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緹婭半信半疑,“跟你沒關系,還拼了命地救你?他好像也傷了。”
溫舒月沉寂的眸子了一下,原來沖進火場救的真的是他。
真可笑。
他以為救就能彌補傷害過的事實嗎?
一閉上眼,就能想起他欺騙,囚的畫面。
騙最后給他一天時間,他就放走,結果是給催眠騙領結婚證,然后囚在山間別墅度月……
為什麼要想起他,讓他徹底消失在記憶里不好嗎?
溫舒月,明明你都忘記了他,為什麼又會想起他??
無比痛恨不爭氣的自己。
捂住腦袋,蜷一團,痛苦地。
緹婭慌了,按了床鈴。
很快,祁野闖了進來,幾步走到病床前,“舒月,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溫舒月聽見這惡魔般的聲音,整個人冷得發抖,牙齒打。
“出去!”
祁野默了幾秒,說:“我放心不下你。”
“我讓你出去。”溫舒月聲音陡然拔高。
“舒月,我……”
“保鏢!”溫舒月大喊。
大塊頭保鏢立即抓住祁野的手臂,拖著他往外面走。
祁野盯著趕來的醫生進了病房,門又合上,他窺不見里面丁點兒,盼著醫生趕出來。
等醫生出來,他急忙抓住醫生的手,“怎麼樣了?”
醫生說:“病人沒事,就是緒不是很穩定,家屬不要刺激。”
祁野后知后覺點了點頭。
祁野后面也逮到機會,能進病房看一眼溫舒月,溫舒月不待見他,始終是一張冷漠的臉,言語刻薄地趕他出去。
他不在乎的冷臉,等睡著了再潛病房。
他貪念著跟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
溫舒月恢復記憶后,就變得淺眠,稍有細微的靜,就特別容易醒。
所以祁野躡手躡腳進的房間,走到的床邊,蹲下,手在臉上時,是有知覺的。
厭煩他,不想跟他吵,想著明天一早就出院。
祁野沒待太久,在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寶貝晚安,好夢。”
等祁野走后,溫舒月在黑暗中輕輕嘆了口氣。
緹婭裝睡裝得難,知道姐也在裝睡,笑,“姐,你也沒睡著啊?”
溫舒月:“嗯。”翻了個。
“我們聊聊天吧。”
“聊什麼?”
“聊剛剛進病房的男人唄。”
緹婭就對這個興趣,心里跟貓抓一樣,迫切想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他有什麼好聊的。”
“姐,聊聊吧。”緹婭語氣懇切,“拜托拜托了,滿足我一顆八卦的心吧。”
半晌,緹婭沒聽見回應,默認姐應允了,直接話題, “他明明救了你,你為什麼好像不怎麼待見他?”
“說來話長。”
“慢慢說。”
溫舒月實在是不想提他們之間那點爛事,扛不住緹婭一直纏著,言簡意賅道:“他想得到我,我不同意,他就使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讓我臣服于他。”
緹婭:“……就這?”
“嗯。”溫舒月說,“快睡吧。”
“不是,沒有更詳細點的?”
溫舒月手枕著腦袋,淡淡道:“詳細點能寫二十萬字,說上三天三夜,你確定要聽嗎?”
緹婭更興趣了,“我的天,這麼彩啊。”
“彩?”溫舒月輕哂,“是驚嚇吧。”
“那姐夫呢?就是薛澤,你要是跟薛澤結婚,那……這位想得到你的男人不得發瘋?”
緹婭馬上腦補出一場三角出來,這比談兩場可彩太多,現在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怎麼破局了!
結婚?緹婭的話提醒了溫舒月。
若是想跟其他男人結婚,首先要跟祁野離婚。
對,會跟祁野離婚,無論用什麼辦法。
第二天,辦理了出院手續。
祁野站在十五樓的窗戶邊,看著溫舒月出了醫院大樓,上了一輛黑轎車,車子啟,很快消失在他眼前。
發出去的消息,一直沒回。
祁野知道,不會回了。
……
溫舒月回去的時候,沃克在看新聞,溫舒月瞥了一眼,是總統候選人在演講拉票。
沃克重新換了一個臺,問溫舒月,“小月,看這個嗎?”
溫舒月一看,是個電影,講吸鬼和人類的故事。
心思全在怎麼跟祁野離婚,看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為了不掃興,還是“嗯”了一聲。
沃克開始有一搭沒一搭跟聊天,“跟緹婭出去玩了?”
“嗯。”
“緹婭呢?”
“回家了。”
們被綁架的事瞞著沃克的,緹婭怕遇到雷恩改變主意又懲罰,干脆躲回了自己家。
“雷恩舅舅哪兒去了?怎麼沒見到他?”
“昨天他接到一個電話,飛T國去了。”
“哦。”溫舒月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屏幕看。
看見吸鬼住孩的脖子,迫使孩剛剛仰起頭,孩因為過度張,白皙的皮下管清晰可見,吸鬼冒出的尖牙一口咬下……
好腥!
溫舒月哆嗦了下,看不下去,站起找了個借口溜了。
一走,沃克接到了他好朋友莊森的電話。
電話里說,莊森說:“我有個朋友的兒子來A國談生意,被競爭對手暗殺了傷,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養傷,我想著要不就暫住在你的別墅。”
沃克當即說:“可以啊,什麼時候過來?”
“今天下午。”
……
下午三點,兩輛車一前一后停在了別墅外,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黑大的男人。
他有一雙琥珀眼睛,眼里沒有一溫度,接過旁邊人遞來的拐杖,一瘸一拐走進了別墅。
沃克早已在客廳等候,聽到傭人來報,說祁先生已經到了。
男人踏進客廳,傭上前要給他掉大,他抬手制止,自己了大給了傭。
“麻煩了。”
傭一聽這溫的聲線,耳朵一下變得通紅。
沃克熱地迎了上來,“這位就是祁先生吧,歡迎歡迎……”
祁野點頭,“沃克先生,您好,您我小祁就行。”
沃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小伙子年輕的啊,長得也俊朗……”
目落到旁邊的拐杖上,“傷到了?”
祁野:“嗯,被槍打中了。”
沃克:“你就安心在這兒養傷,放心,沒人會再傷到你。”
祁野禮貌道謝:“謝謝,打擾了。”
溫舒月睡了一午覺,口起來喝水,從樓梯下來時,看見客廳悉的影,頓時怔在原地。
祁野?
他怎麼來了?
而且還詭異地跟沃克那麼熱絡。
祁野也注意到了,用意味深長地看著。
兩人四目相對,溫舒月瞪了他一眼,喚了聲:
“外公……”
沃克轉過,沖溫舒月招手,“小月,快過來。”
溫舒月慢慢走過來,戒備地看著祁野,面向沃克。
“他……”
“哦,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莊森叔叔朋友的兒子,傷了,暫住在我們這兒。”
溫舒月:“……”
祁野率先出手,“你好,我祁野。”
溫舒月看著他出的手,若有所思。
“你就是小月吧。”祁野說。
“……”
溫舒月抬頭,看著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不知道這祁野又在搞什麼鬼,搖一變,就是什麼他外公朋友的朋友的兒子了?
“你好,溫舒月。”語氣冷淡,還是禮貌地把手握上去。
“叨擾了,請多關照。”
祁野笑了笑,兩人的手只短短接了幾秒鐘,他便松開,越過,跟著傭人去他的房間。
溫舒月:“……”
這人腦袋壞了?
居然沒糾纏?
溫舒月轉頭,看著他拄著拐杖走遠,腳步一深一淺,他傷了?
在醫院隨意進房間,沒看到他拄拐杖啊。
……
晚餐,祁野跟他們一起吃的,溫舒月慢吞吞嚼著米飯,沃克晚飯吃得,傭人陪著他去遛彎,桌子上就只剩下溫舒月和祁野。
溫舒月不確定祁野知不知道已經恢復記憶。
他倒是沉得住氣,半天不吭聲。
溫舒月就沒他那麼沉得住氣。
“祁野,你到底想干什麼啊?”
祁野略顯疑地抬頭,把筷子放下,接過傭的熱巾,慢條斯理地將手指一一拭干凈。
溫舒月:“……?”
跑這兒來裝紳士了?
祁野拭完畢,一字一句說:“子彈過我的大,流了很多,行不是很方便,現在在這兒休養。”
他微微一笑,看著說:“這兒適合我養傷。”
他說得像那麼回事,換做其他人肯定信了,只有溫舒月清楚地知道這人企圖勾起的同心。
懶得穿他。
“行,那你就好好休養,沒事不要跟我說話,也不要找我。”
溫舒月說完要走,祁野住。
“舒月,能幫個忙嗎?”
“什麼?”
“晚點能幫我換個藥嗎?”祁野說,“后背燒傷了,需要上藥。”
“……”
溫舒月掙扎了一番,點了頭:“好。”
……
溫舒月站在祁野房門外,已經徘徊了十分鐘了。
怎麼腦子一,就答應他了。
爽約吧,反正祁野說話不算數也不是一次兩次。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萬一他背上的傷真的很嚴重呢。
再怎麼說,他也是為了救傷了,就算再忘恩負義,給救命恩人換個藥也是應該的啊。
腦子里七八糟想了一通,忘了要敲門,徑直推門進去。
祁野著上,背對著。
溫舒月只能看見他后背纏著繃帶,他正在一圈一圈解開。
祁野聽見門開的聲音,回頭,看見溫舒月木然地站在門邊,手上一頓,繼而笑起來。
“不進來嗎?”
溫舒月別開臉,尷尬極了,“你怎麼不把門鎖好啊。”
祁野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本來就……”
祁野打斷的話,“過來給我上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