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一紅，立即放棄了聽的決定，輕咳一聲，道：“咳，你們玩，我走了，什麼的，你繼續留著，我并不是那麼想聽。”
其實是有些口是心非，還是想聽的，但比起在大眾廣庭之下丟臉，只有無奈地選擇口是心非。
“二嫂，你臉皮這麼薄，二哥也經驗不足，你們每天晚上都怎麼過的？”唐哲見秦嵐臉紅想要開溜，越發來了興致。
“可可，不是我說你，你看男人的眼真是有待提高……”
秦嵐沒有理唐哲，卻是抬眼看著史可可搖頭惋惜地嘆了一聲。
而后，一轉便朝門口走去。
不想，沒走兩步，又看到了一個人。
居然是舅舅方卓。
只見他穿著一件細格子白襯，清清爽爽地推門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手提袋，里面裝著一件枚紅的服。
由于角度的關系，秦嵐只能瞥到了服的一角，并不知道那是什麼服，但能肯定那絕對是屬于人的。
畢竟，穿枚紅服的男人太見。
秦嵐腳步一頓，站在那里喊了一聲：“舅舅！”
方卓剛開始并未看見，聽到聲音才抬頭看過來，目起先只是意外，不知怎麼地，到了后來，卻在后面定住，渾忽然散發出一郁之氣，像是被什麼刺激了，很傷的樣子。
看了許久，他才抿著，將目收回，對著秦嵐淺淺一笑，道：“小嵐，你今天也約朋友來這邊喝咖啡嗎？”
“舅舅，你手里提的什麼？”秦嵐走過來，對他手里的東西很是好奇，作勢要搶過來看一下。
方卓卻先一步，將袋子往后一藏，笑著輕描淡寫地道：“沒什麼，一個朋友的東西，我想現在應該也是不需要了。”
說著，他又往秦嵐后看了一眼。
那里，史可可和唐哲還沒有走。
秦嵐順著方卓的目看過去的時候，史可可臉上的表有那麼一不自然，但轉瞬就被如花的笑遮蓋。
只見挽著唐哲的手臂滴滴說道：“哲哲，我們今天去吃牛排好不好？”
唐哲對人一向溫縱容，笑著在史可可臉蛋上輕輕一，便輕聲應道：“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人大眾廣庭之下秀恩，竟然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一副渾然忘我，我秀我驕傲的模樣。
秦嵐看了，微微抿，心里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想法，因為比起他們，家里的某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目在兩人上停留了大概兩秒鐘，便又轉回頭，抬手對方卓介紹道：“那位是我好友史可可，你見過的，那位穿花襯的男人是新的男朋友。”
介紹完了史可可和唐哲，秦嵐有轉過視線看向他們，抬手一揚，繼續介紹道：“這位是我舅舅方卓，可可，你見過的。”
“舅舅你好……”
史可可揚眉一笑，嫵俏。
方卓深黑的眼瞳忽然收了一下，卻是沒有應聲，臉上的線條卻蹦的很，像是很不高興。
看方卓那個樣子，秦嵐微微皺眉，不明白他為什麼要不高興，史可可和自己是朋友，喊他一聲舅舅是尊敬他，這不是很好嗎？
“你好！”
就在秦嵐滿腹狐疑的時候，唐哲笑著走了過來，主跟方卓打了個招呼。
“……”
方卓微微頷首，臉上的線條依舊繃得很，看著唐哲的那雙眼，幽深冷漠，好似本就不想理他。
方卓不想理人的態度，讓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尷尬。
秦嵐訕笑跟唐哲解釋道：“我舅舅就這樣，話。”
“呵，我跟男人也話。”
唐哲不置可否地一笑，對著二人微微一點頭，便摟著史可可的細腰與他們錯而過。
方卓的目不著痕跡地追著二人的影，黑瞳深似有什麼在沉積。
秦嵐一扭頭就看到了他有些恍惚的側臉，心中一，抿著思索了幾秒，才開口試探著問道：“舅舅，上次在你上留痕跡的人不會是可可吧？”
像史可可這種流氓做這種事的可能很大。
聞聲，方卓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手一揚將手里的手提袋往前一送，道：“既然你是朋友，那這件服你給吧……”
“啊？”真的是可可！
秦嵐有些震驚，瞪大了眼睛。
好幾次都跟史可可推銷方卓，那流氓都不肯答應，這倒好，卻開始暗度陳倉，將舅舅給染指了。
這真是天大的八卦啊，秦嵐暗想，愣了一下，才手將手提袋接過來。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跟說一聲，我還會在老地方等。”
方卓見接過了手提袋，扔下一句話，就轉離開了。
秦嵐看著他離去的影，卻是久久未能回神。
我去！居然還有老地方！
忽然心有點激，原來他們的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好啊，那個死流氓，居然將此事捂得這麼嚴實，都沒有跟提一字半句，還真是藏得住。
秦嵐有些氣惱地想著，而后，提著手提袋也跟著離開了咖啡館。
……
周末很快就過完，星期一，秦嵐又開始上班。
早上，一到公司，就被通知董事長找。
五分鐘后，秦嵐站在董事長門口輕輕敲著門。
“進來。”
不一會，就從里面傳來母親方玉梅的聲音。
聞聲，秦嵐推門走了進去。
進去后，發現里面還有一個人，是舅舅方卓。
辦公室里，兩人的臉看起來有些凝重，方卓站在辦公桌前，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看到秦嵐進來，朝微微點了個頭，卻是沒有說話。
他這樣的沉默，讓秦嵐心里越發打鼓，莫非秦氏又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
剛這麼想著，那邊，方玉梅的略顯嚴肅地聲音就飄了過來：“嵐嵐，你今天還是繼續去沃菲。”
“額。”秦嵐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地問道：“媽，你加我上來就是為了吩咐這件事嗎？”
“當然不止這些。”方玉梅抬手指了一下辦公桌前的椅子，示意坐下來說話。
秦嵐抿著安靜地坐下，心里的不安開始擴大。
連媽也這麼嚴肅，難道真的又出事了？
見秦嵐坐了下來，方卓開口說道：“姐，那我就先出去了。”
“嗯，你去忙。”方玉梅點頭微微一應。
而后，方卓便轉走了出去。
秦嵐和方玉梅一道目送方卓離開，待他的影被門阻隔了，這才收回視線，看著彼此，臉卻是各不同。
秦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的懵懂。
方玉梅妝容致的臉上卻滿是凝重，一雙厲眸了往日的犀利，卻多了幾許憂慮。
看著秦嵐微微抿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嵐嵐，你知道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誰嗎？”
“是……李氏的千化妝。”秦嵐想了一下，才回道。
“算你還有點記。”方玉梅角抿出了一抹弧度，臉上卻并未有笑意，沉聲道：“李氏的千化妝不僅是我們的敵人，現在還要跟我們搶沃菲的展柜。”
“千化妝不是一向喜歡走高大上的容院渠道嗎？現在怎麼也做商超？”秦嵐有些意外。
說起千化妝，秦嵐不就想起了那千百的李千。
李氏千化妝正是家的產業。
“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他們現在做了一款新產品，面對的是中低層消費者，渠道將會有所改變，據可靠消息，他們這次主要針對的目標就是我們秦氏的各種渠道。”方玉梅詳細解說道。
“他們幾時沒有針對我們？”
秦嵐雖然沒有在公司里上過多長時間的班，可公司里的一些事，還是有所了解。
很小的時候，就聽爸爸媽媽提起過李氏。
說起李氏這其中其實還有一段故事，這故事一說，就要牽扯到秦嵐爺爺的爺爺那一輩。
最開始，秦氏的創始人和李氏為同門師兄弟，都師從一門，拜了一位很有名氣的調香師為師傅。
后來，那師傅病逝了，因為沒有后人，便將最珍貴的一張方子傳給了兩人。
剛開始兩師兄弟好，合伙開了一家店，因為師傅那張方子好，再加上兩兄弟多年學的手藝，那家店一下便做火了，賺了很多錢。
結果，賺錢后，兩兄弟卻鬧起了矛盾。
剛開始是小矛盾，后來，卻慢慢積累變了不可調和的大矛盾。
兩人一鬧，那家店自然是開不下去了。
最后，兩人索便不做，將那家店鋪關了，然后，又將師傅給的那張方子各自分了一半，徹底散伙。
后來，便有了秦氏和李氏的前，那個時候，也不過是兩個小鋪子而已。
秦氏創始人是師兄，各方面相對來說要比師弟學的扎實點，單獨創業后，每研發一款產品都大歡迎。
李氏的創始人，師弟卻十分狡猾，他也不搞什麼研究創新，只要見師兄家什麼賣得好，他立即就開始山寨。
雖然兩師兄弟分開了，但是秦氏的創始人師兄，還是念著同門意，并未追究李氏的山寨，便由著他跟在自己屁后面撿錢。
后來，秦氏創始人師兄只要是研究了新產品，干脆就給喜歡山寨的師弟送樣品。
送了幾回，李氏創始人師弟反而不山寨了。
不知是覺得師兄送樣品辱了他，還是突然醒悟，想要做點新東西，李氏創始人師弟，也開始搞研究了，卻是和師兄走的不同的路子。
李氏主要以彩妝為主，秦氏卻一直在護領域爬滾打。
十幾年前，秦氏的護品白霜在z國很歡迎，那時的秦氏風無兩，李氏的彩妝卻并不怎麼樣。
現在兩個公司卻是份大轉換。
李氏現在在化妝品界如日中天，秦氏卻每況愈下，勢一天不如一天，哪怕是有顧辰風的三億資金注，也只是在茍延殘。
這些年，李氏一直和秦氏在斗，秦氏走下坡路后，李氏越發得，收購了許多秦氏的產業。
秦海去世后，因為資金的緣故，秦氏徹底放棄了高端化妝品研發，靠著一些老底子，在中低端上混飯。
沒想到，現在李氏這麼狠，連這最后的一碗飯也要給搶走。
……
從方玉梅辦公室出來后，秦嵐心有點沉重，可是工作還是要繼續。
帶著林書一起，去了沃菲，希能見見他們那里的領導，打探一下口風。
沃菲五樓的會客室里，秦嵐靜靜坐著等待著書的通報，林書站在后，角微抿。
幾分鐘后，去通報的書回來了，一臉抱歉地道：“不好意思，秦副總，我們總裁今天不在。”
秦嵐沒想到坐在這里等了半天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若是沃菲的總裁真的不在，那他們為什麼不開始就這樣說，非要等了半天才告訴。
這或許不是真的不在，而是，不想見們吧！
想到此，秦嵐心下一，不想見們，那是否意味著沃菲的高層已經被李氏攻克？
不過一瞬的時間，秦嵐心里卻想了很多。
下所有的緒，秦嵐微微一笑，問道：“那他什麼時候會在？”
“總裁這段時間都不會在，聽說他的夫人不好，要回倫敦修養一段時間。”書回道。
“你們總裁走了，那這邊的負責人是誰？我可以見一下他嗎？”秦嵐又問。
不管沃菲的高層有沒有被李氏攻克，既然來了，總是要見一見再說。
書似沒料到秦嵐會這麼執著，愣了一下，才笑著回道：“不好意思，秦副總，總裁沒有代負責人這件事，他回倫敦會視頻辦公。”
“那我能跟他視頻會面嗎？”秦嵐立即追問。
書冒汗，實在沒想到秦氏副總這麼執拗，無論說什麼托詞，都一步步的，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一般這麼說，就是說明高層不想見。
別這麼為難好麼，也只是個混飯吃的小書。
書在心里淚目，面上勉強一笑，道：“這個……恐怕……我做不了主，要不等總裁回來，我幫你問一下。”
“你們總裁什麼時候回來？”
又來了！
書覺自己這是被纏上了，沒完沒了。
干脆就將臉一冷，很是公司化地微微一點頭，沉聲說道：“秦副總，總裁什麼時候回來，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手里還有點事要忙，你若不忙的話，就在這里坐一下，你若忙的話，我送你。”
這語氣明顯就是在下追客令，秦嵐就是想賴也不好意思了。
微微一笑，對著書禮貌地回道：“那好的，我們告辭了，麻煩你了。”
話落，微微頷首，一轉就帶著林書走出了會客室。
后的書深深吁了口氣，呼……總算走了！
……
“林書，你覺得沃菲的總裁是真的不在，還是假的不在？”電梯里，秦嵐扭頭問著邊一直都沒說話的林書。
“副總，你若想知道，我們可以上8樓看看。”林書角一勾，眼底閃爍著慧黠的芒。
“嗯，你說的對！”
秦嵐與對視一眼，手就將電梯門按開了。
然后，兩人走出去，快速換了另一座電梯，很快就上了8樓。
沃菲的8樓，整個樓層只有一個辦公室，那就是總裁辦公室，另外還有一個可容納上百人的會議室，和一個多小會議室。
秦嵐和林書悄悄上去的時候，整個樓層顯得很安靜，一眼去，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就連總裁辦公室斜對面的書臺前也沒有人。
秦嵐和林書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放輕了腳步，慢慢向總裁辦公室走了去。
厚重的羊地毯將們的腳步聲吸收，并未發出什麼聲音。
“咚……”
待到門口，秦嵐整理了一下服，這才抬手敲了一下門。
“……”
可惜，里面卻沒有任何回應。
兩人對視一眼，正要擰門把，這時卻從后傳來一道聲音：“你們是要找總裁嗎？”
是一道聲，微冷。
兩人背脊一僵，尷尬地對看一眼，立即轉過來。
映們眼底的是一張沒有表的麗臉龐，穿著黑套裝，就在書臺前，與們遙遙相對。
秦嵐看著扯一笑：“你好，是的，我們找沃菲總裁。”
“不好意思，總裁不在，你們有預約嗎？”套裝公司化地問道。
秦嵐輕輕搖頭：“我們沒有預約，請問你是？”
“我是李總的書，肖云。”
微微頷首，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
“肖書，你好，請問李總什麼時候會回來？”秦嵐禮貌地沖點了個頭問道。
“這個說不準，說不定忙到下午，就不回公司直接回家了。”肖書回道。
“那……請問李總家住哪里？”秦嵐不死心地追問道。
肖書怔了一下，旋即，聲音微涼地回道：“不好意思，這是私，我不能說。”
話落，對著秦嵐二人微微一點頭，就繞過書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打擾了。”
秦嵐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開始忙碌，一時也不好再賴下去，微微頷首之后，就帶著林書離開了。
“看來李總真的不在，那個通知的人沒有說謊。”
秦嵐往電梯走的時候小聲嘀咕。
林書抬眸看了一眼，眼底一抹幽閃過，卻是什麼話也沒說。
“對了，林書，你覺得呢？”走進電梯后，秦嵐忽然有扭頭問著邊的林書。
“我……覺得……”林書抿著思索了一會，方才接著說道：“他們好像在故意躲我們，李總在不在這事還真不好說。”
“為什麼這樣說？”
秦嵐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畢竟我們沒有進去那個辦公室不是嗎？”林書微微一笑。
秦嵐也抿一笑：“嗯，是的，沒進去看，就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你說得對。”
“副總，我們之后怎麼辦？”林書問。
“容我回去問問董事長，將這邊的況匯報了再說。”
……
由于沒有見到沃菲的李總，秦嵐從那里一回來，就獨自一人去了方玉梅的董事長辦公室。
“進來。”
敲了兩下門，就從里面傳來方玉梅的聲音。
秦嵐推門而，一抬眸就看到方玉梅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文件，窗外的照進來，落在臉上，將臉上的皺紋照的格外清晰。
秦嵐心里一，忽然間意識到原來自己的母親已經那麼老了。
以往那麼的人，竟然也允許自己生出了皺紋。
聽到腳步靠近，方玉梅從文件里抬頭看了過來。
看到是秦嵐，揚輕輕一笑，問道：“嵐嵐，去沃菲談的怎麼樣？”
聽提起沃菲，秦嵐角瞬間耷拉下來，輕輕嘆了一口氣：“不太好，我們連人都沒見到。”
“別灰心，今天沒見到，明天去。”方玉梅安地一笑，旋即，又斂了笑，表嚴肅地道：“沃菲這個客戶，我們一定得爭取，新品的推廣，若沒有它的國際化展柜，想真的打市場很難。”
“媽，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盯去辦的。”秦嵐表凝重地回道。
“其實，你有時候不必一個人戰斗，你有很好的導師，為什麼不知道利用？”方玉梅別有所指地道。
“很好的導師？”秦嵐眨了眨眼，有些不懂的意思。
“辰風在銘城商界，如泰山北斗，只要他肯點撥你一二，我想事就不會很難。”方玉梅點名說道。
“他……”
秦嵐有些遲疑，母親的話確實沒錯，不過，要去找他談公事，還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夫妻嘛，多流一下總是好的，談公事，也不失為一種流，你可以去試一下。”方玉梅笑著說道。
“嗯，我去試試……”
秦嵐很小聲地回著，旋即，一轉就離開了。
看著秦嵐離去的背影，方玉梅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傻丫頭，多人想顧辰風指點，都沒有機會，別說指點就是見他一面都難如登天。
倒好，那麼好的機會，卻是不曉得抓住。
……
離開母親的辦公室，秦嵐臉發沉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坐進辦公椅子里后，猶豫了一會，才拿起電話給顧辰風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會才接通：“老婆，想我了嗎？”
電話里，顧辰風的聲音似有些欣喜。
秦嵐抓著電話抿了一下，問：“你什麼時候可以下班？”
“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見我？”
顧辰風爽朗的笑聲從電話那邊傳來，秦嵐甚至可想象到他說這話時笑的瞇起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