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潯蕪雖然低著頭,卻也到了李澤修投在自己上的凜人視線。
一顆心猛跳撞,連呼吸都有些了。
閉了閉眼,緩緩站直子,方才有些僵地走了兩步。
李澤修早已經轉過去,負手走在前面。
李潯蕪挪著小步跟著他,亦步亦趨,仍舊不敢抬頭。
的視線里面,只能看見那朱紅盤龍袍的擺正隨著皇帝的作擺。
二人經過正殿,繞過屏風,進了霜華殿的殿,皇帝的腳步戛然而止。
李潯蕪呼吸停滯,下一刻,已經直地跪倒下去,垂首問安。
李澤修縱然心中再氣,一見這般委屈樣子,心里面就已經開始疼痛,氣自然也消去一半。
可是,李潯蕪竟然把他送給的及笄之禮,隨意的拿出去賞人。
李澤修至今仍然記得,自己那時通宵為李潯蕪設計描畫那套首飾頭面的心。
金葉為托,白玉為瓣,金作蕊,意為“金枝玉葉”。
花頭之上更有一只展翅的蝴蝶翩然落下,蝴蝶翅膀上鑲嵌著紅、藍二寶石,自然代表著“蝶花”,象征著男之。
李澤修那時還尚為太子,先帝龍日益衰弱,朝局正是不安之時,李澤仲又私下聯合他那些黨羽,計劃著如何把李澤修兌出京城。
李澤修日夜忙的焦頭爛額,唯有為李潯蕪辦及笄之禮時,心尚還有些許寬。
他的蕪兒終于長大了,還有什麼是比這件事更值得高興的呢?
可是李潯蕪卻如此糟踐自己的心意。
李澤修很是不滿。
于是李澤修強忍住上前扶的沖,只居高臨下的站在那里盯著李潯蕪,沉聲道:
“蕪兒今夜來霜華殿,所為何事?”
皇帝沒有下令讓自己平,李潯蕪只能維持著垂首跪地的姿勢,咬了咬,控著發的聲氣道:
“臣妹……臣妹有罪,還請皇兄饒恕。”
李澤修盯著默然片刻,才緩緩開口道:
“蕪兒犯了什麼罪?說來聽聽。”
李潯蕪跪地良久,形已經開始僵。
閉了閉眼,朝前膝行了數步,仰起頭看著面容平靜的皇帝,開口道:
“凡是賜之,未能妥善保管者,依照大寧律例,輕則笞刑二十,罰俸三個月,重則……”
李潯蕪說到此,眼見著皇帝的臉已經變得不對,可卻莫名生出了一種的、自毀的心理,這種心理促使繼續往下說道:
“重則之極刑,株連九族。”
李潯蕪說罷閉了眼,心底里有種自暴自棄的快意。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活了十七載,在宮里干什麼事,說什麼話都要小心翼翼,哪怕是一個地位卑微的宮人,也生怕得罪。
的人生中,唯一可以稱得上安穩、快活的日子,就是嫁陸府的時,那段時雖然短暫些,可也帶給了無限希。
如今這希被徹底掐滅,李潯蕪干脆破罐子破摔。
與其讓李澤修輒拿著這些事發落為難自己,倒不如和他直接攤牌。
總是要絞盡腦地去假意哄一個人,真的很累。
若是此人是天子,伴君如伴虎,不僅累,還隨時有可能丟了命。
譬如此刻,李澤修那雙清朗的劍眉狠狠擰,一雙微挑的目幾乎被氣的瞪圓,他死死盯著李潯蕪,只覺得的怒火迅速蔓延開來,,瞬間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灼痛了。
饒是這般,他依舊怒了兩口氣,強行平靜道:
“那蕪兒覺得,自己犯下的罪行是輕,還是重?”
李潯蕪睜開眼眸,忽然暗啞地笑了一聲,滯道:
“陛下說輕便是輕,說重便是重,如何置,臣妹都毫無怨言。”
話畢,李澤修不自地張了張,卻一時接不出話,只攥拳頭,極其鷙地笑了笑,而后一邊笑著看向李潯蕪,一邊連聲道:
“好,好,好!蕪兒這般模樣,倒有幾分鐵骨錚錚!”
李潯蕪見皇帝笑的如此詭異,心中已經覺察出不對。
雙手撐地,方想要站起時,李澤修卻出手來,將狠狠一拽。
李潯蕪頗有些猝不及防,腳下踉蹌,向前跌去,正撞在皇帝懷里,被他一把給抱住了。
李澤修依舊沒有停笑,湊到耳邊吹了口氣,笑得越發得意,十分曖昧道:
“朕素來只道你最乖巧,卻不想,也有幾分傲人的膽,著實是更加令人著迷……”
話還未說完,李澤修便箍著吻了上去。
上熱的襲來,李潯蕪的腦子里嗡得一聲炸開,使勁渾開始掙扎。
李澤修像是野一般息了兩聲,而后半拖半抱將往殿的龍榻上帶。
李潯蕪從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了皇帝,而后含著眼淚聲道:
“不要,陛下怎麼罰我都行,別這樣……”
李澤修怔了一下,而后一把又將撈了過來,出骨骼分明的手,十分用力住的下,冷笑道:
“為什麼不能這樣?”
“你自己說的,朕如何置都行,朕偏要這樣罰你!”
說罷,竟然又深深吻了上去。
見李潯蕪掙扎的厲害,李澤修便抱著轉了半圈,挪至那寬大的書案前,擒住那兩條細瘦的胳膊,愈發貪婪地堵住了那兩片。
李潯蕪沒了力氣,又被他制住了雙手,再也無法進行任何抵抗。
如此境,更不可能討好的回應皇帝,只是胡地搖頭,慌而笨拙的努力躲閃著。
李澤修嗤笑一聲,僅用一手去的雙腕,另一手則輕而易舉地住了的下頜。而后,
用自己高的鼻梁,蹭了蹭李潯蕪潔如玉的臉頰,眼眸黑沉沉的閃爍了幾下,挑釁似的又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