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貍姝啊。
“好,阿貍,不,阿姝。”狐君彎腰將抱起,“所有人不信你,我都信你,聽話,我先幫你檢查一下傷勢。”
胡玉麟抱著貍姝朝麒麟廟里走去。
貍姝摟著他的脖子,尖尖的下靠在他的肩頭,沖著我得意的笑。
那是勝利者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啊。
好一朵小白蓮。
可我本不在意這些,轉朝天際看去。
那兒,白的影在云層里翻滾,黑的數量已經銳減,看來很快柳珺焰就能回來了。
我默默松了一口氣,回頭看向滿地倒著的村民和小孩子們。
孩子無辜。
我走過去,彎腰檢查那些小孩的。
果然,很多小孩上都有灼痕,但也有一部分小孩在喝了貍姝給的藥之后,已經好轉了。
難道貍姝真的是來救人積攢功德的?
可那道黑影分明就是從麒麟廟里召喚出來的,貍姝跟麒麟廟之間,是否還藏著什麼關系?
“小九。”
胡玉麟安置好貍姝,走到了我前。
我站起,與他對視:“狐君。”
胡玉麟沖我笑了笑,語重心長道:“小九,阿貍回來了。”
我沒作聲。
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被無辜卷這場風波之中,對你很不公平,我也曾錯認了你,但與其等珺焰他以后想明白了,厭惡你,倒不如你現在就利落地撤,留給他一個好印象。
我記得你大學還沒念完吧,你完全可以回去過你自己的正常生活了。”
我無奈笑了一聲:“狐君,你在換概念。”
胡玉麟一滯:“什麼?”
“從一開始,就是你們把我當阿貍的。”我說道,“不是我主冒充阿貍的份,無論到什麼時候,錯都在你們,而不在我,不是嗎?”
狐君救過我的命,對我有恩。
但這不代表他就可以顛倒黑白,為了貍姝而隨意糟踐我。
胡玉麟眉頭皺了又皺,最后只說了一句:“小九,我是為你好。”
我回以微笑:“那就多謝狐君的好意了。”
“阿麟。”貍姝的聲音傳來,“我拿了一些香灰出來,快來幫我一起救救這些孩子,好可憐啊。”
胡玉麟丟給我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去幫貍姝了。
他們用麒麟廟里的香灰救人的時候,我就遠遠地看著。
他們將香灰涂抹在那些灼痕上,輕一點的,灼痕很快就退了,重一點的,將香灰化在水里,喂下去,不多時也能轉好。
原來治療灼痕的藥引子,就是這麒麟廟里的香灰啊。
村民們陸陸續續地醒來,小孩子們也被救得七七八八。
眾人圍著貍姝又是夸又是拜的,恭敬地奉為菩薩。
我趁也取了一點香灰出來。
柳珺焰很快就回來了,我趕忙檢查他上,發現并沒有傷。
柳珺焰我的頭,說道:“沒傷,別擔心。”
我嗯了一聲。
這時候,村民們已經陸陸續續散了,胡玉麟和貍姝同時朝柳珺焰看過來。
柳珺焰對上貍姝的眼神瞬間變得冷,抬腳似乎還想走過去做些什麼,貍姝瞬間躲到胡玉麟后去了。
胡玉麟打開折扇,一手護著后之人,做出防姿態。
我拽了柳珺焰一下,沖他搖頭。
胡玉麟是他的發小,我不希他們因此再干戈,他們才打過一架。
柳珺焰想了想,最終還是帶著我一起下山去。
踏村的這一場鬧劇,有貍姝和胡玉麟在,不會再出子。
柳珺焰開車,載著我回程。
我坐在副駕駛上,心事重重。
麒麟廟里飛出來的那道長著巨翅的黑影,到底是什麼?
會不會就是踏村一直信奉的麒麟神君?
麒麟神君到底是神?還是……魔?
柳珺焰見我不說話,關心道:“小九,發什麼呆?被嚇到了?”
“沒有,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些事。”轉而問道,“柳珺焰,如果貍姝是真正的阿貍,有一天你會厭棄我嗎?”
“貍姝?”柳珺焰問,“那的貍姝?”
我點點頭。
他便說道:“小九,別想,假的就是假的,即便了你的靈骨與記憶,裝的惟妙惟肖,那也是東施效顰,經不起任何推敲。”
“靈骨?”
我兩手按向自己最底端的那兩肋骨,頓時覺作痛,倒吸了一口涼氣,強忍著問道:“是這里嗎?”
柳珺焰一愣,立刻將車停到路邊,拿開我的手,斥道:“不要命了嗎?不知道痛?”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對不對?”
我是那次在醫院做CT時發現我的這兩條肋骨有問題的。
沒想到這兩條,本應該是我的靈骨。
我問:“靈骨,對于我來說,很重要很重要,對不對?”
柳珺焰點頭,一手向我的眉心:“靈骨在,你的靈就在,象征著份的印記便也在,靈骨丟失,你便丟失了一切。”
胡玉麟認出貍姝,靠的就是眉心的那枚羽印記。
原來那枚羽印記的背后,還藏著這麼多的。
“柳珺焰,”我問,“那我的靈骨還能重新長出來嗎?”
柳珺焰搖頭:“靈骨千年難得,哪里是那麼容易重新長出來的,小九,相信我,我遲早會把你丟失的靈骨拿回來的。”
我莫名有些失落:“真的還能拿回來嗎?”
“可以的。”柳珺焰篤定道,“貍姝一再跟我強調,涅槃失敗,靈骨損,我因此試探,果然,在生命到真正威脅的時候,里的靈骨靈不穩,眉心間的羽印記也隨之變化。”
原來他那樣用力掐貍姝,果真是為了試探。
我點點頭,又說道:“阿焰,我想盡快去一趟徽城,我總覺得在徽城,我能找到一點線索。”
隨后,我就將宋若卿畫上兩個孩子的名字,和踏村一對龍胎的名字一模一樣,以及那尊麒麟雕像的事,都仔細跟柳珺焰說了。
聽完我的話,柳珺焰立刻抓住了重點:“你的意思是,宋家與踏村背后,很可能是同一群人在控?”
我斟酌了一下才說道:“或許可以說,踏村與亭山,是一樣的。”
果然,我說出這一句,柳珺焰的臉頓時變了。
亭山蛇族對于柳珺焰來說,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他恨他們,卻又難以割舍。
畢竟他就是在亭山出生的,在那兒生活過一段時間。
“如果亭山背后有人控,那這個人必然不容小覷。”柳珺焰叮囑道,“小九,亭山的事我來查,你先不要,你斗不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