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的路上。
后排車廂里,丁予期有氣無力地靠在宋凝的懷里。
想推開他,可丁予期痛苦地皺眉:“別,我頭暈。”
“別裝了,已經走遠了。”
“不是,真暈。”
前排的司機說了一句:“宋小姐,傅總那幾拳可是實打實地落在了小丁總的上,那力道我在旁邊看了都害怕,可不是開玩笑的,小丁總最輕也得是個腦震。”
宋凝看了一眼丁予期,他臉蒼白,眉骨的傷口還在汨汨的流著。
他閉著眼睛,似乎十分痛苦地模樣。
“……你還有哪里難嗎?”
丁予期抿著,“你現在別跟我說話,我覺自己的腦 漿都被攪勻了,一就想吐。”
腦震啊。
可大可小。
宋凝還是心了:“那你休息一會兒啊,到了我你。”
到了醫院,司機把車停好,然后進去找了護士。
很快,幾個醫生和護士推著擔架床快速跑了過來。
幾個男醫生和司機一起,把丁予期抬到了擔架床上,推進了急診室。
宋凝也快步跟了進去。
小護士忙忙碌碌,給丁予期上安裝了好幾個儀,整個急診室都在滴滴滴的響。
病床上,丁予期一不。
宋凝真的有點嚇到了:“不會真打壞了吧?”
司機陪著等著,語氣頗為凝重:“真說不好。”
宋凝有些焦急。
司機一臉苦大仇深:“宋小姐,萬一小丁總真的出什麼意外了,這可怎麼辦呀!”
宋凝:“那就治,治到好為止。”
“如果好不了呢?”
“什麼好不了?”
“就是,萬一傷到了大腦,小丁總變植人了,或者是失憶了,又或者后半生都癱瘓在床了……”
宋凝臉頓時刷白。
拉住了一個護士,問道:“剛剛他說的況,有可能嗎?”
小護士想了想,秉持著嚴謹科學的態度回答道:“要看顱腦損傷的況,如果真的損傷嚴重的話,死亡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他剛剛還在跟我說話呢!”
“腦死亡也分為當場腦死亡和延遲腦死亡,剛剛到攻擊的時候大腦里面的還可以供給,但隨著時間流逝,有些損傷才會慢慢顯現出來,造臨床癥狀。”
司機頓時哀嚎了一聲:“剛剛傅總下手又重又狠的,幾乎都是沖著小丁總的后腦去的呀!”
護士一聽,神立馬嚴肅了起來:“后腦是最重要的地方,攻擊后腦的話后果很嚴重的!”
“怎麼辦怎麼辦,宋小姐,要是小丁總有個意外,他還這麼年輕,他還沒有結婚生子啊!”
宋凝的神繃著,冷眼看著醫護人員給丁予期做檢查和治療。
剛剛還是太輕松了。
丁予期做這場戲,雖說只是為了讓和傅東擎離婚,但畢竟也有一半是因為。
他估計也沒有料想到,一貫把他當好兄弟的傅東擎,居然會直接下死手。
……他估計覺得,傅東擎至不會把他往死里打,才敢自己親上陣的吧。
司機還在嚎啕:“我可憐的小丁總啊,你的命好苦啊!老爺和太太白發人送黑發人,你怎麼忍得下心啊!”
宋凝被他哭的心煩意:“你別說話了,不要打擾醫生治療。”
司機停下了哭嚎,但小聲問道:“宋小姐,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吧。”
“要不要趁小丁總還熱乎著,你給他留個種?”
宋凝當即震驚了,以一種不可置信地眼看著司機。
司機了鼻子:“我就是提議一下而已,小丁總這麼優秀的基因總不能浪費了吧?我要是個人我就上了。”
宋凝心:你可做個人吧。
“宋小姐,你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啊,怎麼說爺也是為了你才變這樣的,你給他留個種不過分吧?”
好在,醫生那邊很快就出結果了。
宋凝急忙湊了上去:“醫生,他怎麼樣?”
醫生問道:“你是他什麼人?”
“下屬?”
“那你盡快聯系他的家屬吧,他的況目前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還是得做進一步的顱腦平掃,如果掃出來有什麼問題,可能當場就需要急手,需要家屬簽字的。”
宋凝心里一沉。
司機:“嗚哇哇哇哇,我就說我們家小丁總傷的不輕。”
他上去了一把丁予期垂在病床邊緣的胳膊,“宋小姐,還有溫度呢,你要趁熱不?”
宋凝覺得,這個司機像是社會學專家派來的臥底,為了國家的人口大計這是演都不演了。
沒有丁予墨和蘇菲的電話,只能去掏丁予期的手機。
在他前了好一陣,除了邦邦的,什麼都沒到。
司機:“嗚哇哇哇,宋小姐你還真趁熱了啊?”
宋凝氣笑了:“不是你讓我趁熱?”
“那你上面沒什麼用啊,關鍵在下邊。”
丁予期的上口袋里沒找到手機,那應該就是你在子口袋里了。
宋凝也顧不上許多了,直接把手進他的西口袋里掏手機。
司機:“嗚哇哇哇!宋小姐你還真是聽勸啊!”
宋凝已經徹底無語了。
從丁予期的左邊西裝口袋里出來了手機,然后用他的指紋解了鎖。
映眼簾的屏幕,讓愣了一下。
……一個高中生,還穿著校服,正捧著一本英文課本,低頭默默讀著。
是。
十六歲的。
醫生催促道:“這位小姐,請你盡快聯系他的家屬過來。”
宋凝連忙點頭:“好的。”
在通話記錄里找到了一個【大哥】的撥打了過去,電話那頭,丁予墨接的很快:“喂?”
“丁大哥,是我,宋凝。”
丁予墨似乎并沒有太驚訝,只是平靜地問道:“嗯,我聽出來了,予期現在況怎麼樣?”
宋凝說:“醫生說還確定不了,要做了一個顱腦平掃,需要家屬到場。”
丁予墨想了想說:“宋小姐,能拜托你件事嗎?”
“什麼?”
“我太太剛剛摔了一跤,了胎氣,我實在是走不開,一會兒你幫予期簽個字吧。”
了胎氣?
“可我今天見到丁太太的時候,還穿著高跟鞋健步如飛的……”
丁予墨說:“,懷孕初期我也不想太約束,喜歡穿就穿了。但是剛剛可能是因為擔心予期,走路不小心摔了,現在疼的死去活來的,不信你聽——”
他把手機挪了個角度,那邊立馬傳來蘇菲“哎喲哎喲”的呼痛聲。
宋凝問了一句:“丁太太嚴重嗎?”
“不知道呢,我也準備送去醫院看看。”
“那正好,我們現在就在首都第一人民醫院,你也送丁太太過來吧,順便也可以看看小丁總。”
丁予墨:“我覺得還是去婦保健院比較好,那邊比較專業。”
“可是……”
“宋小姐,事不宜遲,我得趕送我太太過去了,予期那邊就給你了啊!”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司機就在后,探頭探腦的。
“怎麼樣,丁大爺和我們家小姐過來嗎?”
宋凝心如麻,搖了搖頭:“不過來了。你家小姐懷孕了,摔了一跤,他們去婦保健院了。”
司機眼睛一亮,卻一點也不擔心,而是指著病床上的丁予期說道:“那……還趁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