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沅安愣了一下。
死了?
那個高蘭的瘋婆娘居然死了?
想到高蘭過去讓喻言的罪,徐沅安甚至有點解氣,覺得高蘭簡直是惡有惡報,老天有眼,死了活該。
但是看喻言臉很不好,徐沅安便只能住了。作為一個旁觀者,對高蘭當然是沒有一好,可對喻言來說,高蘭卻是了二十幾年母親的人。
事實也確實如此。
喻言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瞬間,仿佛被當頭敲了一。
誰都知道和高蘭關系不好,可即便是快要被高蘭瘋的時候,也從沒有過任何一的想法盼高蘭出事。
“言姐你別著急,這事并不是你導致的,你別自責。”徐沅安趕安喻言。
喻言整個人卻已經像是丟了魂,徐沅安說了什麼聽不見,到了醫院就二話不說直往里面沖。
伯母一家就守在病房門口,除此之外來的還有舅母等人。
來的路上,喻言心里還抱有一希冀,覺得這事可能是大伯母說的夸張了,可見眾人臉沉重地圍聚在這,喻言便知道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尤其當走進病房,看見床上蒙的高高的被子,將高蘭整個人都蓋了起來,喻言腳下猛地一,所幸徐沅安就站在后,趕扶著才沒讓摔倒。
喻言強撐著站起,朝大伯母看去:“好端端的,怎麼會出車禍?”
大伯母遲疑了一下才道:“阿言啊你不知道,你媽這些天一直都魂不守舍的,我估著是那天壽宴上,你傷了的心才這樣的,沒想到今天意識不注意竟然還出了車禍……”
居然還真是因為?!
喻言瞳孔了一下,大伯母后面說了什麼,已經聽不見了。
朝病床上看去,心里是難以言說的震撼。
喊了高蘭這麼多年的媽,但記憶里卻從未得到高蘭的一句贊揚和疼,小時候稍有不如高蘭意的地方,就是非打即罵。印象里最深的一次,那時候才十多歲,問高蘭要五塊錢買考試用的鉛筆和尺子,卻不知高蘭當時打牌輸了錢正在氣頭上,將好一頓訓斥,最后更是將錢丟在地上讓像狗似的跪著撿錢。
還有一次舅舅家的弟弟來拜年,不慎劃破了高蘭的新,弟弟心虛就推到上,結果不等辯解,高蘭就氣得直接甩了一掌,大晚上將推到門外吹了三小時寒風。要不是大哥回來,興許早就死在了那個冬天的夜里……
類似的一件件的事,這麼多年一直如枷鎖沉沉地在上,得不上氣。
說不恨高蘭,肯定是假的。
可不管對高蘭有多怨恨,也從沒想過高蘭去死!
尤其得知高蘭原來真的是因為才出的車禍……這一刻喻言整顆心都被揪起!
喻言不懊悔,那天不該和高蘭鬧得那麼僵的,畢竟母一場,卻害死了的母親。
人死了,不管多的怨恨,都仿佛失去了意義,圍繞在心頭的反而是愧疚和痛心,以后是真的再也沒有母親了!!
“媽……”
喻言在病床前跪了下來。這一跪,是高蘭對的養育之恩,這一跪也是對高蘭的愧疚,不論過去高蘭是如何對待的,從今以后都一筆勾銷。
但喻言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就在傷心之時,病床上的被子突然被一把掀開,原本應該已“死亡”的高蘭,不僅沒事,反而面紅潤神十足。
并且指著,朝周圍眾人得意洋洋地奚落道:“哈哈哈哈,我就說吧,我有的是法子讓這臭丫頭來見我,你們非不信,看看,這不我招招手,就還是跟狗似的來見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