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輕，角笑意不達眼底，看上去有幾分涼薄和自嘲。
如果沒有蔣沉舟幫解決林家，即便拿出這些證據又如何，林家依然可以利用自己的權勢反咬一口。
能夠解決資本的永遠是更高階級的資本。
林愿八歲的時候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其實我到現在都很好奇。”方舒挑了挑眉，說：“你怎麼就確定蔣沉舟會幫你？萬一他不上你這條賊船呢？”
林愿眉梢輕揚，睨了方舒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搞錯了，是我主上了他這條賊船。”
方舒愣了下，旋即瞇起眼：“你……”
“走吧舒姐。”林愿靠在椅背上，微闔眼眸，的沐浴。
張初跟在兩人后，面無表的想，張無忌的媽說的真沒錯，越是好看的人越會騙人。
“你這次這麼對付林家，我估計他們不會就這麼罷休，這段時間我給你雇兩個保鏢吧，以防他們再下暗手。”方舒沉聲說。
林愿笑著搖了搖頭：“林瑞祥做賊心虛，不敢聲張，放心吧。”
在發布會上故意說自己手里還有其他的證據，只要當年那場大火真跟林家有關，林瑞祥就不敢來找。
一個心里有鬼的人哪里有勇氣對峙。
在不知道手里的籌碼究竟是什麼時，林瑞祥不會冒著得罪蔣沉舟的風險對付。
這樣說，方舒便知道心里有數，沒再說下去了。
上車后，方舒問：“回醫院嗎？”
林愿想了想，說：“附近有商場嗎？”
張初扭頭看：“你一傷不去醫院去商場干嘛？”
林愿：“買個東西。”
方舒也勸：“什麼東西非得現在買，你直接說要什麼我讓張初去給你買不就行了嗎？”
“不要。”林愿堅持：“我自己去。”
張初看了一眼的：“確定沒事？”
林愿說：“嗯，都是一些皮外傷。”
小也只是輕微骨折，只要不沒什麼大事。
方舒拗不過，導航了附近的商場，直接開了過去。
林愿不想讓人跟著，朝方舒和張初說：“我自己去就行。”
“你確定？”張初皺眉。
林愿點點頭。
方舒淡聲道：“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
“好。”
林愿自己推著椅往前，商場每一層都有椅專用通道，設計很親民，一路走來倒是不費什麼勁。
記得以前給裴川買領帶那家店，有對袖扣好看的。
也不知道這兒有沒有這個品牌。
挑禮其實是一件很耗時間的事，林愿逛到第三層才找到一樣的店名。
店員看到推著椅，趕忙就上前幫忙。
“謝謝。”
“您不用跟我們客氣的，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林愿說：“我記得在你們店里之前看到過一對袖扣，鑲嵌用的是藍的寶石，邊框是銀的，古法雕刻技藝……”
“我知道您說的是哪款了，我去給您拿過來。”店員轉過，從玻璃柜中拿出一對袖扣，藍珠寶在燈下熠熠生輝，矜貴而神。
店員笑道：“您真有眼，這款Nightfall star necklace，中文名夜幕之星，主石用的是一克拉深彩方形藍鉆，周圍用0.3克拉的星鉆點綴，意為萬般星辰不及你。”
“……”
店員禮貌的說：“如果您是打算送給男朋友的話，那這款很合適。”
林愿言簡意賅：“就這個吧，多錢。”
“二十二萬。”
“多？”
“二十二萬呢。”店員微笑著說：“或許我再給您推薦其他幾款？”
林愿果斷道：“有沒有兩千左右的。”
“有的，我去給您拿過來。”
“算了。”林愿心都在滴，咬牙道：“就……就它吧！”
蔣沉舟送了幾十個億，自己回送個兩千的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林愿臉皮還沒厚到這個程度。
“好的，那我給您包起來。”
走出商場，林愿還沒從五分鐘痛失二十二萬的噩耗中緩過神來。
早知道從蔣沉舟送的手鏈上扣一顆出來了！
方舒和張初在商場門口等，見一臉郁，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了。
“怎麼了？”
林愿擺擺手，自己推著椅走，面灰敗，看上去一句話也不想說。
后兩人對視一眼，眼底寫滿了疑問。
無論兩個人怎麼問，林愿就三個字：破財了。
整的方舒和張初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把人送到醫院后，方舒急著趕回公司做后續的公關，便讓張初留下來照顧。
林愿啃著張初給削的歪三扭四的蘋果，一臉惆悵：“初初啊，你說，怎麼在最短的時間里賺到二十萬呢？”
“做夢。”張初面無表的說。
“……”
早就說自己跟這個木頭沒有共同語言。
張初又遞給一個蘋果：“蔣沉舟今晚還來嗎？”
“不吃了，飽了。”
“哦。”張初收回手，自己啃了起來。
林愿轉頭看向桌子上放的禮盒，又開始疼了：“誰知道呢。”
張初反應了兩秒才領悟出在回答自己一開始的問題。
擱在床邊的手機響了，林愿垂眸看去，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知道，林瑞祥這個老東西一定坐不住。
林愿接起電話：“今天給你的驚喜覺如何？”
林瑞祥聲音滿是克制怒火的抑：“林愿，再怎麼樣我也是你親爸！林氏企業也有你的一份，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
下午他坐在辦公室里，書進來告訴他這個消息時，差點沒被氣的當場厥過去！
熱搜著上，公司網留言全都是故意刷的惡評，林氏票再跌新低，要不是公司實力雄厚，哪里經得住接二連三的打擊！
現在全國乃至全球都發起了抵制林氏藥業的活，兩小時，參與人數已經達到了六百萬人！
再這樣下去，只怕是林氏真要被搞垮！
“愿愿，你是我的兒，你媽當年的死我也很悲痛，顧若芙得，不然我哪里舍得把你送出國外？”林瑞祥語氣聽起來像個慈父：“你現在去澄清，說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策劃的，和林家沒關系，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
“別在這表演小丑雜技了，沒人買你的賬。”林愿詐他：“林瑞祥，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呢，當年我媽怎麼死的你心里沒數嗎？你真當我不知道？別把我惹急了，否則……”
“林愿！老子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林瑞祥氣急，盛怒不已：“你跟你媽一樣，都是不識好歹的東西！宋云歌這個賤人自己把自己燒死，還想賴我頭上？”
他森的笑了聲：“別忘了你姓林，以為傍上蔣沉舟我就不了你了？當年你媽是怎麼憑空消失的我就能讓你怎麼憑空消……”
“消什麼？”蔣沉舟不知何時從門外進來，徑直拿過林愿耳側的手機，音調森寒：“林瑞祥，我也可以讓林氏藥企一夜之間在京城消失，你想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