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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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林瑯意在生日宴後的一周就要飛去G市, 在此之前,在應山湖還需要出席免費對外開放周的開幕式。

部分游客的名單是通過網銷途徑隨機取的,部分是直接邀請相關方嘉賓的蒞臨指導, 特小鎮的建設一期項目有部分已經初見雛形, 將會一同對外開放。

林瑯意還特意邀請了不高校的領導,尤其是農林院校, 爭取以後能作為教學實踐基地, 以試驗田的形式與高校對口專業進行合作。

應山湖地基已牢,乘上政策的春風後一切都如坐著火箭往上沖, 林瑯意雖忙得不可開,可心裏非常欣

這幾天正巧家人也都在A市, 將孟徽和林向朔等人也一同指揮了進去, 大家都是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上午的行程是最滿的,因為有各局辦單位的參與,林瑯意一直全程陪同著,到中午又吃完了飯才將人一批批送走。

高校領導預計會在下午離開, 剩下的那就全是游客和幸運觀衆了, 林瑯意打算應酬完高校方再撤, 于是中午給諸位安排好住宿後為了節約時間,并沒有回到辦公室休息室去小憩一會兒,而是直接去了下午將要使用的報告廳, 最後再檢視一遍。

這個報告廳預計未來能當做實踐課的教室來用, 但因為新建好沒有多久,廳有氣味, 便將所有的窗和門都打開了,自己在臺上試了試話筒音響以及投影儀的效果, 見都無恙,這才回到第一排靠門的位置坐了會。

靠門著門另放了一張細長桌子,上面還放著箱的礦泉水和簽到冊,林瑯意給在主場館的孟徽發了條信息讓等下看看誰有空,人把這張桌子搬走。

得到了肯定的回複,在桌子上趴著了個懶腰,因為一上午沒有一刻停歇過,才吃過午飯更是讓人昏昏睡,沒幾分鐘,就靠在手臂上睡著了。

等到孟徽能到人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小時,先上樓,遙遙走到報告廳的對面時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得香沉的林瑯意。

睡得沒個正形,臉埋在一條屈起的手臂裏,另一條手臂打直往前放著,手腕出桌面垂在空中,那扇正門好像沒有門銷,被門窗對流的風吹得一直在前前後後地移著。

秋天了,哪能什麽都不蓋就這麽在風口裏睡。

孟徽走近兩步,林瑯意的肩膀上驀地出現了一雙手,那人將掉到腰間的外套輕輕地披在上,收回手之前還小心翼翼地捋了下鋪在手臂上的長發,想讓別被頭發糊住臉導致呼吸不暢。

這雙手悉,孟徽笑了下,心想程硯靳要比看起來的,一直坐在珠珠左邊陪著人呢。

再往前走,距離的變化讓死角的景象一點點慢慢呈現出來,孟徽臉上的笑忽然一頓,這才發現林瑯意的右邊還坐著一個人。

最先印眼簾的其實是打開的筆電,原本以為是邊述,可又想起來來之前邊述還在主場館跟一位教授相談甚歡。

門又被風往前吹了一段距離,遮住了大半的視線,搖搖晃晃之間門即將關上的速度越來越快,而林瑯意到桌面外的那只手眼看著就要被夾到。

孟徽提速往前小跑了一段,聲音驟提,才口而出第一個音節:“誒——”

桌子底下忽然出一條將門卡住,那桌上的電腦被推開,視線中死角的人終于了小半張臉,正皺著眉向另一邊。

孟徽心中忽地一跳,腳步慢慢緩下來。

好像彼此之間用型說了什麽,程硯靳不耐地轉過臉跟著瞪了原楚聿一眼,起繞過桌子,將兩扇門完全打開,并彎下腰好門銷固定住門。

的瞬間,他轉過頭,看到了站在外頭的孟徽。

程硯靳臉上那種好像是在生悶氣的表一收,擡手沖孟徽搖了搖打了個招呼,裏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張了張口型,避免吵醒了林瑯意。

孟徽跟著微笑了一下,視線餘中,那臺筆記本被一只骨節修長的手按住,往邊上移開,重新回到了死角

一路走到報告廳,視線短暫飛速掠過,看到三個人的座位都奇奇怪怪的,好端端的後面那麽多排墊聯排座椅不坐,非要都在這一張細長的臨時桌子上。這張桌子上甚至還堆著三四箱礦泉水,更是擁,而林瑯意趴在中間霸占了大半,兩頭各是一個男人。

程硯靳離近,另一個原楚聿倒是坐得遠,可他的位置都箱的礦泉水了,這樣仄狹窄的地方不嫌難麽?

而且……他為什麽不坐在程硯靳旁邊,那邊還寬敞點,兩人中間怎麽非得隔著個林瑯意?

孟徽腦子裏一瞬間冒出了許多想法,還沒想好如何打招呼,原楚聿已經站起了在關電腦,只沖禮貌地稍稍點了下頭,然後把放在電腦鍵盤上的一個文件袋遞給程硯靳,聲音得很輕:“算了,等下你把這份資料給就行,我就先走了。”

程硯靳沒什麽表地“嗯”了一聲,接過來,手掌連同文件袋一起在桌上,慢了兩秒才想起在人前要僞裝正常跟人告別,于是浮皮潦草地沖原楚聿擡了下手,說了句:“回見。”

孟徽照例想送幾步,可後前來搬運桌子的人到了,老遠就扯著嗓子喊:“是這裏嗎?啊?這屋裏的桌子是吧。”

聲音洪亮,林瑯意的手臂搐了一記,肩膀往裏,頓了好一會兒才恍恍惚惚地擡起頭來,迷糊了好幾秒,眼神清澈起來。

“媽。”直起,肩膀上搭著的外套順著後背下去,連忙反手摁住。

孟徽的小突然跳了一下,意識到今日程硯靳來的時候只單穿了一件襯衫,他怕熱,向來穿得比別人單薄。

這件西服外套好像不是他的。

不敢多想,見到程硯靳手過來拎走了外套,疊了疊,挽在臂彎,并沒打算換。

而原楚聿,也不說。

林瑯意扭過臉看了下左右兩邊的人,表有一瞬間的茫然,但很快就清了清嗓子,先沖著“客人”原楚聿打了個招呼。

一旁程硯靳遞過來一份文件袋,上面有應元的角標。

朝著原楚聿瞟去一眼,沒有當面拆,而是舉在手裏晃了晃,三言兩語:“收到,謝謝。”

原楚聿沒說裏面是什麽,好像兩人心照不宣地明白這是什麽材料,并不需要解釋。

他留了兩三分鐘就先離開了。

“我人來了。”孟徽目不斜視,“這張桌子搬走是吧。”

“對。”林瑯意點頭。

下午場很快要開始,還有一堆事排著,孟徽知道這不是方便談話的時候,但見林瑯意與程硯靳短暫分開後還是沒忍住,快步跟上,一連往後回了幾次頭,確認程硯靳沒有跟上來後才竊竊道:

“珠珠,你有沒有什麽想跟媽媽說的?”

林瑯意空看了孟徽一眼,笑:“什麽?”

孟徽吃不準是什麽想法,忍了忍,還是直說:“你跟硯靳順利嗎?”

林瑯意點點頭,很快又搖頭。

孟徽心揪著:“什麽意思呢?”

斟酌用詞:“聯姻很順利。”

“但馬上結束了。”林瑯意站定,手中還拿著文件袋,“我們要取消聯姻了,先跟您提一下,您好有個心理準備。”

孟徽張了張,擡手了下自己的發髻,短暫地沉默了一下。

對這件事有一定的心理預期,或者說,其實本來也不太能想象從林氏口中先說出拒絕的場景,但是應山湖的發展將林氏往上拔了好大一截,現在說出去,已經很有人覺得林氏是高攀,而是都會承認一句門當戶對。

另一個原因,是因為現在有更擔心的事。

孟徽問:“你跟硯靳兩個人走不到一起,是因為其他人的緣故嗎?”

林瑯意詫異地挑了挑眉,失笑:“怎麽會?我跟一個人合不合得來,當然只可能跟他本人有關,怎麽會跟其他人有關?”

“媽媽直說了,你跟原——”

“媽!”林瑯意臉上看不出一點心慌意或者是害怕瑟打斷道,“我周三的飛機,G市房子已經租好了。”

背對著站在太底下,的面容塗上一層金,看不清神

擺弄著手裏的文件袋,其實知道拆開後,裏面并不是什麽重要到需要親手移的機材料,而很可能只是兩張白紙。

就像是在上班時間拿著一份合同到閑逛散步一樣,裝自己有多忙多辛苦,其實那份合同只是用來掩蓋魚的一個僞裝。

說:“我跟程硯靳分開,是因為異地,不合適了。”

*

林瑯意做事作向來快,在程硯靳出差的那段時間裏已經租了一套公寓,可以將東西搬過去後即刻住。

一切都很平穩自然,就像是坡度不高的水渠,溪水從高往下流的時候并不會在某一段顯得陡峭險峻,但就是順理章地流變化著,一直要到很久後,才會發現水渠裏的水已經流幹了。

林瑯意第一次去G市只待了四天,很快就回來理了下事務,下一次是一周半,又因為應山湖再次回來。

再下次是三周,這一次回來并再整理行李準備離開時,程硯靳的心態完全不對了。

他在看著收拾行李時相當惴惴不安,一直蹲在的行李箱旁邊,腦袋隨著來來回回的作而僵,好像一朵只會朝著太轉向的向日葵。

“需要帶這麽多東西嗎?”程硯靳的笑牽強難看,用手指封真空袋裏的薄羽絨,“冬天服怎麽也帶去了……”

“哦,是。”林瑯意想起G市四季如春,確實不怎麽需要,拿走了好的羽絨服放回櫃,轉而將剩下的薄服都放進去。

程硯靳見幾乎快要把櫃裏的都搬空了,臉越發蒼白如紙,手腳都如冰冷的雕塑一般擡不起來。

“你,你這次又要去幾天啊?”他心頭發慌,毫無安全帶來的恐懼得他不過氣來,他看搬空自己的品就像在挖掉他腔裏的心髒,空空只餘穿堂冷風。

“看況,我也說不出來。”林瑯意只顧著整理東西,將必需品滿滿當當地裝進行李箱中,蓋上蓋子,用膝蓋住才拉上拉鏈。

“我陪你去吧。”程硯靳實在是不了了,他將雙手扶在行李箱上,央求,“我陪你過去住一段時間好不好?”

他結結地說著帶上他的好:“我可以當你上下班的司機,像在應山湖一樣;你在那裏要出海的話我能幫你開船,還有,你晚上回來我可以做好飯等你一起吃。”

林瑯意笑出聲,半點不信:“你還會做飯呢?”

“我學!我學!”他像是抱住了一救命稻草一樣,將雙臂拉直整個人上去抓住行李箱,好像抱住箱子就不會走了。

林瑯意用腳尖輕輕踢他:“你不上班了?”

爺這輩子沒吃過苦,想也不想就要說出有飲水飽的話來,還沒發出半個音節來,忽然道:“好好珍惜你現在的工作吧……半年前,這不就是我們聯姻的目的嗎?我跟你對外都是恩滿的,所以你現在想要的都從程老爺子手裏拿到了,封姨的孩子以後怎麽樣,都很難撼你現在擁有的地位。”

說這句話的時候表和,語氣也平,整理品的作更是不疾不徐,想起自己的電子産品還沒拿,于是在床上膝行了兩步,夠著手臂去拿平板。

的長發從肩膀後打了個旋,順地垂到前,在屏幕上輕輕晃

程硯靳卻因為這句過于鄭重的話而渾戰栗起來,他上的都開始寸寸結冰,某種懸而未決又飄忽不定的可能讓他像是行走在萬丈懸崖上的一繩索上一般,恐懼和惶悚讓他頭重腳輕,好像下一秒就會摔萬劫不複之中。

人與人之間的離別是有預的。

分開前的一個溫和的眼神,一句習以為常的玩笑話,彼此到的皮,所有未盡之意都通過無限放大的將最後的場景一幀幀銘記于心,并且在往後漫長的歲月裏反反複複地拿出來亮拋,將細枝末節一筆筆用當時的彩塗抹。

他能覺到兩個人之間最後的那點線被慢慢拉直,變細,直到線繃到明的極限,搖搖墜。

怎麽會這樣呢?他已經退到底線後,退到所有可以退的邊緣了。

他并不是沒有想過這一天,越到後面,卻因為害怕而越不敢想起這件事,每次一想起,心頭就好像是著一座大山,寢食難安。

程硯靳不敢將自己的畏忌表現出來,因為林瑯意去到G市是一直努力的目標,他人不在G市,但是聽說一切順利,已經選育好二十萬只苗,準備種蚌了。

此刻臉上的快樂是那麽燦爛,他不想變那種拖人後的角來倒胃口。

也許不會那麽快的……從來沒有表達過要終止婚約的意願,即使現在兩人最初聯姻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也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到此為止。

程硯靳再一次恨了自己一開始將訂婚結婚的時間往後推的愚蠢決定,也悔恨地想著若是他早早接手了公司業務將一切都推上正軌,也許就有空閑時間能跟著去G市。

林瑯意收拾完東西,將幾個行李箱都推到玄關,程硯靳亦步亦趨地跟著,神惶然。

“程硯靳。”將手扶在行李箱的拉桿上,擡起來,又放了回去,好像在組織語言。

一向快人快語,忽然在這種時候舉措不定起來,令他那一顆心更是被高高吊起,像是在等待審判的囚徒。

林瑯意回想了一下自己跟邊述分手前的場景,不知道自己再一次分手,有沒有比之前進步了。

想了好一陣子,後來才想起當時并沒有當面跟人說分手,因為擔心邊述會不同意分手轉而緒波時放棄公派出國,所以是在他上了國航班之後,在他手機在飛行模式的時候發去的分手短信。

這還是第一次當面跟人說分手。

但沒關系,依舊可以面且禮貌。

林瑯意說:“我有幾份禮放在書房裏了,到時候,如果時機,可能要經由你的手送到你家人那裏去了。”

程硯靳咬住自己口腔側的,表:“什麽禮?怎麽突然想到給他們送禮了,不用……而且既然是你準備的禮,那要送也該是你送,哪有我代送的道理。”

“你要的東西都拿到了,我也是,我們之間也算是各取所需……”從口中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不是他想聽的,每一句都正巧踩在地雷上,程硯靳心裏一空,猛地抓住的胳膊強行打斷,攥著的手在發抖。

“我送你去機場吧,你再不走要晚了。”他忙不疊地想要轉移掉的注意力,最好能讓忘掉自己想說的話。

本不給說話的機會,說完就率先一手一個行李箱,擄走了絕大多數的行李,讓司機飛馳電掣般將送到了機場。

為了讓沒有時間跟他說話,程硯靳一路上都在跟人打電話,他人陪著坐在後座,頭往另一邊撇看向窗外,與手機裏不知道是哪個朋友說著本不會在腦海裏留下痕跡的話。

人送到了,程硯靳卻不想,也不敢下車送進航站樓。

他只將窗戶降下了一半,催促早點去過安檢。

林瑯意卻沒依他的願,盯著他,盯了好一會兒,最後說:“程硯靳,我跟邊述分手的時候,是因為我不想談異地,異地會出很多問題,而我也不喜歡談電子寵。”

“我一有空就會來找你。”他說得斬釘截鐵,“這本不是什麽問題”

林瑯意笑了下:“但我們可以把它當是一個問題。”

說:“你知道,我也知道。”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程硯靳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他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林瑯意沒說什麽,只留下一句“異地是一個好借口”,然後就進了航站樓。

這一次,程硯靳數著日子過,已經在G市足足待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如隔三秋,程硯靳每天回到家,一開門就是凄冷的死寂,哪怕開了燈,房子裏也靜悄悄的。

他從小到大一直不了一個人孤獨彷徨地呆著,如果是以往,他早就喊上一大群朋友,人越多越好,只要能消磨掉這些讓人摧心剖肝的孤儔就好了。

可這一個月,他一次都沒有出去過。

下了班就一個人回到家,一個人早早上床休息,一個人練習做那些難吃的飯菜,他想鍛煉出自己下廚的水平,這樣的話以後可以讓嘗嘗自己的手藝。

他每天晚上都給林瑯意打視頻電話,有時候林瑯意會接,但更多的時候會因為忙著正事置之不理。

那些都不認為能稱之為斷聯的幾次,程硯靳飛來了好幾次,也只是在公司底下擡頭數辦公室的層數,看亮起的燈一直到幾點。

他不是沒想過上去找,可林瑯意在公司加班的時候邊總是還有其他團隊,他知道沒空來搭理他。

他一直以為兩人之間也許會有一場大吵,但沒想到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漸漸疏離。

就像在風幹一朵花一樣,它不是一下子變的標本,而是在風吹日曬中漸漸蒸幹了水分。

他再一次想起說的那句“異地是個好理由”,不管第幾次想起來都覺得難

程硯靳知道在工作上雷厲風行,但第一次嘗到上的刀斷水的痛苦,完全無法接離開去G市之前還是好好的,甚至在生日宴上也是好好的,忽然的冷暴力,是不是因為他哪裏沒有做好?

實在忍不住,他聽說林向朔好像要在周二回A市一趟,于是就在微信上問林瑯意回不回來,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程硯靳將手機扣在桌子上,靜靜地出神了許久,重新拿起手機,按亮,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地輸

【你知道嗎?楚關遷前天出事了,他跟原娉然去梯田賞秋景,被人捅了幾刀,因為那裏信號不太好,救援來得遲,下來時狀態已經不大行了,雖然消息還瞞著,但這次……】

【我聽說你哥哥周二要回來,很有可能也是因為這件事。】

林瑯意收到這個消息時還在公司裏。

看完消息并沒有第一時間回複,被工作塞的大腦裏勉強分出一縷神思,想起最近跟原楚聿僅有的一些通也是工作相關,他好像沒有說起過這件事。

只是有幾個晚上,他也給打過電話,林瑯意有時候忙得錯過,等稍後想再回撥又太晚了,只能發去一條微信詢問,卻神奇地發現他也并沒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事。

Y:【這個點才結束工作嗎?辛苦了,打字麻煩,你可以直接發語音的。】

林瑯意確實在回家的路上,聽他這麽說,有時候會直接發去幾條語音問他有什麽事,但他提及的都不是什麽要公務,有一次甚至還將已經敲定的事項再說了一次。

發了一條語音,半是提醒複述,半是覺得好笑。

稍後他發來一條:【抱歉,只是綠燈後沒有黃燈過渡即刻變紅燈的戒斷反應有些難熬。】

一直到結束工作從公司下樓,坐進駕駛位,林瑯意系上安全帶將車發著,反向盤一打,才開出十米左右後又剎住。

錚亮的車燈往遠著,林瑯意往包裏出手機,在與程硯靳的發過去一條:

【我不一定能趕上,這幾天盡量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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