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修)
蕭蘭坐在一室的珠華彩裏, 聽到了周宗主對又說了一句。
“我說笑的,只是想讓夫人開心點。”
這種事可以開玩笑嗎?蕭蘭看著好像在說笑的周宗主,心裏卻有一他說的是真的念頭, 蕭蘭靠著床柱,心深湧上一深深的疲憊, 閉上眼睛, 不讓周宗主發現眼底的緒, 這人太敏銳了。
周緒握著夫人的手, 將人抱在懷裏, 低聲哄道:“箱子裏有不好看的,我陪夫人挑選一些好看的好不好?”
蕭蘭小弧度的搖了搖頭:“我累了,想休息。”
說罷就如往常一樣睡在裏側,椒風殿裏有奇異的香氣, 牆壁都用花椒和泥塗, 晚間蕭蘭就是不習慣這種奇異的香氣才出去了氣, 椒風殿很大, 也很華麗,蕭蘭隔著用大雁羽做的幔帳看到了床沿邊的周宗主,隔著幔帳,蕭蘭看不清他的表。
蕭蘭又看向窗外,外面似乎又下雪了。
冬雪和寒風的聲音蕭蘭已經很悉了,聽著風雪的聲音, 卻是沒有睡意。
就在準備閉眼假眠的時候, 發現周宗主離開了床沿, 走到了門口, 蕭蘭以為他要出門, 卻發現周宗主蹲下了, 將靠近門邊的寶箱裏的寶放在了地毯上。
隨後便仔細的挑揀起來。
一時間安靜的室只能聽見金玉撞的聲音。
滿屋的的箱子,男人就挨個的一件件選,足足蹲了半個時辰才起。
周緒拿著一個由蜀産的金楠木盒走到床邊,開豔麗的幔帳,看到了躺在床裏的夫人,自己也上床,隨後笑道。
“我自己選了一些,夫人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
“這支金鑲紅寶石碧璽簪,夫人看如何?”周緒自顧自的說道,他從金楠木盒裏拿出心挑選的首飾遞到夫人眼前。
幾顆珍珠點綴在梅花形的紅寶石周圍,碧璽為雲紋花心,黃金作尾簪,蕭蘭見這支簪子躍躍試的往自己頭上戴,不得已坐直。
“我頭發都放下來了。”
蕭蘭沒有讓發型留夜的習慣,每次睡覺都是散著長發,因而平日裏就喜歡用綢帶束發,只要簡單的一束,不僅取下方便,而且還不用戴那些雖然麗卻繁重的頭飾。
“那這個寶石花冠呢?喜不喜歡?”周緒終于聽到夫人和他說話了,又拿出了一個花冠。
蕭蘭著黃金做底,各種寶石為冠的花冠,還未說話,就覺頭上一沉。
周緒將花冠放在夫人頭頂,只見灼灼其華,隨即笑道:“這個花冠配夫人正好。”
蕭蘭將沉重的花冠拿下來放到一旁,將金楠木盒合上:“很晚了,休息吧。”
周緒沉默了一會隨後將東西都收拾好,隨後上了床,習慣的將夫人抱在懷裏。
椒風殿燭火長明。
周緒著夫人的頭發,聞著上的幽香,忽的說道:“我倒是希夫人對我求了。”
蕭蘭聽了這話一愣,轉頭看著周宗主,不明白他講這話什麽意思。
“夫人會求嗎?”周緒糙的手上夫人的臉。
蕭蘭蹙了蹙眉,又搖了搖頭,不會那樣做的,如果開口了,那怎麽對得起在這場戰役中傷亡的幽州軍。
而且,也無法代替遭傷害的那些人開口,這種慷他人之慨的事是不對的,蕭蘭做不出來,就比如曾經到傷害的金犇阿娘,不是一個害者,而是數數萬個,有男又,有老有,那些可憐的家園被毀的中原兒郎子們,沒有資格代替他們。
是堅決不會那樣做的。
蕭蘭很清楚對三王子向提出的要求做不到。
在世人眼中,周宗主這個做法在這個時代就是正確的。
周緒一本正經的說道:“其實夫人可以試著求一下的。”
蕭蘭眉頭蹙的更了,都已經搖頭拒絕了,按理說周宗主不應該說這樣,難道說了這人就會網開一面?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周宗主早就派出了鬼屠重甲騎兵,一看就是不留任何餘地的冷酷作風。
“你會同意?”蕭蘭想不明白,在看來,這是絕無可能的事,就比如不會在這件事中手,周宗主也絕不會收回自己的決定。
“當然不會。”周緒肯定答道。
“如果夫人求了,我不僅會狠狠的斥責夫人。”周緒沉了一下:“還會懲罰夫人,讓夫人呆在屋子裏一天也不許出來。”
蕭蘭聽到這,忍不住瞪了周宗主一眼,這人什麽病,本什麽也沒做。
“這樣夫人心裏是不是好一點了?”周緒低頭親了親夫人的額頭,溫聲笑道。
蕭蘭怔了一下。
“盡你所能的幫了,夫人就不必為三王子說的那些狗屁話難了。”周緒大咧咧道:“總之命令是我下的,我也不會撤回,不管死多人,這事我是一定要做的。”
“所有的事我一人承擔。”周緒親著夫人的手,只希夫人勿要心低落了,這本就不關的事。
不是此間人,周緒也沒指夫人瞬間就會懂戰爭的殘酷,像早年的時候,突厥人經常會在秋季南下擄掠,趁著中原秋收繁忙騰不出手來大肆搶奪糧食,而後在冬季來臨前找到一大山谷或是背風山坡停駐,將他們的牲畜給安置好,避免遇到大雪災,牲畜會凍死,死。
周緒都這麽了解草原部落冬季的遷徙習慣了,想必從小就生活在草原的金犇更加容易找到他們牲畜的棲息地。
這也是金犇更容易獲得大量牲畜的原因。
周緒想起以前的事,他會在春季的時候帶著人反攻回去,因為春季是突厥虛弱的時候,為了抵一整個冬天的寒冷,馬兒脂肪早已耗盡,瘦馬嶙峋,突厥和其他草原部落的人一樣會小心的不停轉移居住地,他們要找到一水草茂的地方,讓他們的牲畜好好吃上幾月。
這個缺點讓周緒帶著人滅了不突厥人,趁著他們虛弱的時候,當然是要他們的命了。
其中還有更殘酷的,周緒就不想讓夫人知道了。
蕭蘭聽到周宗主最後一句話,心裏莫名的生氣,翻了個不去看他。
周緒攬著夫人的腰,將夫人轉向自己這邊,低聲哄道:“好夫人,別不理我了。”
“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周緒認錯認的幹脆利索,張口就來。
蕭蘭憋著氣,繃著臉,又不了周宗主纏時候的粘糊勁,見他不停的喊好夫人,倒顯得自己無理取鬧一般,不由悶悶開口:“我又沒說你錯了。”
周緒笑道:“讓夫人不開心就是我的錯。”
蕭蘭聽著周宗主的甜言語,抿了抿。
周緒親了親夫人的額頭,說起另一個話題,讓夫人轉移注意力:“淩之晚上來找我,夫人知道嗎?”
蕭蘭過了一會說道:“知道。”
周緒便把周淩之查到的事說了一下。
蕭蘭很是驚訝:“你說十四年前。”
這時間也太早了吧,究竟是誰布置的,還有大型床/弩究竟是用什麽方法送到老國王這邊的。
周緒摟著夫人,不在意的說道:“我大破突厥王庭的時間是十五年前,先帝聽聞龍心大悅,賞賜了不東西,監軍大太監龐寶昌帶著浩浩的禮出發了,次年到了閬歌,代替先帝賞賜三軍。”
“難道那批床/弩就在那批禮裏。”蕭蘭覺得不可思議。
“誰知道呢,也許是吧。”周緒笑道:“監軍大太監龐寶昌一到閬歌就先去見了當今聖上的親大伯,寶親王,據說把酒言歡,開懷暢飲到天明,因龍大悅,又賜了寶親王三千食邑。”
“真是兄弟深。”
蕭蘭總覺得周宗主說這話的時候涼涼的。
“你懷疑是先帝和寶親王聯手做的?”蕭蘭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啊。
周緒親了親夫人的臉:“肯定與他不了關系,先帝已經死了,寶親王是一只腳邁進棺材裏的老不死,等回閬歌我有空就去拜訪一下他。”
蕭蘭當作沒聽話周宗主的話,總覺得周宗主不像一個真正的古代人,記得古代有種罪大不敬之罪,可周宗主本不在意這個。
看周宗主現在還活的好好的,蕭蘭可以想象上一任先帝在的時候有多憋屈了,估計現任皇帝也好不到哪裏去。
因為周宗主有時候說話損人損的很缺德,就他這樣的,能誰氣,給別人氣還差不多。
蕭蘭剛閃過這個念頭。
“好夫人,笑一個。”周緒親了親夫人的耳朵,聲音沙啞,充滿了寵溺的意。
蕭蘭著周宗主的臉,已經不是小年輕了,怎麽還這麽沒沒躁的。
蕭蘭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好夫人。”周緒喚了一聲,沒有得到夫人的回應。
過了一會。
“心肝。”
蕭蘭睜開眼睛,被這麻的稱呼弄得臉通紅。
周緒卻是笑了,他摟著夫人,輕聲說著話,誇張的話被他說的認真無比。
“夫人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