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沉默。
温舒月急了：“你说啊。”
“都过去了，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弥补。”
他不想说，不强求，甩开他的手，“你说得对，都过去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可否认，他有一张优越的皮囊，可这人极其不尊重人。
他说得深款款，说他多爱，可是在医院待了那么久，从未见过他一面。
纵使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已不重要了。
祁野心里堵得慌，“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算了吧。”温舒月说，“你不来扰我，我都要烧香拜佛。”
温舒月走到门口，握上门把，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听见近乎哀求的声音。
“如果说我们已结婚了呢。”
温舒月脚步顿住，回头，“你说什么？”
祁野看着，“温舒月，你是我的妻子。”
房间里一片死寂。
祁野慢慢走向，停在面前。
缓缓开口：“半年前，我们领证了，我想跟你单独待一起，你不同意，用刀捅了我。逃跑途中意外摔下山坡，伤到了脑袋。”
“没人告诉过我。”温舒月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心跳得很快。
看着祁野，眼里带着审视，“我很难相信你话里的真假。”
祁野说等我一下，去服内兜里拿出他们的结婚证，递到面前，“看看。”
红的本儿刺得温舒月眼睛发红，颤抖着手接过，缓缓打开。
真的是结婚证。
照片上的还笑得那么开心。
他们真的结婚了？
一脸的不可置信。
祁野看发愣，轻轻走结婚证。
“我对你没有任何印象。”说，“对结婚这件事更没印象。”
不想稀里糊涂承认这件事，“等我恢复了记忆我们再说这件事。”
祁野没异议，点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结婚了这件事，并不是要你对我承诺什么，应允我什么。”
“我之前做事很极端，舒月，我想跟你重新开始。”
他说得很诚恳，温舒月不为所动，“我说过了，我不记得了，你现在里说的任何事，等我恢复记忆了再说。”
脑子现在很乱，这个地方更不可能再待下去，急匆匆要走。
祁野拽住的手，“允许我出现在你面前吗？”
“我保证，在你没有恢复记忆前，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离那个薛泽远一点。”
“……”
他说：“毕竟你名义上是我的妻子，不管有没有失忆，该有的分寸要有。”
温舒月瞪他，“说完了吗？”
祁野：“嗯，差不多。”
“可以松开我了吗？”
祁野默了默，松开。
“我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不是你控制的所有。薛泽是我朋友，我为什么要离他远一点？难道我最基本的友都不行吗？”
祁野说：“可以，我不干涉你的友，只要不是亲行为就行，比如吃一份东西，牵手拥抱接吻这些。”
温舒月握紧了拳头，现在心里乱得很，偏偏面前的男人还要说。
“你失忆了，作为你的丈夫，关心你照顾你，这没有问题吧？”
温舒月轻轻“嗯”了声。
“我会给你发消息，关心你的一日三餐，询问你所位置，关心你的绪，没问题吧？”
“……没问题。”
祁野把送到车上，大块头保镖怒视着他，他微微笑，拍了拍大块头的肩，“一定要好好保护你家小姐的安全，可是我老婆。”
保镖：“……”
温舒月冷着脸让司机快开车，瞥见车窗外的祁野冲一笑，摇了摇手机。
撇开头没理他。
……
温舒月回到家，径直回到房间睡了一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房门被敲响。
是缇娅。
挤了进来，朝温舒月眨眼睛，“姐，出去玩不？”
“去哪儿？”
“酒吧。”
“酒吧？”温舒月迷迷糊糊的，“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一点。”
缇娅读大二，放寒假早，早在家待腻了，前几天才从外面浪回来，最近几天才回来陪沃克。
好不容易逮到沃克出去见好友了，终于可以出去玩了。
拖着温舒月来到酒吧，要了两杯尾酒。
温舒月酒还喝几口，消息来了。
祁野：【睡了吗？】
温舒月：【没，在外面。】
祁野：【在哪？】
温舒月不回。
祁野：【你答应过我的！】
温舒月发了一个地址给他。
祁野消息紧跟着又来了：【跟谁？】
温舒月烦，干脆把手机关机。
抬头，迎面走来一个金发男人，长得很帅气。
缇娅笑着起跟男人拥抱，两人来了一个法式热吻。
温舒月：？
轻咳了声，低头喝酒。
吻完了，缇娅拉着男人跟介绍：“姐，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Lucas。”
Lucas？
怎么记得上一个月缇娅的男朋友还不这个名字，好像什么Alex。
Lucas去上洗手间，缇娅才挤到温舒月旁边，跟解释：“这是我新的男朋友，之前那个分了。”
“？”
“姐你呢，跟姐夫还没有进展啊？”
“呃……”
温舒月踌躇，不知道怎么跟缇娅说。
说莫名其妙被结婚了？所以不能接薛泽的示好了？
缇娅没继续问，Lucas回来了，转头跟男朋友腻歪了。
温舒月：？
来当电灯泡的？
Lucas一口一个甜心，动不动就低头索吻。
温舒月坐在对面如坐针毡，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瞟。
“小人。”
温舒月坐的沙发一沉，的肩膀上猝不及防搭了只大手，侧目看着手臂花花绿绿的纹，还没等有所反应，对面的缇娅气愤地站起来，“Alex，拿开你的狗爪子。”
Alex点了烟，翘着二郎，“别紧张，缇娅，我跟你分手了，现在想追求你的姐姐。”
乍一听他这话，温舒月惶恐不安，站起来，Alex迅速将拉下来，“姐姐，我陪你喝酒，好吗？”
温舒月躲开他吐的烟圈，“我不想跟你喝。”
缇娅大骂道：“Alex，这儿没人欢迎你，有多远滚多远。”
Alex舌尖顶了顶腮，忽地一笑，“不欢迎我？”
“宝贝，你欢迎我吗？”Alex邪笑着拽温舒月的手他，“我很强。”
“你有多强？”
一道森的声音猝然响起，Alex脸突变，眉头死死拧着。
他忍着剧痛回头，就见男人沉着脸站在后，住他的肩膀。
“咔嚓”一声，他仿佛能听见他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
Alex惨一声，额头冷汗直冒，他连连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求你放过我……”
“滚！”
祁野冷冰冰一声吼，Alex捂住肩膀，连滚带爬跑了。
缇娅眼里满是震惊，又看了眼躲在桌子底下的小男朋友，气得踢了他一脚，“Lucas，”
Lucas颤颤巍巍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甜心……”
“别我甜心，我们分手了。”
Lucas恬不知耻问要分手费，缇娅一拍桌子，“等着，你死了我烧给你。”
Lucas骂骂咧咧走了。
桌子上只剩下他们三人，缇娅郁闷地喝了一杯酒，又要了一杯。
看着对面的两人，俊朗的男人一低气压，目冷冽。
缇娅没来由地被震慑，目看向同样不说话的温舒月。
“姐？”
温舒月抬头，问：“你喝完了吗？喝完了我们回家。”
回什么家，好不容易出来玩一回，缇娅问：“他谁啊？”
温舒月抿了抿，“一个朋友。”
缇娅不信，这两人一看就有况。
他直视着温舒月，轻笑一声， “只是朋友吗？”
？
温舒月心里莫名一紧。
灼热的目一直追随着，有些不自在，手指微微蜷，低声道：
“其实我连跟你做朋友都不愿意。”
祁野握住酒杯的手一顿，眼里凝着寒霜：“不愿意？”
温舒月心一横，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了想，我实在想不出我会做出捅伤你的动机在哪里，除非是你太过分。”
“所以你说的我们结婚了，这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温舒月没挑明说，他那么聪明，肯定懂的意思。
“你说是我强迫你？”
“难道不是？”
祁野呵笑，直白道：“我爱你，你不了我的爱，所以伤了我。”
他叹了口气，“我想时时刻刻都看到你，能抱着你。你离开我一秒，我都不了，我们一分一秒都不能分开。”
他说的这寥寥几句，温舒月都觉得窒息难。
咬着牙质疑，“……这是爱？”
“我会改。”祁野说，“我会给足你空间，给你自由。”
温舒月没回应他的话。
缇娅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信息量太大，一时吃不消，八卦的心蠢蠢动，想问两句不好开口，听到姐唤走，忙不迭站起来，“你们……不聊了吗？”
温舒月：“不聊了，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缇娅被温舒月拉着走，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男人，他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坐在车上，缇娅好奇问：“姐，刚那是你前男友？”
温舒月不想回答，转移话题数落，“缇娅，你都的些什么男朋友，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缇娅噘，“我哪知道啊，大不了以后男朋友眼睛亮点。”
“姐，你千万不要告诉雷恩，不然他要把我打死。”
温舒月心疲惫，敷衍道：“嗯，知道了。”
缇娅双手合十：“拜托拜托，一定一定不能说。”
两人心里想着事，谁都没注意上错了车。
直到车子越开越偏僻，缇娅骤然惊醒，直起脊背，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糟糕，摇醒温舒月，在耳边悄声道：“姐，我们上错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