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月回头看了一眼男人,怔了怔。
认得这人,是昨天帮捡橘子的男人。
男人冷冷地看着。
温舒月觉得莫名奇妙,凑到薛泽耳边说:“后面那人好怪啊,我觉他一直盯着我。”
相机参数重新调整好了,薛泽递给,淡淡道:“不要多想。”
“温舒月!”
“?”
温舒月被吓了一个激灵,眼睛眨了眨,讶异,“你……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你是我老婆。”
这句话,祁野在心里默念了几百遍,他没说出口,看向薛泽。
薛泽睨着他,眼里瞬间覆上一层冷意,“大呼小什么!”
转头跟温舒月声解释:“我跟祁总生意上有来往,之前他见过你。”
温舒月哦了声:“这样啊。”
礼貌回应,“你好。”
温舒月不敢跟他对视,男人目里带着一些看不懂的东西。
说不上来体是什么,总之很冒犯。
温舒月本来还想跟薛泽说说话,因为后面的男人,有些话不好开口。
到了一个市场,他们下了车,后面的男人也跟着下了车。
温舒月对什么都新奇,买了很多小吃。
一买,后面的男人也跟着买。
买的太多,薛泽帮着拿了些,找了个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
那男人也坐下。
温舒月挑起来的炸土豆咕噜噜掉落,滚在地上。
“先生,你……”
祁野看:“这儿不能坐吗?”
温舒月:“……能吧。”
求助地看向薛泽,用眼神说:这儿有个神病!快赶走啊!
薛泽推了推鼻梁的眼镜,角扯笑,笑意不达眼底,“祁总,来一杯热咖啡吗?”
薛泽不等他回答,跟温舒月说:“阿月,给祁先生点杯咖啡。”
“啊?”
“去吧,都是认识的人。”
“哦,好吧。”
温舒月去点咖啡,祁野的眼神一刻都没从上移开。
看见表纠结地不知道要点什么,回头朝这边看了一眼,不期然跟他视线撞上,又慌乱地转过头。
祁野心里冷笑,他又不吃人,怕他怕得要死。
“祁总。”
薛泽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祁野不耐烦地看着这个趁虚而的男人,眉头冷凝霜。
“你想说什么?”
“你吓到了。”
“……”
祁野尚有理智,“是我老婆,我没告你拐走我老婆,你现在有什么立场说我吓到。”
“昨天在雪天里站了一夜就想了这些。”
薛泽嗤了声,“我还以为你想通了。”
“你管得着吗?是我老婆,这是恒定不变的。”
薛泽轻啜一口咖啡,掀起眼帘冷睨着他,“需要我提醒你吗?你所谓的婚姻关系是怎么得来的,不用我挑明吧?靠欺骗来的婚姻,你觉得会维持多久?”
“我去查了,你请的那个医生没管住,我稍微出点钱,就招供了。”
“如果我把录音给法院,祁总摊上诈骗罪,这名声不好听吧?”
祁野紧紧攥着拳,面上拢着一层冰霜。
薛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祁总,放松点,你这副鬼样子会吓到阿月。”
话音刚落,温舒月回来了。
“不知道你爱喝什么,随便点了杯,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换一杯吧。”
看向桌子上信任的薛泽,悄声低语:“你也没告诉我。”
薛泽在桌子底下握住的手,“别担心,你点的,祁总都喜欢。”
他笑着看向祁野,问:“是吧,祁总。”
祁野脸瞬间变得铁青,声音是从牙里挤出来:“嗯。”
“不用强求,不喜欢就换一杯吧。”
温舒月看他脸难看,难免有些紧张。
这人跟薛泽生意上有来往,得罪了他,岂不是损失了一个大客户。
“是啊,不合适就换一杯,强扭的瓜不甜。”薛泽笑着说。
祁野听出了他的话外音,咬牙道:“合适得很,我就喜欢喝这一款,苦死我,我也乐意。”
温舒月尴尬笑笑。
这人品味还独特。
因为旅行中临时加了一个人,温舒月做啥事都放不开,整个人扭扭的。
吃不下的东西推到薛泽面前,眼神恳求。
意思是:你吃吗?
平常都是直接说:“薛泽,我吃不下了,你要吃吗?”
两人出去旅游避免不了会吃一些小吃,温舒月馋,看见了什么稀奇的就想买。
两人单独买一份小吃,那份本就吃不完,怕浪费,每次都是要一份,然后分开装。
但是有些老板图省事,会装一份,吃不完,剩下的就给他吃。
刚开始有些忸怩,后来发现薛泽好像也不介意,就直接默认他接。
薛泽接过的小吃,要拿的叉子,温舒月赶紧给他换了一个,“你用这个新的。”
祁野角都快要气歪了。
他还没想死!
两人居然在他眼皮底下暗度陈仓。
他忍住要掀桌的冲动,“薛总,你穷这样了,两个人吃一份东西?”
薛泽:“是啊,有意见吗?”
“……”
祁野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最后恶狠狠来了一句,“你真他妈不要脸。”
温舒月觉气氛不太对,把小吃抢过来,小声说:“不吃了,人家要笑话你。”
薛泽:“不会,祁总可能是馋你的小吃了。”
“啊?”
温舒月更是不着头脑,看向祁野,迟疑地问了一句,“你要吃吗?”
“要不要我给你重新买一份,我们吃过的,可能不是很好。”
祁野脸都黑了,梆梆回了一句:“……不吃。”
祁野一口气把咖啡喝了,“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温舒月正要开口,薛泽抢先:“就你看到的这种关系。”
祁野霍地一下站起,满脸怒气。
他看了一眼薛泽,又看了一眼震惊的温舒月,气冲冲走了。
祁野站在街角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他继续留在那儿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想到温舒月亲昵地跟其他男人共同一份食,郁气难消,他一拳砸在了墙上。
这不怪他的宝贝,要怪就怪那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他的宝贝,现在忘记了他,甚至都不愿意想起他。
他做了那么多伤害的事。
不要他了。
他该怎么办?
有个小孩看见他,壮着胆子走向他,“叔叔,你不高兴吗?要不要吃一颗糖吗?”
的小手里躺着一颗银发亮的糖果。
“叔叔,你哭了?”
小孩歪着小脸问,“你为什么要哭?”
“因为叔叔弄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弄丢了,找回来不就好了。”
祁野捂住脸,颤着声道:“不会原谅我了。”
温舒月站在那看了许久,忍不住喊了一声,“喂!”
祁野听到悉的声音,体一僵,慢慢回头,看见温舒月。
他再也忍不住,眼睛发胀发酸,大步走过去,紧紧抱住。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改,我全都改,我对天发誓,我一定不会强迫你,我听你的话,老婆,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温舒月被箍得不上气。
薛泽结完账,一转头就看见温舒月在祁野怀里使劲挣扎。
他眉宇间凝聚着滔天怒意,上前一把扯开他们,拳头朝着祁野的脸挥了过去。
“祁野,你发什么疯。”
温舒月皱了皱眉:“你……你我什么?薛泽,你刚刚听到了吗?”
“阿月,你听错了。”
薛泽走到祁野面前,揪着他的领,冷声道:“多想想自己做的蠢事,是谁把了今天这副样子的。”
祁野了角的迹,垂着头,“对,我在发疯,对不起。”
温舒月:“……”
……
自从见了祁野之后,温舒月晚上莫名其妙梦见他,时不时还走神。
可是脑子里没有关于祁野的片段,去问薛泽,薛泽说:“你们见过一两面,不。”
温舒月相信薛泽的话,索就不再想了。
回A国那天,瑞士下大雪航班被迫取消,滞留在机场内。
温舒月看见了祁野也在机场VIP休息室里。
祁野摘下墨镜,角扬了扬,“真巧啊,又见了。”
温舒月转头问薛泽:“他一直跟着我们?”
薛泽指了指脑袋,“他这儿有问题。”
祁野横他一眼,“你脑袋才有问题。”
他看着温舒月:“我要向你郑重宣布一件事。”
温舒月指了指自己,“我?”
“是。”祁野说,“我要重新追求你,重新让你爱上我。”
薛泽眼里划过一丝寒意。
温舒月毫不犹豫拒绝:“抱歉,我不接你的追求。”
“接不接是你的事,追不追求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