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村支書家。
門口大嬸瞧見喻言覺得眼,待喻言把墨鏡摘下,大嬸頓時恍然大悟。差不多同時村支書聽到了外邊的靜,也正好出來看見喻言。
喻言笑笑正要打招呼,但老兩口第一時間,卻是趕朝喻言招手,將喻言帶進了自己家里,村支書更是將大門給關了起來,生怕別人看見喻言。
喻言心里門清,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看樣子,叔和嬸你們應該都聽說了我的事了。”
村支書嘆氣:“那麼多人一下子全涌進咱們村,我就是想不知道都難,阿言你也是心大,偏偏挑著這個時候回村,要是被那些瘋狗似的外人看見了,你今天就別想走了!”
徐沅安聽見瘋狗兩個字直接忍不住笑了,“還真切。”
說話間一個稚小娃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見兩個陌生人,又趕害地回了房間,只敢朝外頭歪個腦袋。
“叔嬸,這是你們的孫嗎,真可?”
嬸子提起孫就樂了,當即將那娃娃從屋子里抱了出來,“苗苗來,快阿姨。”
這孩子看著也就五歲左右的年紀,整個糯糯的,偏長了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十分可。喻言自從懷孕后,對小孩總是忍不住格外關注,是瞧著便覺得心都化了。
苗苗被嬸子抱出來雖然仍有點害,但膽子壯了不,盯著喻言和徐沅安看了會兒,卻聲氣地喊了聲漂亮姐姐,直把眾人笑的前仰后合。
嬸子慨:“這孩子平時跟著我兒子和媳婦,在城里讀書上學,雖然年紀不大,卻有子聰明勁兒。本來我還想著讓他們把孩子送回來我帶著……”
大叔拿保溫杯喝了口水,道:“老婆子你就是瞎心,咱們不是商量好不提這事了麼,孩子跟著他們在城里好的,也能多見見世面。”
想起什麼他突然看向喻言:“說起來,你還記得阿言當年不就是這樣嘛。”
“我?”突然聽對方提起自己的名字,喻言驚了驚,幾乎忘記了所有自己小時候的記憶,發現還有人記得,忍不住詢問:“叔,我小時候什麼樣子您還記得嗎?”
“害,我當然記得!村里這麼多丫頭,就數你最不一樣了!”
大叔思忖片刻緩緩道來:“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當年你爸媽家庭條件很不好,為了改善條件他們去城里打工,忘記什麼時候了有年突然回來時,還真掙了不錢,你也是那時候一起被帶回來的。當時村里人還打趣,說他們一聲不吭原來是在外邊生了個大閨!而且還是個這麼漂亮的大閨!”
嬸子也加聊天,連連點頭:“可不是呢嘛,你那時候剛回村里,穿的一漂亮的小子,年紀也就苗苗這麼大,卻懂事的很,不管見了誰都不怵,爺爺叔叔嬸嬸地喊,村里人都喜歡你喜歡的不行。
后面上了小班,你還會畫畫寫字,咱們村里的孩子連數數都數不來,結果你都能背出幾十首古詩了,好像你那時候還說自己會彈鋼琴哩!好家伙,我們連鋼琴長什麼都沒見過,你居然都會彈了,那時候全村人都在討論說城里的教育就是好呢,你肯定是跟著你爸媽在城里才學到這些!”
“不過說來古怪……”
聊到這大叔突然放下保溫杯,忍不住嘆了口氣,猶豫道:“照理來說,你爸媽能給你在城里報那麼多的興趣班,我們都還調侃說家家戶戶都重男輕,你家卻反過來了重輕男,把你當大小姐似的在培養,不看重你哥。結果后來卻……”
大叔說到這頓住,不好意思接著往下說,但意思大家都懂。
高蘭一家苛待閨,別人或許不知,他這個當村支書的可比誰都清楚。
尤其當年喻言剛上完初中,高蘭就想把喻言送出去打工,喻言不答應,高蘭居然在寒冬深夜把十二歲的小姑娘丟在了門外。還是他好說歹說才終于勸喻言的伯母收留喻言,但實際上也只是從一個狼窩進了另一個虎而已。
要不是喻言自己爭氣,可能高中都沒得念,就得被們隨便找個人嫁掉收彩禮。
村支書這麼多年都沒想明白,當初那麼疼孩子的一對夫妻,怎麼莫名其妙的就對喻言不管不顧了。別的不說,喻言的那些畫畫寫字,還有鋼琴方面的能力但凡培養一下前途都不可估量……
叔嬸二人十分惋惜,但喻言的心倒是平靜的。
小時候的事早已經忘,現在聽著反而覺得新奇的,不過不喜抱怨,不喜歡回頭看,接現實才能改變現實。而且對自己的現狀很滿意很知足,也謝自己遇到了秦煜琛,要是沒有之前那些事,或許還沒法嫁給秦煜琛。
但如果有人想打破擁有的一切,才不答應!
深吸一口氣,喻言道明了今天真正的來意。
“叔,我當年給你保管的那些東西,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