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欺師滅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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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量太大,我在腦海里理了一下才弄順。

六十多年前,濟雨寺請金無涯的師父幫忙將一片金鱗鑲嵌在了那口座鐘里。

二十多年前,金鱗有些許落,濟雨寺又找上了金師父。

金師父從濟雨寺回來之后,大病一場,撒手人寰。

彌留之際口中念叨著‘上上簽’三個字。

而昨天白天,紅孩在濟雨寺的座鐘前,到了一上上簽!

“我懷疑六十多年前,濟雨寺主持以坐壇祭天,為百姓求雨,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金無涯忽然咬牙切齒道。

我一驚。

我在手機上查過,濟雨寺聲名鵲起,就是從那場求雨開始的。

我問:“你是懷疑當時的住持沒有以坐壇祭天,還是……”

“那場雨,或許本不是當時的住持求來的!”金無涯眼睛里布滿了,“這條道上,求雨的方式很多,但想要效果達到濟雨寺那麼好的,一般的方法可能不管用。”

我立刻明白了金無涯的意思。

濟雨寺住持以坐壇祭天,是在求雨三個月無果之后做出的決定。

三個月……足以將一般的方法試個遍了。

既然都不管用,只有鋌而走險。

坐壇祭天,祭的是誰的

住持的,到底是為了祭天,還是為了鎮什麼?

金無涯繼續說道:“如果真的是住持的坐壇祭天,這對于住持來說,是一種修行,既然是修行,為何后來又要讓我師父去鑲嵌那片金鱗呢?”

金鱗是純含一定的功德與法力。

誠如金無涯所說,既然是修行,又怎能以外力加持呢?

所以那片金鱗被鑲嵌進去,到底是功德加持?還是鎮

如果是鎮,又是在鎮什麼呢?

想到這兒,我渾繃了起來。

再想到昨夜那個孩被上上簽貫穿整張景,我只覺一惡寒從尾椎骨直往上沖:“所以,當初濟雨寺求雨的祭品,并不是主持的,而是被濟雨寺的上上簽中的孩?

而主持坐壇,本不是為了祭天,而是為了鎮孩的冤魂?”

這樣一路理下來,一切似乎都順理章了。

金無涯顯然也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可能孩的怨氣太重了,住持坐壇也不能完全鎮,濟雨寺才弄來了那片金鱗,請我師父過去,幫忙鑲嵌在了座鐘里。”

我的心跟著狠狠一,握著茶盞的手一片冰冷。

“師父的脾氣我最清楚,他最是嫉惡如仇,剛正不阿。”金無涯說道,“六十多年前的那次,師父或許并沒有發現異樣,但二十多年前那次,師父發現了,這才導致了他一病不起。”

這一夜,我不知道金無涯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追查了二十多年的真相,竟是這樣的!

怎能不讓人崩潰?

“小九掌柜,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金無涯像是下定了莫大的決心,盯著我說道,“我想請你幫我將師父的墳墓掘開,開棺驗一驗我師父的尸。”

我握著茶盞的手猛地一抖,茶水濺出來一片。

掘人墳墓,開棺驗尸……這……這的確有些強人所難了。

我訥訥道:“這事兒……你可以自己做的。”

給別人我不放心。”金無涯說道,“我自己去刨師父的墳墓,算不算欺師滅祖?”

不……不算吧?

但我也理解金無涯的心

他和金師父,與我跟阿婆的是一樣的。

同為相依為命,又怎麼忍心去親手掘他們的墳墓呢?

事已至此,我一咬牙,答應了下來:“好,我幫你。”

畢竟,只有解決了濟雨寺的事,我才能想辦法拿回那片金鱗。

當天中午,金無涯就領著我和黎青纓去了埋他師父的山頭,他給我們指了方向,我和黎青纓上去刨墳。

刨墳的時候,我心里直犯嘀咕,但黎青纓灑,手上也更有力氣,用了不過四十分鐘時間,我們就將那座墳刨開了。

日頭正盛,黎青纓用工,一將棺釘撬開。

掀棺蓋的時候,我已經打電話把金無涯上來了。

棺蓋被掀開的剎那,我們三人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棺材里,金師父靜靜地躺著,面平靜,栩栩若生。

埋了二十多年,尸竟一點腐敗的跡象都沒有。

而他的上,赫然被一的小劍樣的木簽貫穿了!

木簽,跟昨夜我收到的那上上簽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簽了‘上上簽’這三個字罷了!

金無涯噗通一聲跪在了棺材前,一個勁兒地用力扇自己子:“師父,徒兒對不起你,徒兒愚鈍,二十幾年竟未發現你的尸被人過手腳,徒兒該死……”

所以,當初金師父下葬的時候,上并沒有這木簽。

木簽是在金師父下葬之后,有人掘墳開棺,刺進去的!

那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無非就是怕金師父去下面冤罷了!

顯然,這也是濟雨寺的手筆。

金無涯手想去拔金師父上的木簽,被我一把拉住了:“別拔!”

金無涯不解的看著我。

我解釋道:“金老板,關心則,你好好想想,這木簽封住的,只是你師父的嗎?”

不,絕不是。

能以祭天求雨的人,必定是有些道行的。

既然他已經來刨墳封口了,那便一不做二不休,招回金師父的魂魄,一并封印,也只是順手的事兒。

否則,金師父的尸為何二十幾年不腐呢?

一旦金無涯拔掉這木簽,金師父的魂魄大概也會像昨夜那個孩一樣散掉,落得一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金無涯出去的手又了回來,他想了很久,最后親手將棺蓋蓋了回去,重新將棺材埋好。

回去的路上,我和金無涯聊了很多。

我們將手里現有掌握的信息又重新理了一遍,我突然發現了一條突破口,問道:“金老板,你師父去世的時候,你有多大?”

“十六。”金無涯隨口說道,“怎麼了?”

我繼續問道:“十六歲,年紀還小,知道你份的人,不多吧?”

金無涯點頭:“這些年我獨來獨往,從未用過我師父的名頭,所以,名聲不顯。”

“這就對了。”我分析道,“濟雨寺的上上簽,在幾十年后重新出現,這說明了什麼?”

金無涯答:“說明求雨陣法的某個方面又出現了問題……”

說到這兒,金無涯猛地一頓,看向我的眼神里終于有了:“你是說……引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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