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愿及時打住自己的念頭，怎麼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深深地看了一眼林睿，眸微沉:“看好自己家的孩子。”
林睿眼珠子黝黑發亮，咬著手指看林愿，想喊又不敢，垂頭喪氣的低下了頭。
“自然。”顧寒之冷聲說:“不知道林小姐有沒有時間，我想跟你聊聊星瑤的事。”
對方言語之間出一種高位者的理所當然。
林愿扯了扯角:“抱歉，我沒時間。”
拒絕的干脆，走的也干脆。
顧寒之上一次變臉還是在蔣家到蔣明聿那個傻子。
沒想到第二次瓷會是在林愿這里。
他目冷下來，語氣已經不似方才那樣客氣:“林小姐確定不跟我談談嗎？難道你不想知道你母親當年的真正死因嗎。”
林愿形一僵，驀地回頭:“你說什麼？”
顧寒之牽:“我以為林小姐會有興趣。”
林愿重新在剛才那張靠窗的椅子上坐下。
顧寒之坐在對面，雙疊，舉手投足間是年上者的游刃有余。
顧寒之點了一個甜品遞給林睿，孩子便乖乖趴在桌子上吃東西了。
“條件呢。”林愿不打算跟他廢話，直截了當的開口。
顧寒之笑笑:“林小姐倒是個直子，好的，不像我們家星瑤，做事優寡斷，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結局。”
林愿當聽不見對方的意有所指，姿態隨意的靠在椅背上:“顧先生，是你來跟我他談條件，不是我跟您，我的耐心只有十分鐘，如果十分鐘我們談不攏，那就沒什麼聊下去的必要了。”
最煩磨磨唧唧的人，尤其是顧寒之這種自以為倚靠權勢便能讓自己在上位者的人。
顧寒之像是長輩一般:“算起來，我也是你名義上的舅公，別忘了自己上留著林家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
林愿:“還剩八分鐘。”
顧寒之臉冷了下來，眼神銳利:“讓蔣沉舟放了林星瑤，作為換，我可以告訴你，你母親當年縱火背后的真相。”
林愿藏在桌沿下的手指攥在一起，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
聲音卻極淡:“沒有人告訴過您，請求別人之前應該先把自己的籌碼亮出來嗎？不然我怎麼知道你說的這些值不值得我這麼做呢？”
顧寒之瞇起雙眸，冷笑了聲:“看來你跟著蔣沉舟學了不東西。”
“顧先生哪里的話。”林愿淡笑道:“這都是我被林家坑出來的經驗罷了。”
顧寒之沉默片刻，不再兜圈子:“放過林星瑤，我就告訴你。”
林愿起:“那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顧先生再見。”
顧寒之:“你母親難道都沒有林星瑤重要嗎！”
林愿抬眸:“林星瑤犯了法，應該坐牢，我憑什麼要為一個罪犯求？至于我母親的死，我自己自然會為討個公道，不勞你費心。”
顧寒之沒想到林愿如此油鹽不進，薄輕勾:“你覺得蔣沉舟對一個小玩意兒的興趣能維持多久呢？到時候沒了他的庇護，你覺得自己還能像現在這樣站在我面前跟我談條件嗎？”
林愿眉眼彎起，笑意卻不達眼底:“搞搞清楚，現在是你為了林星瑤來求我，你覺得你有威脅我的資格嗎？”
顧寒之還沒有被一個小輩這樣頂撞過，面不由得冷無比，眼神像毒蛇一般環伺著林愿。
林愿不為所，目直視他的眼睛:“蔣沉舟哪怕明天就對我膩了，今天林星瑤也得待在看守所里，想救？跪下來求我或許我可以考慮考慮。”
顧寒之被那句“跪下來求我”徹底激怒。
多年的修養讓他沒有喜怒于，唯獨一雙眼冷厲駭人:“希你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林愿呵呵一笑，當著顧寒之的面翻了個白眼:“比起這個，我更好奇林星瑤這一次為什麼會這麼老實，連顧若芙都沒來找我的麻煩，該不會是有什麼把柄落在我們家沉舟手里了吧？”
此話一出，顧寒之險些連表面的鎮定都沒有維持住:“林小姐說話還是要注意些，不是什麼都能說的，當心禍從口出。”
林愿就煩這些有錢人彎彎繞繞怪氣的說話方式，顯得誰心眼不多一樣。
沒功夫繼續待在這里打炮，剛要轉走，就聽到嘹亮的一聲:“林愿！”
這聲音，林愿閉著眼都能猜到是誰。
真是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
應付一個顧寒之還不夠，還得上蔣明聿這個二缺。
林愿兩眼朝天，只想當自己看不見。
顧寒之也沒好到哪兒去，他現在看到蔣明聿就覺得腦子里有筋在跳。
果然，下一秒蔣明聿就驚喜的跑過來:“大舅，您也在呢！哎喲，睿睿也在？”
蔣明聿和林睿不太，實際上他跟林家的人都不，也就顧寒之小時候經常給他買玩，便多生出幾分親近。
林睿看到他，也只是怯生生的喊了一聲:“舅公。”
媽媽說過的，看到這位姓蔣的親戚，一定要甜一點。
蔣明聿年紀小輩分大，被喊樂了:“大舅，您怎麼把睿睿帶這兒來了，還跟林愿在一起？”
顧寒之:“睿睿跑，我來接他。”
蔣明聿“哦”了聲，又看向林愿，自從知道真相以后，他對林愿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愧疚。
上次他媽跟他說了那麼多，蔣明聿就算腦子再不好使，也能看出來顧寒之這時候找林愿準沒什麼好事。
蔣明聿覺得自己有必要站在正義的一邊:“大舅，你該不會是特意來找林愿讓出諒解書的吧？”
諒解書……
顧寒之仿佛聽到了什麼無稽之談，臉一度難看:“明聿，這麼晚了，你不回房休息嗎？”
“這才9點多！大舅，你真的是年紀大了，作息都跟老年人一樣了。”蔣明聿一直腸通大腦:“您怎麼上了年紀以后思想都變得迂腐了，我跟您說，您可千萬別為林星瑤開，不然您回頭落個包庇罪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