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剝皮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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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的鱗甲覆上來的時候,我只覺一陣清涼。

如一汪泉水,平了灼痕的灼熱刺痛。

柳珺焰的手一直按在鱗甲上,源源不斷地往里渡著真氣,他的臉也越來越白。

后面,正堂那邊,地有風吼吼聲傳來。

功德損耗太多,正堂那邊的臟東西又有些按捺不住了,柳珺焰得回去。

柳珺焰松開手,那片鱗甲就像是鑲嵌一般地長在了我的左臂上。

“小九,我得走了。”柳珺焰抬手我的臉頰,眼睛里滿是擔憂,“這次閉關時間可能會久一些,你萬事要小心,不要扛,有事讓青纓去找梟爺。”

黎青纓在一邊不停點頭:“七爺,你放心閉關,好好休養,我會照顧好小九的。”

“小九,”柳珺焰最后嚴肅地代,“無論別人怎麼說,你都要記得,亭山,不要!”

我用力點頭,紅著眼眶保證:“我知道的,我聽你的話,一切等你出關再說。”

柳珺焰這才放心,撐起離開了。

倒座房里一片狼藉,我和黎青纓默默地收拾著,心由一開始戰勝白老太和邪僧的激,到如今的落寞。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諸多變數,柳珺焰可能沒猜到變數出在白老太上,但他也做足了準備。

他從最初邪僧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打定主意要借用六角宮燈與自的功德,助我破局了。

如今一切塵埃落定,一切的勝利,都應屬于他。

可他也傷得最重。

我和黎青纓反倒幾乎沒怎麼傷。

并且得了一只玄貓。

等收拾完,天也大亮了,黎青纓去做早飯,我站在西側廊下,抬頭看著六角宮燈。

那只玄貓在功德之的沐浴中,遲早能養好背上的傷。

九塊貓骨全都歸位,它終將恢復原本渡厄貓檀的真

到那時,它真的會甘愿留在我邊,做我的靈寵嗎?

我無奈笑了笑,怕是很難吧?

吃過早飯,我們各自洗漱上床。

太累了。

今天當鋪不開門,我和黎青纓都要好好地睡一覺。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期間噩夢連連,醒來后,卻又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會兒已經過了午飯點,大概是下午三點鐘這樣。

我靠在床頭,看著窗戶那邊,過窗簾招進來的微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不自覺地左臂上的那片鱗甲,就覺柳珺焰一直陪在我邊似的。

隨即我又看到了那枚水波紋。

沒想到這小玩意兒竟也這麼厲害,那一聲龍威懾力、穿力都太強了。

只是它似乎并不能憑空發揮出那麼大的作用,需要水。

如果沒有柳珺焰同時引來海浪水汽,它也無法順利化形。

但……如果有一天它重歸水中呢?

不,它原來就來自于凌海!

那兒,才是它真正的歸宿。

它是柳母的東西,又怎會是泛泛之輩?

之前是我小看它了。

今天五福鎮格外的安靜。

原本今天應該是白老太出殯的日子,可是這麼大一場變故,現在白家如何收場,我不知道,也沒有刻意去打聽。

但白老太的尸,在的魂魄被勾走之后,就開始迅速腐敗。

黎青纓怕爛在南書房里,第一時間將收拾出去埋了。

我一直在等白京墨上門來跟我要他祖母的尸,但沒有。

白京墨就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接下來一段時間,就連整個白家醫館都很低調。

我不知道是白老太的死對白家醫館打擊太大,還是他們又在醞釀著別的什麼事

敵不,我們便也不

我和黎青纓著實過了幾天安生日子,氣神也恢復了不

一時間,我們仿佛又回到了初見的時候,各司其職,沒事一起練練功,偶爾出去吃一頓好的。

直到五福鎮出了一檔子慘絕人寰的剝皮案。

出事的是一個陳桃的孩子,剛滿十六歲。

家境不錯,績也好,在縣城念高一。

農歷十月底,學校放大假,有兩天半的假期。

陳桃家在五福鎮南邊開了一個小廠子,平時很忙,沒人去接,放假都是自己坐車回來。

我念書的時候也是這樣。

可那天學校中午就放假了,陳桃坐上回程的大時,還跟媽媽通過電話。

直到父母忙完廠子里的事,傍晚給打電話,問到家沒有的時候,人,聯系不上了。

父母立刻著急起來,先是夫妻倆自己到找,一直找到了半夜,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后來知人便幫著一起找。

可是整整一夜,陳桃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陳桃父母報了警,卻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直到三天后,珠盤江正對著當鋪的轉口,漂起了一淋淋的尸。

上的整張皮都被剝掉了,辨不清本來面目,從量上來看,倒是很像陳桃。

警方立刻組織人員下鉤子去撈尸。

可明明沒有暗流,鉤子尸時,尸忽然在水里立了起來,嚇得所有人驚呼出聲。

水中立尸可不是好兆頭。

接連下去幾個人,用了很多辦法,就是無法將撈上來。

天漸漸黑了,有懂行的人提議找專門的撈尸工過來幫忙,否則這尸立在水中時間長了,恐怕生變。

一聽到消息,我和黎青纓也一起去看了。

看到那淋淋的立尸時,我第一反應就是吐。

太殘忍了!

可等平靜下來之后,我就發現不對。

陳桃失蹤已經三四天了,如果被剝皮后扔進了珠盤江,早就應該被泡浮囊了。

更何況沒了皮,渾淋淋的,極其容易招來魚蝦啃食。

既沒有浮囊,也沒有被魚蝦啃咬,這是為什麼?

金無涯說過,珠盤江由西往東而來,在正對著當鋪的這個口岸猛地轉向北邊,整個珠盤江里的煞之全都集中在這個口岸

所以尸最終會在這兒浮起來,不稀奇。

奇怪的是的狀態。

更重要的是,是被剝皮而死的。

我吐完之后,第一反應就是急急地往當鋪奔回去,穿過倒座房直往正屋。

剝皮案,在五福鎮并不是個例。

一百年前,以這樣的慘狀死在趙子尋手里的人不在數。

梅林霜就是其中一個。

陳桃會不會也是死在趙子尋手里?

那我供奉在正屋供桌上的那把凌遲刀,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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