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店里的人越來越多。
片子的事聊完已經快到凌晨，宋青霧起去前臺結賬。
宋荔跟方赫在外面等。
說是聊工作，但很明顯今晚方赫全程其實都有點心不在焉，顯然心思本不在工作的事上。
宋青霧結完賬出來，宋荔朝著使了個眼。
“我先自己打車回了。”
宋荔看了眼邊上的方赫，
“老方你送青霧吧。”
方赫看了眼宋青霧，
“那我去開車。”
宋青霧沒拒絕，只開口，
“不用開車了，反正就這附近。”
宋荔識趣的給兩人騰地兒，走到路邊了輛車離開。
“一起走走吧。”
宋青霧看向方赫，主開口。
方赫點頭。
上次從莫干山回來之后兩人其實就沒再見過，分手也是在電話里提的。
“之前宋荔說你回老家了，我本來打算忙完這段時間去找你的。”
方赫主開口。
宋青霧笑了下，
“找我干什麼？”
方赫沉默了片刻，停下腳步，擋在前面，
“青霧，能不能不分手？”
宋青霧沒說話，抬頭看了眼前面的天橋那邊。
方赫垂眸看著，認真道，
“這段時間我認真想過了，之前是我很多地方都沒有做好，青霧，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一定…… ”
“方赫，”宋青霧溫聲打斷他，
“我覺得我們還是更適合當朋友。”
方赫話音止住，神有一瞬間的黯然，但還是點了點頭，輕聲說，
“好，我知道了。”
從天橋下穿過，再走過兩條街就到小區門口。
兩人一路沒怎麼再說話，經過前面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方赫忽然停下腳步，
“你等我一下。”
宋青霧點頭，站在路邊等他。
夜晚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
方赫推開門進去，冷氣迎面撲過來。
燈通亮，他進門直接往收銀臺過去，
“要兩支冰淇淋。”
夜班兼職的收銀員麻木的起，打開冰淇淋機。
方赫站在收銀臺前。
沒過兩分鐘，后的便利店門又打開，有人進來。
他抬頭看過去。
進門的男人個子很高，沒有穿西裝，簡單的黑休閑短袖，出冷白結實的手臂線條，燈落在他臉上，是一張俊到近乎鋒利的面龐，眉骨深邃立，廓清晰。
整個人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壁，將他跟所有人隔開。
他低著頭在看手機，單手推開門，徑直走到收銀臺前。
方赫愣了下，出聲開口，
“宗先生？”
對方抬起眼，
“方制片？”
他挑眉，摁滅手機屏幕，視線平淡地落過來，冷凜冽的五極迫，沒有半分平易近人的氣質，只淡淡應了聲，
“這麼巧？”
方赫上次從莫干山回來后幾次想約見他，但也都沒找到機會，聞言笑著道，
“是的，過來找朋友，不過上次從莫干山回來就好久沒見過您了。”
宗聿聞言沒什麼表，只是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朋友？”
他走到收銀臺邊的貨架，手從上面取下來一盒人用品，語氣聽不出什麼緒起伏，低頭看型號，
“宋小姐？”
方赫看著他手上拿的東西，有點尷尬，點頭算是回答。
收銀員剛好把兩支冰淇淋拿過來，遞給他。
“謝謝，”
方赫看向宗聿，
“那宗先生我先走了。”
宗聿好像并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一樣，著人用品的寬大手背上浮著淡淡的青筋。
方赫也沒再說什麼，拿著冰淇淋從便利店出去，門關上之前他聽見后傳來不輕不重地聲音，
“把這些全部包起來。”
——
“青霧，”
方赫拿著冰淇淋，快步往宋青霧那邊過去。
室外氣溫灼熱，冰淇淋還沒走幾步就要化掉。
他低頭看了眼，遞給宋青霧，
“好像有點化了。”
宋青霧愣了下，手接過，
“謝謝。”
上次在香港兩個人確定男朋友的那天他也是這樣去便利店給買了一只冰淇淋。
方赫笑了下，
“這樣也算是有始有終吧。”
宋青霧看著半融化的冰淇淋，沒有說話。
方赫一直送到小區門口才停下腳步，
“那我就不送你上樓了。”
宋青霧點頭，
“嗯，你開車回去注意安全。”
方赫點頭說好，眼睛看著，
“我看著你上去。”
宋青霧沉默了幾秒，抬頭看了看他，手抱了他一下，
“方赫，對不起，你很好，是我不夠好。”
方赫作僵了下，拍了拍的肩膀，輕聲說，
“上樓吧，早點休息。”
宋青霧松開他，轉往樓道口走。
夏天里樓道悶熱，宋青霧爬上四樓覺后背已經出了一層細的汗。
低頭從口袋里翻鑰匙。
鑰匙進鎖孔，門把手扭。
推開門，客廳里沒有開燈，但有一悉的煙草味道。
宋青霧腳步停頓了下，走到玄關邊，低頭換鞋。
后有腳步聲靠近，宋青霧被人從后抱住。
宗聿個子高，站在后抱的姿勢像是完全的把圈在懷里，的重量也在上。
“你得有點重。”
宋青霧提醒他。
宗聿無于衷，將下擱在肩膀，往脖頸間靠近，低頭嗅了嗅，
“什麼味道？”
宋青霧覺得有點，覺到他呼吸都噴灑在自己皮上，
“剛剛在樓下跟朋友吃過燒烤。”
掙開點，
“我先去洗澡。”
往臥室那邊走，才走幾步，又被宗聿從后撈進懷里。
“好吃嗎？”
他問。
宋青霧覺得他有點奇怪，但說不出是哪里，
“還可以，下次我們可以一起去吃。”
宗聿沒說話，好像笑了聲，扣著的肩膀，將的轉過來。
客廳的燈還沒打開，借著窗戶外面進來的。
宋青霧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微暗的線下，他臉上的表看不太清晰，五廓冷落拓，眉骨到鼻梁的線條冷十足，一雙漆黑的眼注視著，冷漠又毫無緒，眼尾卻似乎很明顯的掛了點彩。
“你傷了？”宋青霧下意識開口。
宗聿垂眸看著，手指輕輕扣著的下，視線落在臉上幾秒，淡聲開口，
“半個月不聯系你，你也不聯系我？”
宋青霧沉默了下，
“你不是一直都在讓林立過來嗎？”
宗聿似乎冷笑了聲，掐著的腰，把人往上提了提，讓踩在自己腳背上，
“林立是我嗎？”
宋青霧沒有說話。
宗聿掰過的臉，手指掐了掐臉頰的，
“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