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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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任務。◎

這螃蟹看著是極大,軀就有拳頭大小,兩個大鉗子更是極為驚人,眼可見的分量十足。

按說這種級別的應是珍品,但剝好之後才發現,這螃蟹不僅殼,也不,相信廚的本事,那就只能是蟹便十分,難于做出的口

這還不算是最關鍵的,最要的是,它的實在是太腥了,口一土腥味,一點不白幹淨不說,還夾雜了怪味。

平常人家吃吃也就算了,衛卿珩這等講究人當然是忍不了的。

這又不是逃亡時候了,專業的人馬在這裏,結果還弄出了這樣的東西。

要知道就算是在張嫂子家裏時候,衛卿珩都只能勉強忍著吃些東西,那些下水豬雜、雜之是基本不,就揀著有限的幾樣吃個半飽,保持一天活力。

真要比起來可能和天天幹農活的張雅毓本人吃的分量差不多,但他可是一個習武的大男人。

現在回了自己的地方,他哪裏還會忍著脾氣,去將就那些一般般的東西。

“吐了吧。”

衛卿珩見蹙眉就知道也不習慣,一把拿過盤子來要接口中之

戴玥姝搖搖頭,倒也沒吐,就著姜的辛辣味和酸醋的那酸把土腥味蓋下去了。

衛卿珩用的是醋加姜的調味,選的是切的極細的和酸醋,搭配起來其實口并不完全一樣。

“這是什麽螃蟹?”看向廚房的小太監。

“是……是徐爺爺吩咐的青蟹。”

徐有德當即瞪大了眼睛,就打算上去一腳,然後請罪,結果戴玥姝恍然大悟,打斷了他。

“噢,原是那個青蟹。”笑了,“我說呢,怎麽前幾日沒做,合著這是又放了幾天,到今天還沒能弄好啊。”

“什麽青蟹?”衛卿珩轉頭問

戴玥姝把前後事簡略一說,衛卿珩這就皺起眉頭來,倒沒有方才那麽生氣了,他一開始還以為是這群下人趁著他不在只一個用膳的時候故意糊弄,買些七八糟的東西忽悠主子吃,伺候得不馬虎盡心,這才分外生氣。

但看態度自然,又是“事出有因”,便是出于對的偏袒,他也不會再計較了。

下頭人都明,自然也看出了上面兩個主子松口的態度,心裏都微微舒了口氣,好歹這事能過去了,既完了戴主子要求做出來那青蟹的吩咐,又沒讓主子真的發脾氣,讓他們好看。

撤下了青蟹,兩個人繼續用膳。

“可要出去踏青?”

“?”戴玥姝連忙算了算日子,最後蹙眉,“非年非節的,子璟這是突然來了興致?”

“煩了。”他道,“貪污的事其實張大人早理好了,但唯獨這後面紅河州發展一事……”

衛卿珩長嘆一聲:“知州不算有為,不是那等才智之人,下面師爺也沒有特別得力的,頂多是讓人把河道修修好,治下不算清明但也不至于污泥一片。”

“可子璟心裏不願?”

戴玥姝一想便明白了。

衛卿珩難得出來一趟,到了地方,正是當今給他的考驗,想讓他看看大魏的河山,又深地了解一下民間的疾苦,好讓他不至于一直高高地懸著。

他一貫是要做就做到最好的,結果偏偏卡在了這裏,留個不上不下,既解決不了紅河州水患的本問題又沒有辦法紅河州離災後的貧困艱難境況,結果這就要走人了——

他們走後,這裏肯定不會比現在看起來的況更好了,尤其馬上要到冬天了,更不知道要死傷多人,若什麽也不做或是照著舊樣子,那是幾年也恢複不到原先的樣子。

“唉。”想著,他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戴玥姝也沒有辦法,這治國的事拿來考是故意難為

衛卿珩說歸說,也只自己帶著人絞盡腦

他既然提了想要散心,換個思路,戴玥姝這裏也著人安排起來了。

踏青的名頭不算很好,主要這裏是災區,衛卿珩既然想要賢名,那就得各方面都約束自己,不能城外百姓還在乞討,他們就這麽大大咧咧出門大花錢。

戴玥姝問過知州夫人等這邊的建議,尋了紅河州府城外附近可賞玩的地方,最後才決定去近郊的楓葉林玩耍個一日半日。

楓葉林旁邊是遠近的田莊,也是沒災、影響不算大的地方之一。

“到時候我們半日賞紅楓看景,半日去田間地頭看看,也算是巡視了。”

“甚好。”衛卿珩果然十分高興。

他心裏放不下正事,但又想要出去散心,兩相權宜之下,這個安排正和他意。

戴玥姝對此也很高興,能出來玩就好了,本以為自己要在深宮裏憋上個十年八年,等他繼位後才能請家人宮或是有幸得機會出宮,現在已經在外面呆了幾個月了,走的地方是前所未有的遠,遠超本來預期。

車馬備好了,戴玥姝在婢攙扶下上了馬車。

衛卿珩一騎裝,打馬在前。

紅河州府城多比其他地方好一些,這片紅楓林也是有名的地方。

為表低調,他們沒有人圍了這裏不許旁人來踏青賞玩,但隨行的護衛等浩浩,也不會有人沒眼地湊上來。

至于說今天要巡視的田間地頭有哪一片,看什麽東西,全都是早打點好的。

戴玥姝不必心那麽多,正事自然有衛卿珩自己去煩憂。

“主子,到了。”

先下了馬車,正想手,卻見衛卿珩下馬走過來。

立馬退到一邊去。

“子璟?”

戴玥姝他一把抓住,不過輕盈一躍,借著手腕上和扶著腰的那力道,輕松下了馬車。

“這裏景甚好。”

衛卿珩藏著心事,但不論是誰看著這漫步遍野的紅也會覺得心怡然,這是大自然的力量。

“似也沒全紅。”

“但也很好看。”

“正是。”

兩個人手牽手,一邊賞景一邊說著小話。

護衛早探過林子,眼下又是守衛在各方,茜等則不遠不近跟在後面,不打擾主子也不會讓他們喊人時無人能應。

紅楓林面積大,兩人邊走邊說,心中郁氣盡散,自是閑適萬分,回過神來已經日頭高了。

秋高氣爽,雲淡風輕。

便是紅日也顯得溫和暖人。

幾個宮太監都互相撇著眼,看誰去“打擾”地提醒兩個主子用膳,還好他們已經回過神來。

“搗鼓什麽呢?”衛卿珩便笑了,“快擺膳吧。”

“今兒準備了烤。”戴玥姝笑瞇瞇地,“我可期待了很久了。”

“那就多用些,不過也不能太過,。”

“殿下也是。”

這頓用的是相當滿足。

本就走了許久的路,心又好,看著景就渾舒爽,早開了胃口,烤滋啦啦地炙烤起來,香肆意,油脂和混合,再加上許多調料撒上去,人直流口水。

不管是早腌制好的,還是現烤的,都是撲鼻的香。

烤幹烤煙氣都不可能往主子這裏去。

廚子們在下風口的地方理,作利索迅速,他們在上風、溪水上游地方鋪了座,一樣樣的東西擺上來,眨眼就是十幾道菜鋪滿,還有不等著撤下再放上。

宮裏用膳得顧忌味道、考慮忌口、思度上頭人的用度來調整自己的鋪費。

他們自己在外頭用當然可以隨意一些,再說這也只是各種的不同烹調法罷了。

炙烤的鹿、羊、豬,還有牛湯在,主食和蔬菜也不了的。

等放下筷子,兩個人相視一笑,果然都吃撐了。

“走走?”衛卿珩主了手。

“好啊。”

兩個人都很放松,沒有大事上,自然是拉著手一起往田間地方走去。

馬車等跟在後面,不礙著主子的眼。

走了小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們才到了田間。

這是府城外面最大的一田地農作種植點,在這耕作的除了大小的地主和佃戶的田地,這個單獨劃了一個小鄉村,旁邊是城中富庶人家的私田、祖田,這種莊子上也一直有負責的人在。

餘下的便是供給朝廷的專屬地和試驗田。

“這一塊地方很大。”走在前頭的是當地的裏長。

能負責這塊地方的裏長比一般的要更厲害一些,他四十多的樣子,說話很利索,姓馮,是整一個地方田間地頭裏最有話語權的人之一。

戴玥姝等落在後頭,饒有興致地看著周圍景

臨近秋收了,看著那一片片墜著愈漸飽滿的果實的麥田,愈發好了。

“早一波的已經開始秋收了。”

“我們這裏尋常只有一年一季到一季半的收。”

“怎麽說?”這就立馬有人上道地提問了,不兩個主子疑

“我們這裏的土地,說,說爛也爛,幾年一次的水災確實給地裏帶來的滅頂的災難,但每次洪水沖積之後……實話實說,願意回來這裏繼續種地的也有。”

紅河州常有水災,府城不是影響最嚴重的地方,但馮裏長是農民出,知道太子衛卿珩想了解的是什麽,所以解釋的時候不僅說他們自己這裏的地,也順帶解釋了整個一州一片的地方。

“水患過去,大量的泥沙會留在我們這裏,帶過來好多新鮮的水貨,還有留下比過去要富饒一些的田地。所以小民才說,雖然災嚴重,死傷不,但你看城外還留了那麽多災民,還有些流民,等這個冬天過去,只要能夠挨過去,回頭那些地方還是會有人去繼續種田的,只要運氣好,肯冒險又會種地,到時候收也不至于太差。”

衆人皆有幾分驚訝,之前沒有一個農民和他們說這樣的話,所以衛卿珩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的這件事

但轉念一想,他也明白了,除了那種實在沒有辦法的人,凡是能走的大略也都跑了,剩下的幾乎可以說是在“搏命”。

衛卿珩嘆了口氣:“防洪一事,功在千秋,孤有生之年必將此理妥當,大魏的子民能安心在此種地。”

話說回到這裏的田地。

府城不災,但也不可能年年種,把地弄貧了,自上上任知州開始便在此定了規矩,五年必休一次保證水土沃。

“我們這裏有些富庶人家,會從其他地方運泥過來,有作用,試驗田那也多用的是洪水沖積後堆積下來的泥沙土,那泥放到這裏能養地莊稼。”

麥子尋常是一年一收,冬末春初的時候就差不多要準備好了,早春就要種下,秋收季節是最忙碌的時候。

“秋天也有兩個時候收。”馮裏長說,“這和麥子的品種有些關系,一般是要結麥時‘兩’,兩次才能保證麥子鼓鼓囊囊的,但因為各種原因,大部分的品種在這裏只能做到一,也就是到差不多這種程度,我給殿下摘一段,您看看。”

“那飽滿的麥粒是……”衛卿珩仔細地觀察著手上一結了一溜麥粒的麥稈。

“是這片試驗田這裏的,還在長,過了九月中旬,天要轉大涼了,就該搶時間趕收了,現在在收的是因為品種、氣候等各種原因已經長不大了的麥子。”

戴玥姝也好奇,不過對田地的事比衛卿珩悉不

戴家是耕讀世家,田地尤其多,又是隨著祖輩在莊子上住著的,對這些還算悉,不過紅河州和京城的水土氣候等都有所不同,所以況也不一樣。

正說著話,突然前頭一點

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猛地沖了過來,正對著他們這個方向。

“哪裏人!”

“護駕!”

戴玥姝等落在後面一點,也看到了前頭那人。

只見那穿著青舊袍子的男子向著衛卿珩的方向一個叩拜,大聲地喊著,後面還跟了一群沒能拉住他的不知道是同村人還是鄰裏、家人的男

“小生方朝生,見過太子殿下——”

戴玥姝和一衆婢護衛謹慎地停在原地,前頭衛卿珩的護衛自然已經上去住了他。

衛卿珩和旁邊人說了幾句,就見那人被帶到了前頭來。

“這是怎麽了?”

“未免太嘩衆取寵了些。”

“怎的原來這方秀才是這樣上之人……”

兩個婢看著都很不高興,噼裏啪啦來了一大段。

戴玥姝搖搖頭,緩聲安

“有殿下在前頭看著呢,若是他真的故意犯上,定會治他的罪,但他若真的有事,也有殿下主持公道。”說著又笑了。

“不過這樣看,他與他夫人倒甚是相配。”

這促狹話一說完,幾個人都笑出了聲。

“可不是呢,方夫人想攔主子的馬車,方秀才想闖殿下的隊伍。”

看那邊說了好一會話,戴玥姝就猜著他們一定是有正經事要談了。

若是要治方秀才,那馬上就會拉人下去了,結果他能讓衛卿珩和他說那麽久的話,就看起來并不是那等諂討好之人了。

“既然如此,我們先在落腳的地方歇歇吧。”戴玥姝道。

他們這一行在這裏也有個專門的休息地方,是試驗田對應的莊子上,一早準備好了各種東西。

按照原定的計劃,他們還要在莊上用一頓哺食,才會往城裏住歸。

這邊派人到前面去說了一聲,那頭衛卿珩就給了回應。

“回娘娘的話,殿下說,沒有問題。”徐有德笑呵呵地賣了個人,“是方秀才有東西獻給殿下,似乎前頭那青蟹還有門道呢。”

稍晚的時候,戴玥姝可算等來了衛卿珩。

他一臉興,走路仿佛帶風,一雙淩厲的眸裏閃爍著澤,朱不點而紅,自帶幾分笑意。

“方朝生還是有本事的。”

他開口便是一句。

“怎麽?”

“原來那青蟹是還未養的。”

衛卿珩這就告訴,方朝生一直致力于改善農業用,培養更好的糧種。

一開始他鑽研在麥種的改良上,但可能是天賦不在此,他除了將農的長度和施力做了改進,能更為便捷外,其他方面并沒有特別的收獲。

“果真改良了農?”

“是。”他道,“不過是多了兩個齒,加了一段長度,但我兩個能幹的農人當場實驗了,就是他的工更好用一些。”

“那可太好了!”完全理解他的喜悅了。

“是,但原本因為他搗鼓的那些怪樣子,村裏人都不相信他,加上他家的田地大都是讓他自己做實驗了,旁人眼裏便是禍害了,所以沒人相信也沒人肯按照他說的去改進那些農。但我下午人飾演了很多次,就目前來看是有效果的,等這幾日我再找更多的人試試,回頭就能帶著一道回去。”

“獻給當今?”

“正是,此若真,那對國有利!父皇和我都會大力推廣的。”

“那青蟹又是怎麽回事?”

“這就是另一個果了。”衛卿珩有幾分慨,“他倒是個奇人。”

青蟹是外來品種,個頭大,但質過腥,生長期間會吃泥土、吃草,長大了還會吃小魚吃蝦米。

但方朝生鑽研許久,有了個還在研究中的想法,將這青蟹和養種植結合到一起。

他最初研究的方向是看能不能把它和魚蝦一樣,養在水稻田裏,但紅河州水稻田,幹麥田居多,他沒有更多的魚蝦和水田做實驗。

但巧的是,當地有兩大小魚塘,他就把家裏的田地和人換了魚塘,這才讓當地人覺得他腦子壞掉了。

因為他方朝生不僅不懂種地,也不懂養魚。

他不換了一塊小魚塘,還自己又挖了一,結果養了幾年,兩個魚塘都鮮有收獲,人覺得他“病得更嚴重”了,家裏這麽難開鍋了他還天往外撒錢。

“方家不易啊。”慨。

“這確實。”衛卿珩點頭,但很快象征地替他描補了兩句,“不過眼下看似乎也是有果的。”

青蟹長大了會吃魚也是方朝生的研究果,連什麽大小什麽階段的青蟹吃多大的魚、什麽品種類型的魚,他都弄清楚了,這其中花了多力金錢就不用說了。

“他說自己是天生對這個好奇,忍不住想去研究,確實是個怪人。”

這等不務正業的讀書人,相當罕見。

不過要戴玥姝說,他至比那種吃喝嫖賭整天混日子的讀書人,要好得多,另外還有個謀生的教書工作在手。

“最後他發現,魚塘裏是能同時存在青蟹和魚類的,到時候秋天能收獲兩種,螃蟹吃蝦,尋常小蝦米是不能養在裏頭作為收獲了。”

方朝生提出了一種他實驗并在今年秋得出可行的水産養方案來,在一個池塘裏,可以同時養兩種特定品種的魚,這兩者能互相不幹擾,在水底的泥區域裏,還能種青蟹。

其他品種的螃蟹氣,他也弄不來大量的其他品種螃蟹,只有青蟹這種又兇又大又能“賤養”、生命力頑強的,能活在紅河州的土地裏。

但是不能把青蟹一直養到大,按照春天撒苗的養期來看,兩種魚裏有一種能三到四個月一收獲,大的也能養到秋天,是分量正好的。

青蟹則要大概在夏季中旬的時候,全部捕撈上來,因為這時候它已經長得很大了,會開始逐漸吃小魚,影響水中的其他養了。

這時候撈出來的青蟹還不夠大,味道當然也不夠好,一樣是泥腥十足,沒有任何食用和售賣價值,但是把這個青蟹在另外一池塘單獨飼養一個月左右,只要保證給的食充足——米糧粒它也吃,幾乎什麽都吃——青蟹就能長得很大,并再經歷一次蛻殼。

“就能到我們見到的那種大小。”

“可是味道……”戴玥姝不是很明白。

“這就到了另一個關鍵,”他道,“這青蟹需要在幹淨的活水裏面,再養一個月左右,才能夠把泥沙吐幹淨了,據他說,這時候的青蟹,則會沒有任何的土腥味。”

戴玥姝起先沒有反應過來,但等順著這個思路一尋思,突然就瞪大了眼睛。

螃蟹是人人都吃的,但價格卻一直都很貴。

京城在北方,實際上沒有合適的養點,一直以來他們這裏、包括皇家等各種勳貴人家吃的螃蟹,都是從南邊走水路,大部分都是從運河運過來的。

路上的損耗、花費的時間金錢等,多方原因下導致喜歡吃螃蟹的人多,秋天時候大家都想吃,京城勳貴的蟹宴都能連續辦上一個月,最早的是從中秋開始,最晚到九月,重前夕。

戴玥姝就知道,他們家能買到的螃蟹品質一直就不是最高的,頂多是中等個頭,就這也是非常昂貴。

但青蟹不一樣,天生比江南那幾個産地的螃蟹要大,中等個頭的就能比最高大小的了。

如果能把土腥味去掉,便是質上有細微的差別,也能絕大多數人滿意,至于說最頂尖的,那本就是特供品,從個頭到質、蟹黃蟹膏品質等。

“那豈不是……”

“正是。”衛卿珩看起來也很激,他自己可以不喜歡青蟹,但他已經看到了青蟹可能帶來的價值和利益。

“殿下可試過了品的味道?”

“讓人搬上來。”他大手一揮。

雖然兩個人都用過了膳食,但加一頓品嘗這據說剔除了土腥缺憾的餐食,不算什麽。

先前方夫人等撈出來賣的是還沒吐幹淨泥沙的,更準確說應該是還沒有在幹淨活水裏養夠時間的青蟹,所以還有明顯的腥味,但方朝生病愈之後,親自重新仔細地又把那單獨份養的青蟹打理過,然後冒險獻上。

這一回用不著什麽講究烹調了,只用最簡單的水煮方式,加了蔥姜在裏頭去腥,撈出來去殼取蘸醋。

戴玥姝先放下了筷子,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可以。”

“……”衛卿珩品了半晌。

他讓人用了幾種方式,先試過了純水煮不加蔥姜的蟹,又試了普通烹調方式後的蟹,然後再試了重料加料酒等去腥後的蟹,又搭配了各種調料試過。

最後他抿著慨萬分地搖搖頭。

戴玥姝的心吊起來,若是方朝生“欺君”,那他可完蛋了。

“用尋常方式,還是有一點。”他倏然一笑,“但已經可以了。”

“照方朝生所說,如果是運到其他地方的螃蟹,路上還會在清水裏再養一段時間,多的一周半月都有,然後到了主人家裏,在烹調之前也會專門要吐沙吐泥,這時候的泥腥味應該是已經全無了的。”

召了廚子和采辦的人過來問,幾個都回答說確實如此,廚也是這麽答的,而且他還說他們都有自己的獨門方子去腥,像是海産、水産等都有各自的腥味,目前的這點土腥是還沒有做好烹調前置準備有可能帶來一些的,因為主子要得急,還規定了不準多弄,他們沒有多餘的時間理了。

放在尋常,絕對夠了。

“目前給的這批是養了25日的,距離他原本定的一月還差一點,他說還不夠完。但我確實非常期待最後的結果了。”

衛卿珩終于長長地舒了口氣,看向

“現在,就該等幾日的功夫,好確定了青蟹的真正效果,還原它最本質的味道,確定這個新食材能到什麽樣的高峰……然後辦一場應有的秋蟹宴了。”

“妾明白了。”

戴玥姝立馬起,行了禮,接下了這個任務。

作者有話說:

沒種過地,更沒見識過古代的田地,也沒養過螃蟹、青蟹,查了一些現代的資料。如果有什麽不對的請多多諒解,當做私設也可以(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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