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蹭”地一下從沙發上彈坐起來,原本松垮慵懶的姿態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嚴肅與凝重。
他又細細地打量著圖片上的袖扣,是他小叔的沒錯。
可單憑一個袖扣就說小叔和唐糖談,打死他也不信,但蔣檸不會平白無故的這樣說。
沈律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酒店的窗戶前,看著外面的江景。
將電話又撥了過去:“檸檸,你是怎麼發現的?”
蔣檸將晚上發生的事,挑著跟沈律敘說了一遍。
沈律蹙眉聽完,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你妹妹親口跟你說,我小叔在跟談?”
蔣檸一聽這話有些不高興了。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妹妹單方面的在說?”
沈律知道蔣檸誤會了,急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對于我小叔談這事兒,我有點不太敢相信,檸檸,你知道的,我小叔,他況有些特殊。”
蔣檸也知道剛才自己有些過激了,可他說的話確實很讓人誤會。
“再特殊這件事已經發生了,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吧,我還不想讓唐糖跟你小叔在一起呢。”
沈律一聽這話,當場驚愕住了:“為什麼?”
蔣檸反問道:“你說為什麼?為什麼你心里沒數麼?”
沈律眼底閃過一波瀾,可這件事無論怎麼樣,只要是小叔自己肯走出來,那簡直就是普天同慶的喜事,家里人都只會高興得拜祠堂。
尤其是爺爺,高興哭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小叔的問題,不能再出什麼差錯。
“檸檸,這件事可不可以等我回去再說,而且,我覺得的事,我們外人還是不要手的好,你說對不對?”
“你說得好聽,先前沒知道是你小叔前,你左一句變態,右一句變態,罵得可歡了,現在知道這人是你小叔了,你又說不能手。”
沈律被蔣檸懟得說不出話,在電話那頭有些尷尬地了自己鼻子來緩解心虛。
“變態哪能和我小叔比啊。”
“你跟我說沒有用,你當著你小叔面罵他那麼多次,你自求多福吧。”
沈律假裝求饒:“對對對,老婆說什麼都都是對的。”
為了小叔,現在一切唐糖的娘家人都不能惹,萬一家里人不同意,那他小叔怎麼辦?
最后,沈律又哄了蔣檸一會兒,兩人才結束了通話。
掛斷電話后,他垂眸思索著,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撥通了譚耀的手機。
譚耀那邊兒都已經睡下了,接起他打來的越洋電話,整個人還于迷迷糊糊的狀態。
“喂?”
沈律直截了當地開口道:“譚大哥,我小叔他了!”
譚耀眼都沒睜地“嗯”了聲:“我知道啊。”
“你知道?”沈律整個人震驚的不行。
“嗯,知道。”
沈律心靈有些傷了,整個沈家人都不知道,就譚大哥知道。
“譚大哥,你和我小叔可真能瞞,要不是今天我老婆回唐糖那里住,我到現在都不知。”
譚耀聽得云里霧里,你老婆回唐糖那里住,跟知道你小叔談有什麼關系?
沈律那邊還在繼續抱怨:“我小叔也真是的,兩人在一起這是好事,干什麼還瞞著我們,我昨天不知道,還罵他好幾句老變態,譚大哥,等我回去了,你可一定要幫我說說好話。”
又說:“這兩人也奇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不過,無論怎麼說,我都覺得這唐糖是真厲害,就是以后我們家這輩分上,可能會有些。”
譚耀皺了皺眉,睜開眼睛,疑道:“你先等等,不是,你剛才說…唐糖?跟唐糖有什麼關系?”
沈律怔了一下,莫名其妙道:“我小叔跟談,不跟有關那跟誰有關。”
譚耀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將床頭柜上的眼鏡拿來戴上:“你說你小叔跟誰談?”
“唐糖啊。”
“你再說一遍,誰?”
“唐糖。”
“我靠!”譚耀因為加個大班而導致的瞌睡全無。
沈律愣住:“譚大哥,你不知道?”
“我知道個屁。”
譚耀從床上下來,轉了個圈,沒找到拖鞋,懶得再找,著腳在臥室的地板上來回踱步,他現在是連激再意外。
“我只知道你小叔這兒事,但我沒想到他的對象是唐糖。”
又說:“這個老包,怪不得整天穿得跟個花孔雀似的,哈哈哈!”
沈律:“……”
“那個,譚大哥,你別說是我說的。”
原本是想找個說客,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放心吧。”
譚耀角揚得老高,聲音里都帶著笑的音。
“你都不知道你小叔剛開始跟我說他了,我都愣什麼樣子了,他還問我什麼一個19歲的男大學生喜歡什麼,靠!這他媽的,當時把我嚇的,我還以為他憋得心理生理都出了問題,開始找男大了!”
沈律:“……”
沈律心里默道:這也就你敢這麼想。
譚耀沒管沈律這邊沒接話,自己那邊還是說得很嗨:“后來才知道,他要討好他未來小舅子啊!嘖!當時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唐糖可不就有個19歲的弟弟嘛。”
“剛開始你小叔裝得還像那麼回事,我一提還威脅我,說兄弟都不要做了,結果呢,自己蔫蔫地談上了,對了,你老婆是怎麼發現的?”
沈律如實說道:“我小叔的袖扣掉在唐糖家的沙發上了,我老婆回去巧看見了。”
譚耀挑了下眉:“袖扣掉了?”
兩人都已經走到那步了?
“嗯,譚大哥,那這件事兒我們是裝作不知道還是順其自然?”
其實他是很想跟爺爺那邊說一下,讓他們開心開心,二老知道后,估計也不用每個星期都要給他打電話,問小叔的行程。
“干嘛裝作不知道,早晚都要知道的,我這就給他打電話,我先掛了。”
譚耀沒等沈律說話,便結束了通話。
接著,又找到沈仲庭的電話,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