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不自覺地咬住，忐忑地點開和他的聊天界面。
霎時，他一個小時前發來的幾條微信全都映眼簾。
【LDX：程知，我今天不在家，不用過來找我，你昨晚喝的有點多，今天好好休息。】
【LDX：至于昨晚你提到的我們之間的關系，我還沒想好要怎麼答復你，很抱歉。】
【LDX：給我點時間。】
他很真誠。
沒想好就告訴沒想好，而不是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程知心里開心。
因為他沒有直接果斷又決絕地將推遠。
而是要考慮考慮。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有可能答應？
點了幾下手機屏幕，回了他的消息。
【程知知：好，我等你給我答復。】
然后又給他發了一條。
【程知知：早上好啊，林冬序。】
但是，林冬序很久都沒有回。
本來覺得他們有希在一起的程知因為他沒有回消息，又開始不安起來。
第33章 知冬18
林冬序這個病人, 是院長和胃腸科自己腫瘤科的專家主任直接接待的。
因為上次做病理檢查是在回國之前，間隔時間有點久，所以林冬序需要再做一次病理檢查。
雖然林冬序同意化療，但他不想住院。
他很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道。
做完檢查, 林冬序就跟家人出了醫院。
檢查結果要等幾天才能出。
上車后他才看到程知給他發來的消息。
林冬序急忙回：【抱歉, 我這才看到消息。】
然后又不由自主地關切, 提醒道：【你記得喝點蜂水。】
程知收到他的回復, 霎時開心起來。
乖乖地回：【好呢。】
程知忍不住想跟他聊天, 問：【你在干嘛呢？】
林冬序猶豫了下，還是如實告知：【來醫院做檢查，打算化療了。】
捧著手機眼等他消息的程知瞬間咬。
張地敲字問：【你很不舒服了是嗎？】
不等他回答, 又說：【哪家醫院？我能去看你嗎？】
林冬序看著發來的消息沉了口氣。
【LDX：沒住院, 正在回家。】
【LDX：需要等病理檢查結果出來才能制定化療方案。】
程知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還是很擔心，忍不住問：【你現在還好嗎？】
林冬序說：【還好。】
其實不太好。
可能是兒時記憶的影響，他對化療莫名的抵恐懼。
一想到幾天后他就要開始化療，胃就有點翻江倒海般的難，像暈車似的, 想要嘔吐。
嚨吞咽時的疼痛好像也嚴重了幾分。
但是林冬序不想讓程知知道他現在不好。
他知道會擔心。
昨晚沒睡，又去醫院折騰了一上午。
到家時已經是午后。
像極了暈車癥狀的嘔吐還沒消退，林冬序完全吃不下東西。
而且他很累, 筋疲力竭。
他直接回了四樓臥室休息。
再醒來, 已經是晚上。
林冬序睜開眼就又想起，他還沒理好和程知的關系。
林冬序躺在床上，怔了良久。
還是沒頭緒。
他很矛盾。
從來沒這樣矛盾過。
他也想跟在一起, 但是他特別怕他不在了后, 程知會捧著和他的這點回憶陷在過去。
他怕痛, 怕難過, 怕對自己不好。
如果真的會這樣，那他不如從一開始就斬斷，不給留一點念想。
但，他又怕會為此抱憾終生，直到老了都對這件事耿耿于懷。
好像本沒辦法兩全。
在給答復之前，林冬序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他們倆現在似乎掉進了一個很奇怪的境地。
往前一步是人，后退一步是朋友。
但他們目前就在一種，既不是人，也不單單只是朋友的曖昧又尷尬的關系中。
林冬序過手機，程知的消息剛巧發過來。
他點開查看，說的是：【林冬序，我想了一下午，覺得現在你可能更想一個人安靜地好好考慮，所以在你想好給我答復之前，我就先不過去找你了。但是如果你需要我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會立刻去見你。對你我來說，時間很珍貴，所以，不要讓我等太久，好不好？】
林冬序恨不得當即就拋下一切顧慮，不管不顧地跟說：“我們在一起，程知，讓我當你男朋友。”
但是，他怎麼能。
這個決定太難。
因為關乎以后的生活，他無法不慎重。
林冬序回：【好，我會盡快給你答復。】
然后又道：【謝謝你，程知。】
程知基本確定，林冬序是喜歡的。
如果不喜歡，他就不會這麼糾結，而是直接拒絕了。
雖然不再天天見面，但程知和林冬序依然會在每天都給對方發早安、午安，還有晚安。
這幾句簡單的問候，代替了其他一切。
只要他還在跟說早午晚安，就知道他還好，他還在。
但是，沒有林冬序陪在邊的日子，每一天都很漫長，并且無聊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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