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請神容易送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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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詭異的是,那枚玉的底下,竟氤氳著一圈跡,覺就是從玉里面流出來的一般。

我看著這張照片,心里生出一不祥的預

郭在民的兒……這是被人下了聘禮,果真要出嫁了。

紅紙上的八字,是換庚帖用的。

那枚玉就是定

這件事應該有段時間了,再拖延下去,人恐怕就很難救回來了。

我趕上黎青纓,出門的時候,我頓了一下,說道:“要不要請灰墨穹一起去啊?他應該能幫上忙。”

黎青纓說道:“他已經和七爺出門了,不在當鋪里。”

鎖了門,我倆一起上車。

黎青纓開車,我坐在副駕駛,好奇道:“他倆最近好像很忙啊,忙什麼呢?”

“自從西屋的門開了之后,七爺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黎青纓說道,“你別看灰老五碎子,但不能說的,真的是拿撬都撬不開他的。”

好吧,我跟覺是一樣的。

郭在民家住在徐城,在五福鎮的西邊,開車要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郭家養老的宅子修得很大,三層的聯排小樓,帶著前后大院子,離徐城市中心不算遠,很適宜居住。

那會兒天已經完全黑了,大院里燈火通明,郭在民和金無涯早早地就在門口等著了。

我們一進郭家,我就直接上樓,去了郭在民兒的房間。

郭在民郭珍,本來這會兒應該在學校準備期末考試了,就是因為這事兒,最近一個多月幾乎都請假在家。

房間里線很暗,只開了一盞床頭燈。

郭珍坐在床上,懷里抱著那只佛頭,臉頰在佛頭上,一雙眼睛哭得通紅。

那種狀態,就像是被棒打鴛鴦的小兩口好不容易重逢了一般。

郭珍時不時地還親一親佛頭,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說著什麼。

我們都是站在房門口靜靜地看著的,不敢進去打擾

我有注意到郭珍的左手腕上纏著紗布。

退到客廳里之后,郭在民和郭母也都過來了。

郭母眼睛通紅,面容憔悴,神很不好。

我問郭珍的左手腕怎麼了?

郭母哽咽著說道:“是自己劃傷的,我一直以為是生病了,有自殘傾向,還帶去看了心理醫生,直到今天他爸爸回來,從房間里搜出了這塊玉,我才知道是我錯了。”

桌子上擺著那張寫著郭珍生辰八字的紅布,紅布上放著那塊玉。

近距離看到那塊玉之后,我才發現之前是我看錯了。

這塊玉本來是明的,是郭珍用自己的鮮供養之后,才變

這也是為什麼玉下面會暈染開跡的原因。

此時,已經毋庸置疑。

郭珍是中邪了,被什麼臟東西下了聘禮,定下了。

郭母抓著我的手哭哭啼啼:“我聽金大師說,小九掌柜很有能耐,后還供奉著仙家,我兒的事,您可一定要管啊,至于酬勞方面,您放心,事之后必有重金酬謝。”

“報酬的事暫且不談。”我說道,“我們當鋪有個規矩,就是我管你家的事兒,你家是必須將作祟的邪當給我們當鋪的,有了生意往來,我們才不算白擔你家的因果。”

郭母直點頭:“當,我們肯定當的,那個佛頭您隨時拿走,一分錢不要。”

“嫂子,不是這樣當的。”金無涯幫忙解釋道,“典當是買賣,分為活當和死當,將東西當給小九掌柜,你們可以要錢,可以以。”

金無涯仔細地跟郭家夫婦說了一遍典當的流程、規矩之類的。

郭在民當即說道:“死當!必須死當!那個佛頭本來就是要送走的,我……”

“不是佛頭。”我打斷郭在民,說道,“佛頭沒有問題,你們當初將它用紅布包裹埋進山里的做法也是對的,壞就壞在可能埋的地方出了問題,引邪祟進家門了,佛頭只是介,真正的邪是這些。”

我指著桌上的紅紙和玉說道:“如果要當的話,是當這些。”

郭家夫妻都是一愣。

隨即,郭在民更加堅定:“當!死當!至于當金……”

郭在民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小九掌柜,不知道咱當鋪里有沒有什麼可以辟邪的東西,我想以此為當金,替我兒求一道護符。”

郭母連忙又加了一句:“我們可以再添一些錢的,就當是買。”

郭家夫妻是真的很他們的兒,事事為著想。

我想了想,點頭:“有的。”

虞念之前給了我不符紙之類的,柳珺焰那里肯定也有護的法

郭珍這樣的普通人,不需要太貴重的法就夠用了。

郭在民喜出外,但還是沒能完全放心,他指著那尊佛頭問道:“小九掌柜,那這佛頭……”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金無涯。

這佛頭如果經過他的手改造,再兌出去,掙個幾百萬肯定是可以的。

但他卻不著痕跡地沖我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

也是。

請神容易送神難,這佛頭,特別是有靈的佛頭,雖然自不帶邪氣,可也不是誰都能得住的。

金無涯看來也不住。

我猶豫了一下,掏出手機給慧泉大師打電話,將事原原本本地跟他說了一遍,問他可不可以將佛頭捐給清泉道觀?

結果慧泉大師也不要:“丫頭,這是個好東西,我當然想要,但我們是道觀,供奉一只佛頭,有點……怪怪的是不是?”

對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掉了。

慧泉大師又說道:“放我這邊不合適,但放當鋪的佛龕上剛剛好啊,七爺應該會喜歡的。”

好吧,看來還是要我來收。

掛了電話之后,我看向郭在民,說道:“佛頭我收了,就按市場價易,你看可以嗎?”

郭在民直擺手,怎麼說都不肯收錢,最后好說歹說,他也只收了五千塊,說是鍍金的,要不了多錢。

理好這些瑣碎之事,我們就出發去第一次埋佛頭的地方看看。

那是癥結點所在。

車子一路往西開,大概又是兩個小時的車程,我們便在一座山腳下停住了。

地方的確很偏,即使站在山腳下,我們也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淡淡的檀香味兒。

黑夜里,半山腰上一點亮,在霧氣中朦朦朧朧。

郭在民說,那是一座苦修僧的寺廟。

而埋佛頭的地方,就在那座寺廟后院圍墻外不遠。

他當時想著,離寺廟近一點,對這佛頭的修行應該更好。

一行人便上了半山腰,輕手輕腳地轉到寺廟外墻后面靠下方一點的位置,郭在民指著一小塊被翻過的土皮說道:“就是這兒。”

這地兒,沒啥大問題。

我環視四周。

隆冬季節,山上草木凋零,如果是白天,一眼能看很遠。

但黑夜里,還是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目之所及,到都是黑黢黢的。

可就是在這一片黑暗之中,我看到西邊山腳下不遠,有一亮如白晝。

那是一座占地面積大的大院,大院的中央,赫然飄著一面五星紅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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