浩的手,“疼不疼?”
林承浩搖了搖頭,“不疼,就是破了點皮。”
都打上繃帶了,絕對不止破了一點,但浩浩從小就堅強,報喜不報憂,林語曦只能他的背安他的小心靈。
發生這種事,容易留下影,看來接下來幾天,得搬到兒房去睡了。
傅心悅突然“哇”地一下哭出來,嚇了眾人一跳。
隨之而至的,還有明顯降下來的室溫,林語曦不用轉頭看就知道,某位爸爸到了。
“爸爸,我好痛……”
豆大的淚珠從傅心悅的眼眶里滾落,像一場傾盆大雨,說下就下,轉眼間就哭花了整張臉。
林承浩突然站起來,從床頭柜上來一張紙巾,手法笨拙地給眼淚。
林語曦有些反應不及。
這兩個孩子怎麼突然這麼親近了,是不在場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
傅庭川踱著步子走上來,視線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問道:“哪里痛?”
突然接收到林承浩的善意。傅心悅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哭的同時又笑起來,“爸爸,我一點也不痛了。”
沈墨塵了鼻子。
林語曦也覺得好笑。
傅心悅這麼鬼靈怪的格,和傅庭川相差甚遠。
“小輕度骨折,手的麻醉還要幾個小時才失效,我的建議是,家長最好能留下陪床。”沈墨塵說著走上前,問傅庭川:“需不需要給你添張床?”
沈墨塵是京大臨床醫學系的高材生,他說的話,很有信服力。
傅庭川淡聲問:“多久能出院?”
“傷筋骨一百天,起碼半個月吧。”
其實傅庭川大可以請私家看護上門,直接在家里組建一個病房,但他夜宿公司,搬來搬去不如直接住在這兒。
他低頭從皮夾里出一張銀行卡,遞出去,“換VIP病房,床要全新的。”
沈墨塵手接過,毫不到意外。
傅庭川的潔癖是京大聞名的,以前每次聚會喝酒的時候,都有一張專屬于他的卡座,別人不能,這一點和浩浩很像。
“跟我來繳費吧。”沈墨塵說完,轉走出病房。
傅庭川看了一眼床上的傅心悅,轉時,視線從林語曦臉上劃過,很快離。
……
醫院地下車庫里,秦若詩坐在勞斯萊斯后座,等待傅庭川給回消息。
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和傅庭川正在去兒園的路上,說傅心悅被車撞了。
從沒見過傅庭川這麼驚慌失措的樣子,從司機手里奪過方向盤,車速飆升到五十,差點就被警察攔下。
說實話,一直很好奇,悅悅究竟是誰的孩子。
大學畢業后,飛去國攻讀博士,傅庭川隨其后,并且將集團的重心遷至東。
大概是第四五年的時候,去傅庭川的出租屋里探訪,意外發現屋里有個小孩,生地傅庭川爸爸。
嚇出一冷汗,以為這個孩子是林語曦生的。
好在后來告訴,本就不是林語曦生的,那爬床哪兒有資格生下傅家的孩子。
這才放下心來。
只要不是林語曦,誰生的都好說,說不定傅心悅的母親早就亡了,甚至有可能是伯母伯父在歐洲高齡生下的孩子。
無論如何,不重要。
車廂突然響起消息音。
秦若詩轉頭一看,傅庭川的手機落在后座了,應該是剛才出門太急,忘了帶。
正想把手機送上去,垂眸看到屏幕上的消息,來自季遲:「傅總,鄭執煒人已經找到了,接下來怎麼理?」
后面還附了一串地址。
秦若詩很清楚,今天這起案件是針對而來的,要不是鄭執煒恰好誤解了有個兒,這輛車就要朝撞過來了。
絕不能讓鄭執煒這個患繼續存在下去。
秦若詩把手機放回原,抬頭對前座的張叔道:“庭川的手機落在這兒了,麻煩張叔你送上去給他。”
說完推開車門下車。
張叔見一副要走的樣子,忙問道:“秦小姐您去哪兒,要不要我送您?”
秦若詩頭也不回道:“不用了,我朋友家里出了點事,我自己打車就好。”
張叔似懂非懂。
秦小姐不是一直把傅總的事看得最重要嗎,難得見到如此著急的樣子。
不過聽說兩人要訂婚了,他可不敢管老板的事。
張叔息了引擎,拿上后座的手機,坐著電梯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