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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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捂著流的手臂,踉蹌地沖出唐家別墅,積雪的人行道往前走,淚水和疼痛此刻全然模糊了的視線。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回到公寓樓下,就在在樓下調整著緒的時候,一輛車子在后停下。

“笙笙。”車門打開,周祈年從車上下來,他眉宇間帶著一疲憊,只不過當他看到林笙蒼白的臉,以及捂著手臂指間滲出的刺目鮮紅時,所有的疲憊一瞬被擔憂所取代。

他快步上前,急切地問:“你怎麼了?怎麼會弄這樣?”

周祈你從下意識地就想握住的手腕。

“和你沒關系。”林笙猛地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聲音虛弱又虛弱,緒的巨大波只覺得無力。

周祈年的手僵在半空,看著手臂上的傷口,呼吸,他不再多問,語氣不容置疑:“我送你去醫院!”

“我說了,不用你管……”林笙還想拒絕,但一陣眩暈襲來,晃了一下。

周祈年不再給任何反抗的機會,一把打橫將抱了起來。

“你放開我!”林笙驚呼一聲,掙扎著想要下來,卻被他箍在懷里。

“別!”周祈年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種抑到極致的焦灼:“你自己傷了,不知道嗎?”

他說著,就小心著作將放進了副駕駛,然后快速發車子,踩下油門。車子朝著最近的醫院疾馳而去。

一路上,車很安靜,周祈年抿著,下頜線繃得死

他幾次側頭看向林笙,偏頭看著窗外,臉白得明,長長的睫垂著,上面還沾著未干的淚珠,神脆弱卻又帶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周祈年幾次想問到底怎麼了,但看著緒不對,還是把那份焦灼強行了下來。

到了醫院急診,周祈年對幾乎是寸步不離,整個合過程,林笙都咬了下,一聲不吭,只有額頭上滲出的細冷汗泄的疼痛。

周祈年一瞬不瞬凝視著的傷口,眸底緒激烈翻涌著,心底的那份焦灼炙熱幾乎快要洶涌而出。

醫生包扎完后,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才問道:“怎麼弄的?傷口深的,像是被什麼銳劃的。”

林笙垂下眼眸,沉默不語。

“笙笙,誰弄的?”周祈年站在旁,深邃的瞳孔凝聚在上,目忍:“你要說出來知道嗎?”

他的問讓林笙心底積的委屈和憤怒再次翻涌,猛地抬起頭,迎上他迫人的目,語氣輕諷:“我都說了這件事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你別在這里裝作假惺惺的關心。”

丟下這句,就想要起離開。

也在這時,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唐聿禮打來的。

看著屏幕上的名字顯示,林笙握著手機的手,沒有要接的想法。

就在準備邁步離開的時候,手機忽然被奪走,下意識想要去搶:“周祈年!你還給我!”

周祈年看著的反應,又看著唐聿禮堅持不斷的來電,心里也猜想的差不多,避開的爭奪,語氣強地問:“是不是唐聿禮弄的?”

“和你沒關系……”林笙此刻完全不想聊這個話題,強忍著眼底的淚意,就想把手機拿回來,但手腕卻被周祈年死死握住,完全無法掙

“是!”一路上強緒,在這一刻再也無法忍耐,全然發幾乎是吼了出來,聲音帶著哽咽和無法抑制的抖:“是他!你滿意了嗎?就算是他做的,你又能怎麼樣!”

這句話就像是一導火索,瞬間點燃了周祈年腔里所有積的怒火。

他一言不發把手機還給,克制著呼吸,就闊步沖出了急診室。

“周祈年!你去哪?!”林笙看著他的背影,心頭莫名一慌,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但周祈年沒有回頭,他的影很快消失在醫院走廊的盡頭。

一種不好的預瞬間襲來,林笙顧不上手臂的疼痛,下意識想要追出去,卻被護士攔住:“你的藥還沒拿,還需要觀察一下……”

等林笙好不容易擺護士,追到醫院門口時,早已不見了周祈年的車。

站在寒冷的夜風里,手臂上的傷口作痛,心里一團。

周祈年幾乎是飆車來到了唐家。

車子被他踩下剎車,發出刺耳的聲響。

他摔上車門,周攜帶著駭人的低氣,直接推開門,沖了進去。

唐聿禮正站在客廳里,臉同樣沉,嘗試給林笙打電話。

在看到周祈年的一刻,他眉心立馬擰起:“你來……”

周祈年沒有任何廢話,上前一步,揪住唐聿禮的領,狠狠一拳就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唐聿禮猝不及防,被他打得踉蹌著后退幾步,撞在沙發上,角瞬間破裂,滲出

他抹了一把角,看著手上的跡,眉目深掠過一抹寒芒:“周祈年,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我打的就是你這個王八蛋!”周祈年眼底猩紅,上前又是一拳,“你他媽對林笙干什麼了!”

唐聿禮也不再忍耐,反手還擊。

兩個男人瞬間在寬敞的客廳里扭打在一起。

拳頭砸在上的悶響,家被撞倒的碎裂聲織在一起,很快客廳里就變得一片狼藉。

“我?”唐聿禮格開周祈年的拳頭,著氣冷笑:“周祈年,你他媽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跟我裝深?啊?最傷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五年前為了沈清,把到絕境的人是誰?!一次次選擇包庇沈清,懷疑,讓的人又是誰?!現在回來了,你他媽的又像條狗一樣湊上去搖尾乞憐,你以為這樣就能抹掉你過去做的那些混賬事了嗎?!”

唐聿禮的每一句話,都準地扎在周祈年最痛的地方,讓他神經繃,他脯劇烈起伏著,一字一句道:“這是我和林笙之間的事,和你沒關系。”

“和我沒關系?你他媽知道林笙現在是我朋友嗎!”

唐聿禮挨了一拳,但在看到他緒不穩的樣子,臉上笑得更加諷刺:“怎麼,被我說中痛了?周祈年,你比我更惡心!我至地想要,而你呢?用所謂的苦衷和責任包裝你的偏心!沈清要是真的殺了人,你就是遞刀的那個幫兇!你現在在這里跟我表演什麼深義重?!”

“砰!”周祈年用一記更重的拳頭回應了他的嘲諷。

唐聿禮也不甘示弱打了回去,最終這場兩敗俱傷的爭斗被趕回來的孫蔓給阻止。

周祈年氣,漆黑的瞳孔夾雜著戾氣,嗓音低沉道:“唐聿禮,我警告你,離遠點!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又強著紊的呼吸,多看了臉不算好的孫蔓一眼,轉大步離開。

他開車回了公寓。帶著一臉的傷,敲響了林笙的公寓門。

可欣打開門,看到他這副樣子,嚇了一跳:“你……你怎麼……”

周祈年沒有理會,目直接凝向正坐在沙發上,手臂裹著紗布的林笙。

林笙也看到了他臉上的傷,和他眼底那種復雜到極致的緒,的心微微一,但隨即就移開目,語氣平淡:“你去找唐聿禮了?”

周祈年走到面前,盯著,不答反問:“看到我這樣,你滿意了?心里痛快了一點嗎?”

林笙抬起眼,看著他臉上的青紫和角的跡,心里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但很快就被更深的疲憊所覆蓋。

,聲音很輕:“周祈年,你想讓我是什麼覺?為你這副為我打架的樣子落淚嗎?”

林笙說到這里頓了頓,神充滿疲憊:“看到你這樣,我沒有任何覺,更不知道你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的冷漠,讓周祈年只覺得心頭被一巨大的無力和挫敗席卷,隨之而來的是抑不住的怒火和委屈。

見到就想要離開,他猛地用力攥住的手腕,眼睛死死地盯著,聲音因為激而微微發:“林笙!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就算我罪該萬死,我也在盡力彌補,我就那麼不值得你再看一眼嗎?!”

林笙被迫迎視著他忍的目,心底的委屈和憤怒也被徹底點燃。

“彌補?”的嗓音帶著不自的哭腔,眼里的淚肆無忌憚地落下:“周祈年,你告訴我你怎麼彌補?是再次選擇相信沈清嗎?是讓我和兒繼續活在潛在的威脅里嗎?是用你的方式把我困在邊嗎?!”

“我沒有!我說了我在查!”周祈年試圖著辯解,看著臉上的淚水,心里要多就有多

“查?怎麼查?等到李其死了,死無對證嗎?!”

林笙的緒徹底失控,淚水洶涌而出:“如果你真的想彌補,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在乎真相,那你去把李其的找出來啊!去把五年前那個雨夜所有的監控證據都挖出來啊!去證明給我看啊!而不是在這里跟我糾纏,跟唐聿禮打架,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

幾乎是吼著說出這些話,因為緒激傷的手臂不小心到了沙發扶手,疼得瞬間更加蒼白。

周祈年下意識想要去扶,可卻被再次避開,看著痛苦的神和蒼白的臉,所有洶涌的怒火和辯解瞬間被堵在了嚨里,只剩下麻麻的心疼。

他所有的氣勢頃刻間消散無蹤,緩緩地松開了的手。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只有林笙抑的低泣聲。

可欣默默站在角落里,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周祈年才慢慢地抬眸看向,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種沉重的疲憊:“笙笙,我去找,我去把李其的找出來,我也會去查所有的證據。”

他的語氣不再是爭辯和質問,而是一種鄭重承諾。

林笙聽到他這樣的話,神微怔了下,淚水還掛在睫上,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

周祈年出手,小心翼翼地包扎著紗布的手臂邊緣,低低出聲,嗓音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抖和懊悔:“傷口……還疼不疼?”

林笙垂目注視著他的作,只覺得腦海一片混,沉默兩秒,猛地躲開他的,想要逃離這種讓的氣氛:“我的事,不用你管……”

的話音剛落,周祈年卻突然從背后抱住了

他的手臂環住的腰,將頭深深埋在的頸窩

他的懷抱很,帶著一不容拒絕的霸道,低低的名字:“笙笙。”

林笙一僵,掙扎著:“你放開我……”

“別……”周祈年的聲音悶悶地從頸后傳來,帶著濃濃的疲憊:“笙笙,就一會兒,就讓我抱一會兒……”

他的呼吸灼熱地噴灑在的皮上,聲音沙啞得厲害:“我保證,我不會再包庇任何人。我會給你一個真相。”

周祈年停了幾秒,才啞著嗓音,將抱得更了些,繼續說:“給我一點時間,也……別再推開我,好不好?”

林笙此刻只覺得心里無力至極,輕輕閉上了眼睛,所有的掙扎緩緩停了下來。

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抱著,眼淚無聲地落。

化,周祈年收了手臂,將地擁懷中,

激烈的緒漸漸消散,只剩下一種復雜又無法言說的靜謐氣氛在兩人之間流淌。

周祈年到懷中林笙的緒漸漸平穩下來,那繃而抗拒的微微放松了些許。

他閉了閉眼,將下頜輕輕抵在的發頂,嗅著那悉的,令他心安的淡香,心底那片翻涌的驚濤駭浪似乎也得以短暫平息。

他收了手臂,將更牢地圈在懷里,仿佛要將,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劫后余生般的鄭重,再次在耳邊保證:“笙笙,信我最后一次,我會找到李,我會查清所有的事,不會再讓你失,也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

他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極其輕地拭去臉頰上未干的淚痕,作帶著無限的珍視和懊悔。

那溫熱的讓林笙羽睫輕,心底最的地方像是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酸難言。

最終,周祈年緩緩松開,深邃的目蒼白卻依舊人的臉上停留了許久,像是要將的模樣刻進心底。

結滾,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低聲道:“好好休息,我走了。”

說完,他深深看了一眼,轉離開了公寓。

門被輕輕帶上,隔絕了他高大的背影。

林笙僵地站在原地,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他上清洌的氣息和那短暫擁抱的余溫。

手臂上的傷口作痛,心底卻是一片更加紛的迷茫。

他剛才的承諾、那片刻的脆弱和強勢的溫……像一團麻,纏繞在心頭。

可欣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過來,看著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地嘆了口氣,遞給一杯溫水:“笙笙……”

林笙接過水杯,指尖冰涼。緩緩走到沙發邊坐下,將臉埋進掌心,聲音悶悶的,帶著無盡的疲憊:“可欣,我想搬家。”

可欣在邊坐下,輕輕攬住的肩膀:“好,搬!我們明天就去看房子,離這里遠遠的,離他們都遠遠的!”

這一夜,林笙睡得極不安穩。

周祈年的話語、唐聿禮的瘋狂、兒的淚眼、沈清可能存在的狠毒……一場怪陸離的噩夢。

第二天去醫院,眼底的青影更重了些,手臂上的紗布也顯得格外刺眼。

查房時,顧衍的目手臂上停留了片刻,眉頭微蹙。

等到工作間隙,他在走廊住了

“林笙。”他的聲音依舊溫和,但帶著明顯的關切:“你的手怎麼了?”

林笙下意識想將手臂往后藏,勉強笑了笑:“沒事,不小心劃了一下。”

顧衍的目沉靜,卻仿佛能看人心:“需要幫忙嗎?無論是傷口,還是……其他事。”

他意有所指,語氣真誠。

林笙想起昨晚的混和周祈年的保證,又看著眼前始終沉穩可靠的顧衍,一種強烈的,想要擺眼前這一切的沖涌了上來。

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顧主任,謝謝您,其實……我確實有點麻煩,我想盡快搬家,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房子。”

顧衍聞言,沉了片刻,目溫和而坦然:“這麼巧?我家對面那套公寓好像正在招租,環境不錯,安保也很好,離醫院也近。如果你不介意……或許可以去看看?”

這個提議出乎意料地順利,甚至帶著一恰到好的巧合。

林笙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他。

顧衍的神自然,帶著同事間的友善和關心,看不出任何別樣的緒。

但想起周祈年昨天的警告,以及顧衍一直以來超乎尋常的關照,一個念頭忽然闖的腦海。

看著他溫和的眼睛,忽然輕聲問了出來,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探究和迷茫:“顧主任,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顧衍聽到林笙這突兀而直接的問題,似乎微微怔了一下,眸底掠過一極快的緒。

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地看了兩秒,然后角緩緩揚起一個清淺而無奈的弧度,聲音低沉溫和:“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互相幫忙,需要特別的理由嗎?”

他的反問自然又坦,那雙總是沉穩包容的眼睛里沒有毫閃爍或回避,仿佛這真的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林笙看著他坦然的目,心里那點因周祈年的話而升起的,連自己都未曾清晰察覺的疑慮和戒備,忽然間就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

不好意思輕輕垂眸,也彎了彎角,低聲道:“是我想多了,謝謝。”

“舉手之勞。”顧衍語氣輕松,隨即很自然地將話題帶回正事:“那……晚上下班后,要不要先去看看房子?如果合適,也能盡快定下來,省得你再為找房子煩心。”

他的提議恰到好,既解決了的燃眉之急,又不會顯得過于急切。

林笙此刻只想盡快逃離現在這個令人窒息的環境,幾乎沒有猶豫,便點了點頭:“好,那麻煩你了,顧主任。”

顧衍聞言,像是忽然想起什麼,溫和地糾正道:“私下里,其實可以我顧衍,總是顧主任,聽起來太生分了,畢竟……”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不易察覺的調侃:“我們也算是革命友誼了?”

他輕松幽默的語氣,讓林笙也不莞爾,繃的心弦又松了一些。從善如流地點點頭,輕輕應了一聲:“好,顧衍。”

下班后,顧衍開車載著林笙去了他所說的那家餐廳。

餐廳環境清雅安靜,菜品也很合口味。

兩人邊吃邊聊,話題圍繞著工作和房子,偶爾也會談及一些無關要的趣聞,氣氛輕松融洽。

期間,顧衍很自然地問起了親子開放日的事:“周五的活,考慮得怎麼樣了?”

林笙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臉上的輕松淡去,染上一抹愁容和猶豫:“我……還沒想好,那份理智上知道該去,為了小初,但上……”

輕輕嘆了口氣,沒有說下去。

顧衍放下茶杯,目溫和而理解地看著:“我明白你的顧慮,但就像我之前說的,孩子的世界很單純,只是希在那一天,最重要的時刻,爸爸媽媽都在場,這種被支持和護的覺,對建立安全和自信心非常重要,大人之間的恩怨糾葛,不該長路上的憾。”

他說話的語氣總是那樣平穩可靠,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或許,你可以把它看作僅僅是為了滿足孩子的一個心愿,一次純粹的、作為母親對孩子的支持,至于其他的……暫時先放一放?”

在他的勸下,林笙心中的天平漸漸傾斜。

想起兒那雙充滿又小心翼翼的眼睛,最終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你說得對,為了小初,我應該去。”

顧衍臉上出贊許的笑意:“這就對了。”

吃完飯,兩人步行前往顧衍所住的小區看房子。

小區環境果然如他所說,靜謐雅致,安保措施嚴,離醫院確實很近。

就在他們邊走邊聊,即將走到單元門口時,旁邊車道上一輛車似乎是因為地面積雪未清干凈,突然打,車頭猛地一歪,朝著人行道他們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

發生得太快,林笙只看到一道刺目的車燈晃過,下意識地愣在原地。

“小心!”

幾乎是同時,側的顧衍反應極快,一把用力攥住的手臂,將猛地往自己懷里一帶,迅速后退了兩步,堪堪避開了那輛著路邊撞上綠化帶的車頭!

林笙猝不及防,整個人撞進他懷里,臉頰隔著大到他膛傳來的溫熱和有力急促的心跳。

冷冽的空氣中瞬間充斥著他上干凈的,帶著一消毒水和淡淡木質香的氣息,侵的鼻尖。

那輛車撞停了,司機驚慌失措地下車查看。

“沒事吧?”顧衍低沉關切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他的手還穩穩地扶在的手臂上,帶著令人心安的力量。

林笙驚魂未定地從他懷里抬起頭,對上他近在咫尺的,寫滿擔憂的目

路燈的線在他鏡片上折出細碎的,卻遮不住他眼底清晰的關心。

的心口因為剛才的驚嚇而劇烈跳著,然而在這一刻,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沉穩可靠的神著他手臂傳來的堅定力量。

一種不同于驚嚇的,而是細微而陌生的悸,悄然在心底蔓延開來。

怔怔地看著他,一時忘了反應。

顧衍仔細確認確實無恙后,才緩緩松開了手,但目依舊停留在臉上,語氣帶著一未散盡的繃:“嚇到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林笙回過神來,微微后退半步,避開他那過于專注的視線,臉頰有些發燙,搖了搖頭,聲音比平時輕了些:“沒、沒事……謝謝你,又麻煩你了。”

“沒事就好。”顧衍似乎也察覺到了兩人之間距離的拉近和那一瞬間的微妙氣氛,他默了一秒,恢復了一貫的沉穩,轉頭看向那輛事故車:“先理一下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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