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8章:原來她這麼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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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嵐回到簡居,就聞到了一飯菜香,那是劉媽在廚房里做飯。

在簡居,面阿行和劉媽分工很明確。

劉媽負責家務打掃,面阿行則負責園藝,和一些需要力氣的力活。

后院那一塊欣欣向榮的菜地,就是他的果。

秦嵐猶記得他在介紹菜地時,眼底一抹得意洋洋的驕傲,那個時候,看著那雙眼睛才深知他不是阿行。

的阿行,永遠也不會那麼驕傲。

當年,哪怕在書畫界已經小有名氣的他,也不曾出那樣驕傲的神

謙謙君子,是他一貫做人的原則。

在外人眼里,他就是個沒脾氣的好好先生,對誰都充滿了耐,只有知道,他其實是有脾氣的。

只是,那脾氣被溫掩蓋,很有人辨得出來。

飯菜很快被端上桌,五菜一湯,卻有三個是海鮮,它們分別是紅燒帶魚、清蒸螃蟹、和一盤炒花甲。

秦嵐并沒有什麼口忌,吃這些還是吃得慣。

只是,剛開始的時候,面阿行和劉媽兩個人都不愿上桌,后來,經過秦嵐一番苦心勸說,這才勉強坐下來。

三個人吃了一頓還算愉快的飯。

吃過飯,很快就夜。

秦嵐心中有事,一直記掛著銘城的家人們,想著他們沒有見到自己的擔憂,想到這些就怎麼也睡不著,就那樣呆坐在窗邊愣愣地看著遠方。

窗外,一盤銀月,皎潔明亮,無數繁星將夜幕點亮。

哪怕是黑夜,也依舊如白晝般可以將外面的景看的清楚。

秦嵐看到院子里有個人,背對著,從那形看像是面阿行。

島上沒有電,屋子里點的是蠟燭。

因此,門前也沒有路燈。

借著朦朧的月,秦嵐看到面阿行在院子里搗鼓著一樣東西,遠遠看著像是一個畫架。

咚咚……咚……

兩輕一重,十分有節奏的捶打聲在院子里傳開。

秦嵐聽得一怔,看著窗外愣了幾秒,而后,才站起走向了臺。

“阿行,你在干嘛?”

站在臺上,扶著欄桿朝下喊著。

聞聲,阿行抬頭,目是憑欄而站的秦嵐,笑盈盈地看著他。

朦朧,將的臉映照的格外婉,著月下的秦嵐,阿行的眼底顯現一迷離,愣了幾秒,才揚一笑,抬手,歡喜地沖招了招。

“要我下來嗎?”

秦嵐站在臺上問,心中有事的,此刻,其實沒有什麼睡意。

坐著就會胡思想,可又無能為力。

其實,也想找點其旁的事做。

可是,島上簡陋,就算想找點什麼消遣的事都難。

一個沒有手機,沒有網絡,還沒電視的晚上,那簡直是無法想象的悲催。

秦嵐想著的時候,看到樓下院子里阿行對著點了點頭。

得到回應,秦嵐很快就下了樓。

不知為何,對這個跟裴莫行有著相似眼眸的陌生男子有種莫名的好,總忍不住想要親近他。

哪怕他站在邊什麼也說不了,也會覺得他很好!

秦嵐下來后,果然看到阿行搗鼓的是一個畫架。

“你做這個干嗎?”

秦嵐站在快要完的畫架邊,好奇地問道。

“給你畫畫用。”

阿行笑著看了一眼,然后,低頭在寫字板上回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我會畫畫?”秦嵐一陣詫異,難道這簡居的主人和人,知道的事

“主人說的。”

阿行又在寫字板上寫了一句話。

果然,如所料,簡居的主人的事

可是,他究竟是誰?

為何要這麼神

早上醒來的時候,就問過阿行他的主人什麼?長什麼樣?

結果,阿行卻搖著頭給了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答案。

阿行用寫字板告訴,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主人,也不知道他什麼,每次有事都是他的手下過來。

而每次過來的手下也都不一樣,所以,他本就沒有記住那些人的臉。

阿行的話是真是假,無從查證。

在這遠座離城市的小島上,對阿行的話,只能選擇相信,因為不相信又能如何?

島上清閑,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又是三天。

自從阿行給做了畫架后,的日子就不那麼無聊了。

只要天不下雨,就會在海邊畫畫,阿行一般都會陪著來,幫拿畫畫工

這天早上,秦嵐又在海邊畫畫,畫的是浪花翻騰的大海。

在將畫紙上將所有其旁的景畫完了后,秦嵐忽然扭頭看向了站在邊的阿行:“阿行,你要學畫畫嗎?”

這三天,畫畫的時候,阿行都陪在邊看的很是認真,因此,才生出想要教他畫畫的念頭。

阿行說他是在海邊長大的孩子,卻因家貧從來沒有出過遠門,想他應該也是沒有學過畫畫。

畫畫是門燒錢的藝,窮人家的孩子學它,恐怕會承不起。

阿行面下那雙溫潤如水的眼睛眨了眨,有些疑地看著,仿佛在問:你要教我畫畫嗎?

好像是讀懂了他的眼神,秦嵐笑問:“我教你,你愿意學嗎?”

阿行像是有點意外,一怔,愣愣地看了半晌,才笑著用力點了點頭,角的弧度擴展的很大,顯得很是開心。

“我已經畫了大概廓,現在我們來填海,這部分你來試一下。”秦嵐說著,將手里的畫筆塞到了阿行手里,然后,人還往后退開了兩步。

阿行接過筆有些忐忑地看了看秦嵐。

“沒事,你畫,想怎麼畫就怎麼畫。”

秦嵐投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還手在他胳膊上輕輕拍了拍。

阿行靦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而后,才上前一步走到了畫架前。

秦嵐站在后面看著他。

晨間稀薄,過椰子樹碩大的葉片淡淡灑下,落了兩人一,在腳下拉出兩個細長的人影,斜印在金沙地上。

秦嵐看著阿行頎長的影,一陣恍惚……很多年前,也曾這樣和一個阿行的男孩子在海邊畫過畫。

只是,那時不同,是學生,而他是老師。

現在,人不同,份也轉換了。

想著這些,秦嵐不抿著淺淺一笑,心底突生一種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的慨。

秦嵐慨的時候,面阿行已經手執畫筆,一點點在畫板上畫出藍的海,不時回頭在手里的調盤里沾著料。

海浪廓很快就被他勾勒出來,接著再是清澈純凈的海水,他一筆一劃畫的很是認真。

秦嵐剛開始只是渾不在意地笑著,后來,看他畫的竟然有模有樣,筆法看起來雖然不是很練,但是,筆下的海卻像活了一樣,亦幻亦真。

秦嵐的一雙眼霎時瞪得老大,從最初的渾不在意,變了震驚!

他用白料勾勒海浪的廓居然與當年裴莫行的筆法一模一樣,還有他填充海水的部分也是,一個一個小圓點填充,這是他畫海時獨有的筆法。

秦嵐再也無法鎮定,心跳驀然狂起來,連呼吸也屏住了!

是他嗎?是他嗎?

腦中不停回響著這三個字。

明知不可能,可手卻抖著向了他臉上的銅面,這一刻,有很強烈的愿,那就是一定要揭開這個面,看看他真實的模樣……

的手,因為震驚和激抖著,一點點接近他的臉……

阿行卻并未察覺的變化,還在很認真地畫著,剛好畫筆上的料用完,他一回頭,結果就意外地撞上了過來的手……

下一刻,咣當一聲,他的面落下,一張滿是恐怖疤痕的臉落眼底,那是一張無法描述的臉,其實已經無法稱之為臉,因為那上面沒有一塊完好的

除了在外面的眼睛、鼻孔、和是完好的外,其余的地方都疤痕重疊,恐怖如斯!

或許是太突然,阿行一瞬間愣住。

四目相對,一片詭異的靜默。

“啊……”

突然,秦嵐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被那張燒傷程度嚴重的臉嚇到了。

下一秒,卻后悔了!

忙上前一步,彎撿起地上的銅面歉然地道:“對不起……”

阿行接過那個面,慢條斯理地戴上,然后,一轉就向簡居的方向疾奔而去。

秦嵐沒有掉他轉時候,那繃的角。

顯然,是的莽撞傷害到了他。

你害怕,懷疑!”看著他疾奔而去的背影,抬手很了自己兩掌。

旋即,收拾畫,也跟著一起向簡居的方向而去。

回到簡居后,秦嵐沒有看到面阿行,猜測他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害怕傷心了,躲到了他的房間里。

抿著將畫放好后,秦嵐直接就去阿行一樓的小房間里找他了。

“啊行,你在嗎?”

站在門外輕輕敲著,心里極其愧疚,語氣歉然地道:“對不起,阿行,我不是故意的,其實你并不難看,我……只是不習慣,真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再拿掉面,我多看幾次就習慣了……”

房間里卻沒有任何回應。

“阿行,你開開門好嗎?我真的不害怕……”秦嵐卻不肯走,仍舊固執地在那敲著。

這一次門雖然沒有開,卻從門下面塞了一張紙條出來。

秦嵐撿起那張紙條,看到上面寫的是:“秦小姐,請讓我單獨待一會好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看完后,秦嵐拽著那張紙條抿了抿,然后,對著門聲說道:“好的,阿行,你想安靜,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但是,請你相信,我真的不害怕你,真的只是不習慣,請你不要為此難過。”

說完,秦嵐滿心歉然地上了樓。

這一天,阿行都沒有從他的小房間里出來。

吃完飯的時候,又去了他一次,他也沒有開門。

見他如此,秦嵐心里越發愧疚,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道歉才好。

一晚上在床上輾轉反側,是到了下半晚上極其困倦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為了給阿行道歉,秦嵐很早就起來了。

阿行不肯開門接道歉,只好另想它法。

……

六月的天氣,,海風帶著腥味一陣陣吹來,面阿行站在窗邊看著外面后院里的菜地,一陣出神。

忽然,一陣歌聲飄來。

“阿行對不起,不是我怕你,只是不習慣,真的真的對不起,原諒我好嗎?原諒我好嗎?一千朵玫瑰花送給你……”

是草蜢的一首《寶貝對不起》,旋律相同歌詞卻有所改變,歡快的曲調,伴著甜膩膩的嗓音,竟異常的好聽!

聞聲,阿行角一勾,立刻又往窗邊靠了一些,環視一周后,便看到秦嵐從墻角那邊走了過來,手里捧著一大束五的鮮花,顯然,那些花都是前院里現摘的。

一邊唱一邊走,臉上還漾著甜討好的笑。

阿行的眸頓時一邊的弧度越發擴大。

“阿行對不起,真的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請你別介意……”沒一會,唱著歌的秦嵐便捧著花束走到了窗前,收起歌聲,將花束往窗口一送,道:“阿行,對不起,請你接我的歉意好嗎?”

阿行笑了笑,手將花束接過。

然后,轉將花束放下,再回來拿著手寫板在上面寫了一句話:我沒生你的氣,只是覺得嚇著了你,有些過意不去。

秦嵐看到這句話,差點紅了眼眶,咬著怔怔地看了他好半晌,才氣惱地罵道:“你這個臭阿行,我還以為你在為我的反應傷心,沒想到你只是在這里鉆牛角尖!”抬手,氣勢洶洶地指著他,“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阿行只是站在那里靜默無聲地笑,一雙清潤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著秦嵐氣呼呼的可模樣。

就這樣,因為這揭面事件,秦嵐和阿行之間不斷沒有關系破裂,反而,還更近了一步。

島上生活雖然比不得大城市的喧囂彩,但是,這里寧靜致遠,簡單快樂!

秦嵐從最初的焦慮不安,漸漸變得平靜。

眼看著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要到了,第六天的晚上,秦嵐心里有些矛盾。

即欣喜明天有船可以來,又對這里的人和事依依不舍起來。

特別是阿行,真的覺得他是很好很好的人……

寬容大度,溫,是所見過的男里,除了裴莫行外,脾氣最好的男人了。

或許太好的人和總是容易招天妒,裴莫行意外事故亡,面阿行的臉卻被大火毀了那樣。

“哎……”

秦嵐坐在月下的海邊,深深嘆了口氣。

正惋惜嘆的時候,忽然,從后傳來一陣腳步聲,那是腳踩在沙地上的聲音,悉悉索索,由遠及近。

“阿行!”

秦嵐笑著,剛要回頭,結果,一件薄衫就搭在了肩頭。

作一頓,斜眸看著肩頭的薄衫笑了笑,旋即,轉過頭來。

下一瞬,阿行帶著面的臉就那樣毫無意外地落眼底。

“謝謝……”

仰頭著他,很真誠地道謝。

很謝謝他這些天的陪伴與照顧,也十分謝他給的溫暖。

就算他那張臉不像裴莫行,可是不知怎麼地,看到他的影,就莫名地覺得親切,仿佛他們很早很早前就認識。

那種似增相識的覺,讓從見到他的那一刻就充滿了好

而后這些天接下來,對他越是好棚!

只是想著以后可能再也見不到這個人,秦嵐心里就有點不舍和難過。

“阿行,你有沒有想過去大城市里發展?”

秦嵐突然開口問道。

如果他愿意的話,可以帶他去銘城,以他的能力,在顧家做個園丁是不問題的。

阿行輕輕搖頭,表示他不想去。

見他這般回應,秦嵐心里有點小失落。

旋即,又轉過視線,看著月下的大海,聲音有些飄忽地道:“阿行,明天船來了,我就要離開這里了,很高興認識你,可能以后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有緣自會相見……”

沒想到阿行卻將手寫板舉到了面前,上面寫了這麼一句禪意深遠的話語。

看到那句話,秦嵐抿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呢喃般輕語道:“是的,有緣自會相見……”

而后,秦嵐沒有說話,看著浪花迭起的大海心中一片寂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行又將手寫板遞到了面前,上面寫著:這里風大,別著涼了,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秦嵐上的薄衫,輕輕點頭:“嗯。”

話落,便站起,一轉往簡居的方向走了去。

后,阿行看著的背影眼底幽一閃,雙輕輕砸了砸,似想開口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回到簡居,阿行給秦嵐熱了一杯牛,督促喝下去,這才轉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本來因為明天就可以坐船離開了,心很激的秦嵐以后自己今晚會睡不著,不想,喝了阿行熱的牛回到房間沾床就睡了。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了一些轟鳴聲,卻因太困,并不愿意醒,就這樣一覺到天明。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

一起床,連早飯都顧不得吃,直接就去了海邊。

早上,海風溫,無數的海鳥在海面盤旋,一紅日從東方冉冉升起。

秦嵐怕船只不知道這里島上有人,特意在沙灘上燃起了一堆火,卻沒有讓它燒的太猛,又弄了些沙子在火堆上,讓它冒濃煙。

濃煙滾滾,隨風輕飄。

沒多久,真的就有船只往這邊駛來,遠遠的卻是有點看不清楚,只看得到一個模糊的船影子。

約莫五分鐘的時間,秦嵐才看清向這邊駛來的船只是一艘白的豪華游

船頭站著一人,迎風而立。

下,那人宇軒昂,角被海風吹起,飄逸中帶著一王者般的傲然。

秦嵐一怔,心底漫上欣喜,難道是他找來了?

想著,又往海邊沖去了一些,任白的浪花打的鞋也不在意。

“這里!這里!”

站在水中揮手大聲喊著,在島上過了一個星期與世隔絕的日子,現在實在太現代文明了。

船慢慢靠近,最后在離岸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住。

畢竟這里沒有碼頭,大型海船本無法靠岸。

不過,哪怕隔有十米的距離,也可以讓船頭岸上的兩人看清彼此的影。

辰風——真的是他!

海風吹起船頭那男人的發,頎長高大的影在秦嵐眼底清晰無比,那高雅矜貴,不怒而威的氣勢除了顧辰風還能有誰?

因為隔得有點遠,看不清他臉上的表,卻約能到他如自己這般的激和欣喜。

撲通!

船才停穩,船上的人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水。

他急速向前游著,修長有力的雙臂在水中翻起白的浪花。

見他如此,秦嵐也很是激

也往前跑著,任海水漫過的小,再漫過的腰際。

“辰風表哥!”

大喊著,笑的忘了危險,水慢慢漫過了口,眼看著就要漫過脖頸,卻還沒有停下,打算效仿那個男人,欣喜地向他游過去。

原來最開心的事,不是我跑你追,而是,我們見到彼此,只想要向對方力而去,哪怕萬水千山的阻隔,也毫不畏懼。

秦嵐在這一刻,才知道,原來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想見這個男人。

一個星期,不曾提他,故意忍所有的緒,抑心底某些愫的滋長。

可是,當真的見到這個人的時候,所有忍和防范卻在這一刻全部決堤。

原來想見他的心是這麼急切,急切到每個細胞都忍不住為之抖。

可是,他想嗎?

當咸的海水漫過頸脖的時候,的腳步忽然又猶豫起來……

“你下來干什麼?不知道危險嗎?”

然而,不等深思,男人就已經氣吁吁地游了過來,有力的手臂環住了的腰肢。

而后,便連帶拖拽,將人往岸邊淺水區拉了去。

由于高差的緣故,齊脖頸的水位,他基本可以自由行走。

所以,很快,他們就到了淺水區。

當水位淺到連部都出來的時候,顧辰風停下腳步再沒有往前走。

他就那樣站在水中抱著神思恍惚的,一雙眼定定地落在致的小臉上看了許久,才幽幽嘆了口氣:“還好,你沒事……”

話落,他便又將往懷里

從被顧辰風抱住的那一刻,秦嵐就一直在神游。

此刻,到被他這樣抱,眼眶忍不住一陣酸,他將抱得這麼可以自作多地認為他也是想自己的嗎?

小心翼翼地想著,不敢出聲說一個字。

海風溫地吹過他們微的發和冰涼的臉,在心底帶起無數輕輕淺淺的漣漪,漾著,誰也不想開口說話,將這好的一瞬破壞。

小別重逢后的兩人,相擁著,氣氛異常溫馨。

“嗨,二哥!你這是準備和二嫂在水里站到天荒地老嗎?”

直到一句打趣聲傳來,顧辰風這才不愿地將秦嵐松開了一些。

慢悠悠地轉頭去,他沖說話的那人狠狠剜了一眼,聲音微涼地道:“辦你的正事去,人跑了,你來抵!”

聞聲,皮劃艇上的唐哲鼻子,故作哀怨地道:“二哥,你這簡直是有異,沒人啦!就會坑兄弟!”

聽到聲音,秦嵐也好奇地轉過了頭來,剛好就與唐哲哀怨的小眼神對上。

唐哲見看過來,立即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笑著煽風點火地道:“二嫂,你看二哥這麼壞,你以后可要小心點了……”

“滾!”

話音還沒落,顧辰風就抬臂一掃,水花四濺,直往他上飛了去。

唐哲不妨,被澆了個心涼,從頭到腳都了,很是狼狽。

他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咬牙道:“顧辰風你等著,等我收拾了那人,再來找你算賬!”

平時二哥敬重,真要是惹了,他也是不講面,連名帶姓地一起了起來。

他們這群人,別看平時都隨和,哥啊弟的著,其實,暗地里都是一群損友。

誰也不怕誰,但是,是真的好!

“廢話多的人,一般都是不怎麼辦事的,我知道。”

顧辰風鄙夷地看了一眼,然后,攬著秦嵐就往岸上走了去。

“別小瞧人!”

唐哲不服氣地說著,拿著漿用力劃開了水面。

不一會,幾人就上了岸。

顧辰風一行來了二十個人,除了唐哲和他本人,其余一個個都是手矯健的保鏢。

當儼然一個小分隊的人馬出現在簡居時,不能說話的劉媽被嚇到了,抱頭在墻角嗚嗚

不是壞人,你們別這樣嚇。”

一個星期的相,秦嵐對劉媽也產生了,見如此害怕,心下很是關切,站出來擋在了前。

顧辰風的眸一沉,角微微抿了一下,揚手道:“過來,別鬧。”語氣是若責若寵般的無奈。

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況,別人將掠到這個小島一個星期,怎麼一點被迫害的自覺都沒有,反而,還幫著他們說話。

“表哥,我跟你說了,他們不是壞人,是他們家的主人好心救了我。”秦嵐怕顧辰風不相信的話,又重申了一遍。

“過來,別惹我生氣。”

一再維護他們,顧辰風的俊臉頓時沉了下來,連帶著聲音也冷了幾分。

“好,我過來,你別生氣,但是,請你不要為難他們好嗎?”秦嵐大眼忽閃,著著顧辰風小心翼翼地求著。

說著,便慢慢向他走了過來。

“放心,我不為難無辜的人。”

近了,顧辰風當著眾人一把將攬在懷中,用手在頭上以作安

看著的那雙眼,從始至終都很溫

聽他這樣說,秦嵐頓時安心不,揚輕輕一笑,道:“辰風表哥,你真好……”

難得一向害的秦嵐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夸獎他,顧辰風到意外的同時也很是用,本來沉著的一張俊臉,頓時變得和。

抬手在白皙的耳垂上輕輕一,寵溺地道:“乖……”

秦嵐抬眸看著他一笑,沒有說話,心下卻因他的親昵,涌現一莫名的甜

兩人眼底都有小別后的意,看著彼此,竟是不覺厭倦。

四目相對,又是一陣渾然忘我的癡纏。

仿佛忘記了時間,地點,他們的眼里只映出了彼此的模樣。

游走在兩人之間的甜,膩味地讓人倒牙。

“太麻了!我皮疙瘩都掉地上了……”唐哲第一個不了地出了聲,抱著雙臂做出一副夸張表

顧辰風轉過頭,默不作聲地瞪了他一眼,眼底盛滿了警告,仿佛在說,找不到人,你就死定了!

接收到那個眼神,唐哲立刻松了雙臂,手一揚,朗聲說道:“兄弟們,走,跟我去抓壞人!”

“別這麼說阿行,他不是壞人!”

這簡居里除了劉媽和阿行,再無他人,劉媽已經在此,他們此番要去抓的,除了阿行還能有誰?

所以,秦嵐急了,喊著,又想從顧辰風懷里掙

好在后者眼疾手快,力氣也大,長臂一撈,將才掙一半的子又牢牢扣住了。

而后,將下一抬,目冷冷地掃向了唐哲等人,示意他們快去辦事。

到那個眼神,唐哲曖昧地笑了笑。

一轉,便帶著幾個保鏢在屋子里仔細搜尋起來。

說也奇怪,明明昨晚秦嵐還看到了阿行,今天也沒有任何船只出現,但是,唐哲他們搜遍了整個島嶼,卻是沒有看到他。

沒有搜到人,很快,他們便離開簡居,又重新上了船。

上船后,秦嵐才知來的那艘郵很大,二十幾個人住在上面竟然一點也不顯擁,黑保鏢們,每人都有一個小隔間。

秦嵐被安置在顧辰風的房間,那是一間不比陸地房間小的豪華房間,二十多平米,一切設施都很齊全。

一張大的離譜的床放在房間中央,水藍的床單平整鋪開,房間里還放了一束鮮花,正是秦嵐喜歡的紫楊蘭,淡淡的花香在房間里彌散著,若有似無的在鼻息間縈繞……

看著那一束紫楊蘭,秦嵐心里一甜,眼角眉梢悄悄染上笑意,輕聲問道:“你們找來這里花了多長時間?”

耳廓一陣熱風吹來,顧辰風耳畔蠱般說道:“一起洗完澡后,我告訴你……”

他像個連嬰,從見到秦嵐以后,就一直攬著不松手,走到哪里都習慣單手纏繞著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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