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旭年,宋明萱?
我立刻把手機拿出來,將宋若卿的那幅畫打開,仔細對了一下。
是的。
畫上那一對龍胎后脖頸上的名字,就是這兩個!
是巧合,還是……
我不敢想,后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宋若卿到底想向我傳遞什麼信息?
為什麼畫上的名字,會跟踏村的這一對龍胎一模一樣?
宋若卿曾經見過這對龍胎?
不對。
還是覺不對。
我媽拍的照片上,那對龍胎不過四歲左右的樣子,但宋若卿出國六年多。
回國之后,一直待在宋家準備畫展的事,怎麼可能會遇到踏村的這一對龍胎?
所以真的是巧合?
就在我幾乎要說服自己的瞬間,我猛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宋家開山土那一年,死過一對龍胎。
后來那對龍胎被宋家葬進了亭山。
龍胎,又是龍胎!
并且還都姓宋!
這里面會不會有什麼聯系?
“桐桐,今天你要是不跟我們回踏村,我就帶著你的弟弟妹妹,跪死在這當鋪里。”我媽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威脅我。
我簡直被氣笑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好的沒學,竟把我的那一套撒潑打滾的本事學得爐火純青。”
我話音剛落,一直坐在旁邊不作為的我爸,忽然熄滅了煙頭,站了起來。
他有一只腳跛了,但這不妨礙他呼啦一聲出腰間的皮帶,兜頭就要朝我下來:“反了你了!”
我和黎青纓同時做出反應,但還是晚了一步。
柳珺焰忽然出現,一把拽住皮帶,用力一扯,我爸就狠狠地被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悶哼。
他真的是憑空出現的,我媽看得清清楚楚,被嚇得跪在地上,渾都在抖。
好一會兒,忽然朝著柳珺焰瘋狂磕頭:“神仙神仙莫怪,我們不是故意沖撞當鋪的,我收回剛才的話,我們現在就走。”
說著,把我爸拉起來,兩人抱著心心、阿寶逃也似的離開了。
我冷哼一聲。
踏村上百年來信奉麒麟神君,他們篤定這個世上是有神明的。
對神明的敬畏幾乎到了走火魔的地步。
當然,這樣的敬畏,是建立在踏村所有孩子的確都是從麒麟廟里求來的基礎上的。
踏村是一個很奇怪的村落。
村子后山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建立起一座麒麟廟,麒麟廟里供奉著一尊背百子,腳踏金的麒麟神像。
麒麟送子,踏而來。
每年村里都會舉行一次求子儀式,適齡的孩都可以去參加求子儀式。
據說,拔得頭香者,當夜麒麟神君就會夢,賜予新生命。
所以,麒麟神君賜給踏村村民的這些孩子,都是哪里來的?
跟宋若卿畫上的那尊麒麟雕像有沒有關系?
無數的信息一腦兒地往我腦袋里鉆,卻怎麼也理不清頭緒。
直到柳珺焰的手指按在了我的太上,輕輕地著:“小九,放空自己,先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語調平和,好聞的沉木香包裹著我,我果然很快就平靜下來了。
柳珺焰這才問道:“剛才在想什麼?”
我搖頭:“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柳珺焰又問:“那你想救你的弟弟妹妹嗎?”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如實說道:“想,肯定是想救的,但他們可能是想讓我拿命去換。”
柳珺焰皺起了眉頭。
我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對了,我之前還說,麒麟神君托夢給村民,說是因為我拿走了神君的東西,神君才降罪下來的。”
“呵,神君降罪。”柳珺焰好笑道,“好一個麒麟神君啊,看來是時候去會會他了。”
柳珺焰當即就帶著我,開上那輛大G,出發去踏村。
車子駛進踏村,讓我們意外的是,整個踏村安靜的出奇,一路上竟沒看到任何一個村民。
我和柳珺焰一路上了山,卻在山上麒麟廟門口,看到了踏村的村民們。
他們齊聚在麒麟廟前,抱著難的孩子們,正在跪拜著什麼,口中連連稱謝。
等我們走到門口,看到麒麟廟里站著的那個正在給村民們發放藥的孩時,都愣住了。
孩穿著紅黑箭服,眉心之間有一朵羽印記,不是假阿貍又是誰?
此時,正在施藥。
村民們端著碗,從那兒拿到藥之后,喂給孩子們。
孩子們喝下去之后,一個個嘔吐不止,但在吐出幾口黑之后,一個個便清醒過來了,上的灼痕也以眼可見的速度在消散、愈合。
孩一眼看到柳珺焰,立刻笑著迎了上來。
像是完全沒看到我似的,沖著柳珺焰親昵道:“阿焰,你也應到此有大難,過來普濟眾生的嗎?”
“我看過了,不是什麼大問題。”
“此本應相合,無災無難,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陣角上為何了一件純之,導致失衡,村民們才遭了難。”
說著,就要來拉柳珺焰的手:“阿焰,你來看我做的對不對?”
柳珺焰躲開了的手,瞇起豎瞳,瞳孔里滿是警告之。
孩卻并不在意,轉指向梧桐樹那邊。
我這才看到,那棵被我視作是幸運樹的高大梧桐,那棵我從里面拿回梧的梧桐樹,此刻竟只剩下了半截。
并且那半截一片焦黑,地還冒著煙氣。
梧桐樹的樹干上,赫然是用朱砂畫的引雷符!
竟以引雷符引下天雷,劈開梧桐樹!
梧桐樹被雷劈還活著,樹心被灼燒,了名副其實的雷擊木。
雖然梧桐為雷擊木的例子之又,但也的確存在。
雷擊木,至。
這的確是一個無懈可擊的調整失衡的好辦法。
可我心里為什麼會這麼難呢?
孩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柳珺焰,俏皮道:“阿焰,我是不是很能干?快夸夸我。”
太自然了,語氣里帶著藏不住的撒意味,仿佛與柳珺焰這樣相了幾百年一般。
下一刻,柳珺焰忽然出手,一把掐住了的脖子,周風聲陣陣,就那樣一直往前,最后把孩按在了梧桐樹干上,冷厲道:“說,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