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耀的突然像是被502給死死的粘住了似的。
他反駁不了，或者說不想反駁。
轉再次走了。
程耀走出去，江念的外婆和李淑華還在那有說有笑的剝花生。
老太太看他出來一臉的慈眉善目，和藹的開口：“晚上外婆給你燒草魚吃不吃，野生的可鮮了，你外公和你爸去河里撈了。”
程耀勉強出一抹笑容對老太太溫和的說道：“好，外婆燒什麼我都喜歡吃。”
他指了指院子外面：“外婆我出去轉轉看看。”
老太太笑著說：“好，去吧，我們山村風景還很不錯呢。”
“念念呢？”
李淑華見江念沒跟著出來，這人平時走哪都得帶著閨的，這次怎麼回事，自己一個人出去。
“坐車累了睡覺去了。”
程耀想自己剛才明明已經怒火滔天了，還是能做到和悅的回應江念外婆的話。
這在江念的眼里是不是更假了。
就像吃午飯時，接過江念外婆遞給他有些發黑的筷子，他心是嫌棄的接不了的，但最終他還是用了，面上也沒表現出來。
進了江念外婆的廚房，在只有江念一人在他邊的況下，他還是沒忍住出了嫌棄的表。
從小，他的私教老師就告訴他，哪怕心里在討厭誰也要做到面上與人為善。
更不能仗著份地位表現出高高在上蔑視一切的樣子。
家里專門有請老師教他們如何做人，如何要做一個優雅要風趣隨和平易近人的人。
老師說因為你也不知道未來會在什麼時候在誰的上就摔了一個大跟頭。
所以面上與人為善，至就沒有那麼多有害你之心的人。
久了，他自己都認同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在面對江念的指控怒罵，程耀竟出奇的忍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這次他必須得忍，不忍，還能怎樣，繼續威脅？這個招兒或許還管用，可他不能再用了，他們是夫妻不是敵對仇人。
他知道江念說的那些話不是隨口而出，而是在心里憋了好久的話。
就像一個彈簧，這兩年被他的已經底了，今天不過就是逮著機會反彈了。
他在田埂慢慢的走著，在想他和江念的關系，和江念的未來。
他很肯定的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放手江念，可現狀也不是他想要的。
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才能改變現狀。
程耀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江念外公抓魚的地方，老頭子神頭很可以，抓起魚來看著比江天明利索多了。
江天明在河里巍巍的，最后直接趴在了水里。
老頭子看著婿無語的嘆氣，這麼多年還是這麼沒用，難怪他家淑華老罵他。
程耀看著河里的爛泥，下意識的皺眉……想著江念罵他的話，眉頭又快速舒展。
他了鞋卷起了對老頭子說道：“外公，我下去幫你吧！”
老頭子趕拒絕道：“外孫婿不用你，河里都是爛泥，會把你服搞臟的，你們城里人都干凈，有你爸幫我就行。。”
老頭子這麼多年都直腸子說話想啥就說啥。
程耀看了一眼還漩在泥里出不來的老丈人，果斷下了水：“外公還是我來吧，爸，可能不太能幫得了你。”
程耀在心里告訴自己，泥而已沒事的，回去洗洗就好。
他從小就不喜歡泥橡皮泥這類黏糊糊的東西。
老頭子滿意的看著外孫婿忍不住又想啥說啥道：“還是念念會找丈夫，至比媽會找多了。”
江天明使勁的手拽著自己的委屈的說道：“爸，我也努力了。”
老頭子不客氣的說道：“努力有啥用，我們魚都要抓好了，你都拔不出來。”
程耀幫老頭子布好了網，就過去幫老丈人拔，他勁大一個使勁老丈人那條漩在淤泥里的就出來了。
江天明扶著程耀的胳膊往岸邊走。
“程耀，我發現這人啊，不能聽別人說，還得靠自己，爸現在覺得你人不錯好，爸以前沒那麼喜歡你，對你態度也不友善，你不生爸氣吧。”
程耀笑著道：“做婿的哪能生自己老泰山的氣。”
江天明點頭：“就是就是，翁婿之間可以有矛盾但不能有大仇，矛盾化解了就行了。”
程耀附和他說是。
江天明又繼續道：“你也別生你媽的氣，他就是刀子豆腐心，手欠欠，護犢子而已。”
程耀心想這護犢子護的太厲害了。
“沒生氣，媽以后手別那麼欠就行，畢竟我都三十多了，被老丈母娘拿拖鞋，面子上也掛不住。”
江天明嘿嘿的笑著：“一個人而已，能有多大的勁兒，就是讓往死里我們，我們不也沒多疼嘛。”
程耀滿腦袋的無語。
程耀一本正經的回：“媽是斷掌，我覺得疼的，爸你可能這麼多年已經被媽打的刀槍不了。”
江天明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這是說他皮厚？
程耀：“媽也經常打江漾嗎？”
說道江漾，江天明滿臉自豪的說：“我們家小漾那麼優秀那麼好那麼懂事聽話善良，你媽只是手欠脾氣大，又不是不講理，小漾這樣的孩子都挨打的話，全天下就沒有不挨打的孩子了，你媽只打不好好學習的學生和我。”
江天明頓了頓又道：“現在又多了個你。”
程耀：有些話你可以不必說的。
程耀幫老頭子抓了魚后，幾個人就回去了。
老太太和李淑華看到程耀那滿的泥，都很驚訝。
老太太上前拉著程耀的手：“好孩子，你怎麼也跟著下去，弄臟了服吧。”
程耀笑著道：“不礙事的外婆我洗洗就好了。”
江念有些別扭的看著他。
他這又是整哪出，他不是最討厭這種黏糊糊的東西嗎？
怎麼現在又不討厭了。
程耀很自然的看著江念很隨意的口氣：“念念過來幫我倒下水我洗一下腳。”
江念待在原地沒。
老太太推了一下：“快去啊。”
江念別別扭扭的走過去，用小盆接著水往程耀的腳上沖。
程耀手的腦袋低聲問：“心有沒有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