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林栩栩的回應,鄭懷玉便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的話。
一直到飯都吃完了,鄭懷玉搶著付了賬,然后靠近林栩栩,掩著小聲道:“林二,我知道一家店面不大,但吃食比田樓做的還要味的店,有機會我請你去吃哈。”
“好。”林栩栩點頭。
二人就在田樓的門口分開,林栩栩著鄭懷玉的背影,若有所思了片刻。
傍晚,林栩栩擅自出府的事終究還是被榮華發現了,所以等剛回去,途經主院的時候,便見院中跪滿了一排排的下人。
他們額上布有細汗,軀也有些搖搖墜。
瞧著虛弱的模樣,明顯是已經跪了很長時間的。
林栩栩方向一轉,走往了主院。
榮華坐在臺階之上,手握一把尺子,看見林栩栩回來,緩緩起,冷哼一聲道:“還知道回來?”
林栩栩看了眼院中跪著的人,其中便有幾個是聽竹苑的下人。
大致清楚是怎麼回事,林栩栩眼眸輕抬,“母親何必如此頻繁怒,若是長久如此,小心子生出大病。”
“好啊!”榮華一尺子打向旁邊的椅子。
“你這般不聽從管教,如今竟然還敢咒親母,如此不孝,母親今日便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子骨,還是我這板子!”
“夫人。”李嬤嬤連忙上前阻止。
“不可啊夫人,口頭上教訓下便可,不能真上板子啊。”
“起開!”榮華一把將李嬤嬤推開,本來就氣的不輕,如今見林栩栩毫不知錯反而詛咒自己,更是怒火攻心。
原本拿出板子想要嚇嚇,如今看來真要用上了!
李嬤嬤阻擋不住,只得看向林栩栩,“二小姐,您快服些吧,夫人也只是擔心你啊!”
“呵。”林栩栩輕笑。
面對榮華的近,林栩栩臉上沒有毫的畏懼。
心不太高興,李嬤嬤那句二小姐聽來也不太悅耳,所以看都沒看榮華,只對李嬤嬤道:“不要我二小姐,我的父母只有一個兒,為何要以二字稱之!”
李嬤嬤微微一怔,回過神后更加著急。
果然,榮華更加生氣了,一尺子揮向林栩栩的手臂,并且道:“早前便知你毫無容人之量,與我同你阿父完全不同,如若不是手臂上的胎記,我是無論如何不信你是我的親生兒!”
“夫人息怒…”
眼見尺子便要打到林栩栩,下人們皆是求。
這一尺子最終是沒有打到林栩栩的,單手將尺子穩穩握住,一雙看著榮華的黑眸宛若是在看死人一般。
“做什麼?你還敢反抗?”榮華沒有打,更為氣憤。
想要將尺子回,然后本就沒有林栩栩的力道大。
最后,還是林栩栩主松開了尺子,而榮華還險些因此摔倒,好在一旁的李嬤嬤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好啊,好好好,先前與你次兄手也便罷,如今你竟是想對我這個做母親的手,好,好好好。”一連數個好字,可見榮華已經氣的快要瘋了。
本想命人將林栩栩摁住,但還未開口便見已主走近。
瞧著面無表的神,李嬤嬤心驚的擋在了榮華的面前,同時聲音有些哆嗦著,“小,小姐,不要,不要沖!”
“李嬤嬤,你閃開!”榮華毫不畏懼,再次推開李嬤嬤。
雙眼瞪得極大,一眨不眨的看著林栩栩,好似在看還能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隨著林栩栩越發靠近,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然而,預想中的事本沒有發生,林栩栩走到榮華的面前,淡淡道:“早先我便知曉您待我不喜,所以我也不愿與您親近。”
“先前會讓你們尋到的確是因心中有一憾,畢竟從小到大只在其他人上見過所謂親,待人過于閑暇之時,心中便是生起妄念。”
說著,林栩栩腰微彎,拿過榮華手中的尺子。
挽起袖子,在榮華不解的神中,輕輕一笑,“若非我故意而為,你們是如何能尋得到我,林夫人,你要知曉,并非你們費盡心思將我尋回,而是我主選擇回到這里。”
尺子落于手臂上的胎記,在榮華放大的眸中,尺子如同刀片一般直接割破了林栩栩的手臂。
“你,你要做什麼?”榮華手想要阻止。
然而林栩栩僅一個側便避開了,尺子繼續下劃,鮮也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一直到那塊帶有胎記的掉在地面上,林栩栩才隨手將染的尺子扔在一旁。
“如今,這塊胎記也沒了,我便不是您要尋得兒了。”
留下這句話,林栩栩毫不留的走出將軍府,饒是后面的如何呼喚,或者是一臉關心的下人,亦是無視。
“瘋了,瘋了…真的是瘋了!”榮華渾一,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夫,夫人…”李嬤嬤也滿臉驚恐,完全被這個狀況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還是到榮華看見里面那淋淋的手,眼底一紅,嘶啞著聲音道:“快找,快去將栩栩找到帶回來,上這麼重的傷…”
轟隆,轟隆。
一聲雷響,榮華緩緩抬頭,雨滴落在的眸中,再往下至臉上,一時之間竟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
從一開始的濛濛細雨到后面的傾盆大雨,天也完全暗了下來,然而前往去尋的侍衛依舊沒將林栩栩尋回來。
一直到夜越深,林千羽也從外回來,本是想要直接回南苑,但看行匆匆的下人們,他停下了腳步,隨便喚了個過來詢問。
“府可是發生了何事?”
下人輕輕咬牙,將傍晚發生的事一一告知。
林千羽臉微變,看向邊的顧化,“快帶人去尋。”
“是!”顧化也知曉事嚴重,沒有毫猶豫的轉離開。
林千羽一甩袖子,腳步極快的走向前院。
而前院中,這個時候的榮華已經紅腫了雙眼,而站在旁的林之晴正在一臉擔心的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