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理事故的方式冷靜而高效。
他先確認了林笙確實無礙,然后才走向那輛沖上綠化帶的車。
司機是個年輕人,顯然嚇壞了,連連道歉,解釋說是雪天路,剎車突然有點失靈。
“人沒事就好,下次出車前一定要檢查好車況,尤其是這種天氣。”
顧衍的語氣沒有過多責備,而是帶著醫生特有的沉穩,他又協助司機聯系了保險公司和警,將事理得井井有條。
期間,司機對著林笙不住地道歉:“對不起啊,沒嚇到你和你男朋友吧?真是萬幸,要是撞到人我可就……”
男朋友?
林笙下意識想解釋,但話到邊又咽了回去,和一個陌生人,似乎沒必要刻意去澄清這種關系。
輕輕搖了搖頭,輕聲說:“沒關系,你人沒事就好。”
理完事故,顧衍才帶著林笙去看房子。
公寓就在他家對面,戶型方正,裝修簡潔明亮,視野很好,關鍵是安保確實非常嚴格。
林笙幾乎一眼就相中了這里,這里安靜安全,而且……離那個令人窒息的隔壁足夠遠。
“覺得怎麼樣?”顧衍站在客廳中央問道。
“很好,比我預想的要好很多。”林笙由衷地說:“謝謝你,顧衍。”
“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顧衍微微一笑:“我就住在對面,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可以敲門。”
“好。”林笙彎輕輕笑了下。
看完房子,顧衍就開車送了林笙回了公寓。
車停在樓下,夜風似乎比剛才更凜冽了些。
“今天真的非常謝你,又救了我一次。”林笙解開安全帶,和他一起下車后,面對著他,認真地道謝。
“舉手之勞。”顧衍看著,忽然問道:“對了林笙,剛才那個司機誤會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解釋?”
林笙怔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隨即淡然一笑:“和一個路人,沒必要解釋那麼多。”
也在這時,一陣微涼的風輕輕刮起,起了林笙散落在肩頭的長發,下意識抬手了下耳邊的長發。
路燈昏黃的線和地灑在臉上,照得側臉線條優,長長的睫垂下一小片影,更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脆弱。
可眼神卻又帶著一種經歷過風雨后的平靜和堅韌。
顧衍的目落在臉上,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他見過冷靜專業的樣子,見過脆弱崩潰的樣子,但此刻面前人這種混合著淡淡不經意間流出的溫的樣子,讓他心底某弦被輕輕撥了一下。
他忽然輕笑了一聲,鬼使神差地向前微微靠近了一步,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聲音低了些,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溫和調侃:“怪不得這麼他們一個兩個的,都不愿意對你放手。”
“什麼?”
他的忽然靠近,讓林笙怔了下,下意識地抬起眼眸向他,那雙總是帶著清冷疏離的眼睛里,此刻盛滿了疑,在夜下顯得格外清澈靈。
顧衍看著這難得有些懵懂的樣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此刻看著的目,顯得格外專注,甚至帶上了一不真切的撥:“沒什麼,只是忽然覺得……林醫生有時候,真的很可。”
“……”
林笙的心跳猛地了一拍,臉頰不控制地微微發熱。
沒想到顧衍會突然說出這麼直白的話。
反應過來后,迅速移開視線,有些慌低低出聲:“很晚了,我先上去了,顧主任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這句,幾乎是小跑回了公寓樓。
顧衍站在原地,并沒有立刻離開。
他看著略顯倉促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門后,眼底的笑意緩緩沉淀下來,化作一種更深沉的帶著些許復雜緒的專注。
晚風吹他大的角,他卻渾然未覺,只是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才轉上車離開。
而他不知道的是,不遠的一輛黑轎車里,周祈年將剛才那短暫卻在他看來無比親的一幕盡收眼底。
他握著方向盤的指節用力到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腔里那悉的混合著嫉妒焦躁和巨大失落的火氣再次燃燒起來,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看到顧衍為開車門,看到他們站在車邊親低語,看到顧衍靠近,看到害地逃開……
每一個畫面都準的狠狠刺進他的心里,讓他氣紛紛涌上心頭。
坐在副駕駛的賀景淮將他的反應看得一清二楚,他懶懶地靠在椅背上,語氣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和刻意的煽風點火:“嘖,看來我們顧主任攻勢很猛啊,英雄救,微,還近水樓臺先得月……祈年,你這追妻路,看來是道阻且長啊。”
周祈年臉沉得厲害,抿薄,一言不發。
賀景淮欣賞夠了他難的樣子,才稍微正了一點,將調查到的況說了出來:“不過,這個顧衍,背景倒是有點意思,說起來,也慘的,原本家庭還算幸福,只可惜現在是……家破人亡的狀態。”
“家破人亡?”周祈年表難以言喻轉頭看向他,微擰了下眉:“什麼意思?”
賀景淮繼續道:“他現在算是孤家寡人一個,父親早逝,母親了植人,在醫院躺了很多年了,還有個妹妹……十七歲那年,跳樓自殺了。”
“跳樓?”周祈年眉心越擰越:“什麼原因?”
“據說,他妹妹生前……遭遇過很不好的事,疑似是多人凌辱。”
賀景淮的聲音低了些,帶著一凝重:“而據當時的記錄,他妹妹出事那天,是和沈清的一起出去的。”
“沈清?”周祈年失聲口而出,表愈發的低沉,心里對他的話莫名有種不好的覺……
“對,就是你那位青梅竹馬。”賀景淮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但是那一天沈清提前回家了,中間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之后,就是顧衍妹妹跳樓的消息,他母親承不住這個打擊,神崩潰,后來有一次出門,被一輛失控的車撞了,雖然撿回一條命,但了植人,不過我覺得,那場車禍……巧合得讓人不得不懷疑。”
周祈年只覺得一寒意從脊椎骨竄起,比窗外的冰雪更冷。
他從未聽沈清或者沈家提起過這件事,一次都沒有。
“這些事……”周祈年的聲音有些干:“我從來不知道。”
賀景淮聳聳肩,語氣帶著幾分嘲諷:“或許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沈家把這件陳年舊事捂得很嚴實,我也是費了不勁才挖出這些碎片。”
他說到這里,默了幾秒,才重新開口:“你說,如果顧衍接近林笙,不僅僅是因為喜歡,還帶著點別的目的,比如……通過林笙,或者說通過你來接近沈家,查清他妹妹當年的真相,是不是也說得通?”
周祈年垂目,沒應聲,只有眸底的緒深不見底。
也在這時,賀景淮的手機響了,是他那位相親對象的電話。
他接起來,語氣瞬間變得玩世不恭:“喂?寶貝兒,等急了?馬上到!”
掛了電話,他拍了拍周祈年的肩膀:“行了,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場如戰場,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你呢,好好想想吧。”
說完,他便推門下車,開著自己那輛包的跑車離開了。
周祈年獨自一人坐在車里,車窗外是寂靜的雪夜和零星的路燈。
他腦子此刻的厲害,賀景淮的話反復回響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屏著呼吸,下意識地翻找手機相冊里還存著一些舊照片,其中有幾張是多年前和沈清的合影。
照片上的沈清笑得溫甜,依偎在他邊,一副全然信賴,天真無邪的模樣。
他曾經那麼堅信的單純和善良,甚至把保護當一種不容推卸的責任。
可如果……如果李其說的是真的?
如果顧衍妹妹的死真的和沈清有關?
那他一直以來守護的,到底是一個怎樣可怕的真面目?
一巨大的恐慌和自我懷疑如同冰冷的水,瞬間將他淹沒。
他猛地握手機,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就在他思緒紛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是小姑娘打來的。
他深深呼了一口氣,才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小姑娘糯雀躍的聲音:“爸爸!是我呀!你和媽媽明天一定會一起來看我主持節目的,對不對?媽媽答應我了哦!”
周祈年繃的心弦微微一松,語氣不自覺地放得無比:“嗯,爸爸和媽媽一定準時到,看我們小初最棒的樣子。”
“耶!太好了!爸爸我你!你明天一定要早早回來接我哦,我們一起去找媽媽!爸爸,你千萬千萬不能忘記!”
“爸爸不會忘。”周祈年溫聲保證,心底那份不安在聽到兒的聲音后,才稍稍得到一些緩解,他走放低了些聲音,和小姑娘多聊了幾句,才說:“時間不早了,小初早點睡吧,晚安。”
“嗯!爸爸晚安!”小姑娘的聲音甜甜的。
掛了電話后,周祈年才緩緩放下手機,輕輕閉上了眼睛,遮住了眸底的沉重緒。
第二天是周五,天氣放晴,積雪在下慢慢融化。
林笙特意換上了一得的米白及膝針織連,外搭一件淺灰羊絨大,妝容清淡,卻恰到好地凸顯了的溫婉氣質。
看著鏡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氣,努力將那些紛復雜的緒下去。
今天,只是小姑娘的媽媽。
打開門,就看到周祈年已經帶著小姑娘等在門口了。
周祈年也顯然心打理過,穿著剪裁合的黑西裝和大,形拔,只是眼底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和。
小姑娘則穿著漂亮的紅小子,像個興的小靈。
“媽媽!”小姑娘一看到,就撲了上來,但很快注意到手臂上還著的紗布,小臉立刻垮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用指尖了,大眼睛里滿是心疼:“媽媽,你的手還疼嗎?”
林笙的心瞬間了下來,蹲下,親了親兒的額頭,聲安:“早就不疼了,看到小初,媽媽哪里都不疼了。”
周祈年站在一旁,看著母倆溫馨的互,目貪婪地流連在林笙上。今天的樣子,讓他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多年前,那些平靜而幸福的時。
他幾次張了張,想問問的傷勢,想說點什麼……但林笙始終巧妙地避開他的目,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兒上,溫卻疏離地隔絕了他的試探。
上車后,去兒園的一路上,車廂里回響著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興聲音,林笙耐心地回應著,氣氛看似融洽,卻彌漫著一種不言而喻的微妙。
周祈年過后視鏡,能看到林笙平靜的側臉,他能到那份刻意維持的平靜下,是對他無聲的拒絕。
抵達兒園時,禮堂已經很是熱鬧。
很多小朋友和家長都到了,到都是歡聲笑語。
小姑娘一手牽著林笙,一手牽著周祈年,驕傲地昂著小腦袋,逢人便介紹:“看!這是我爸爸!這是我媽媽!”
林笙看著兒臉上燦爛的、毫無霾的笑容,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攥住,又酸又。
配合著兒,對周圍的家長出得的微笑,但心里那份對周祈年的復雜怨懟,和對無法給兒一個完整家庭的愧疚,織在一起,讓心沉重。
周祈年趁著小姑娘跑開去和小朋友炫耀的間隙,低聲對林笙說:“笙笙,孩子真的很開心,一直很我們能一起陪著。”
林笙的目追隨著兒歡快的影,語氣卻淡淡的,聽不出緒:“的是正常的家庭氛圍和父母完整的,而不是形式上的同框,你以前……有很多機會可以給,但你選擇了別的。”
的話一瞬讓他啞口無言,眼底只剩下滿苦。
他知道,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對的。
他們的出現,也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
此刻他們兩人并肩站在一起,穿著默契的黑白調,中間牽著小姑娘,兩個人不知道垂目和小姑娘說了什麼,惹的小姑娘眉眼彎彎,看上去簡直就是無比登對,幸福滿的一家人。
男人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詫異,然后拿出手機,對準他們拍了幾張照片,隨手發給了唐聿禮。
照片里,林笙微微彎腰聽著兒說話,側臉溫,周祈年站在側,目低垂,落在和孩子上,畫面和諧又溫馨。
很快,唐聿禮的電話就直接打了過來,男人走到角落接通,語氣帶著戲謔:“喂,聿禮?都看到了……”
至于男人的一舉一,林笙全然不知。
活正式開始,小姑娘作為小主持人之一,落落大方地走上臺。
聲音清脆,表生,一點也不怯場,贏得了臺下陣陣掌聲和善意的笑聲。
林笙站在臺下的人群里,仰頭看著舞臺上那個閃閃發的的小姑娘,眼底專注的笑意就從未移開過。
周祈年坐在邊,目卻幾乎無法從林笙臉上移開。
舞臺的線和地映照著的臉龐,專注溫,充滿意的眼神,是他曾經擁有卻親手摧毀的。
他忽然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究竟弄丟了多麼寶貴的東西。
周祈年微微向靠近了一些,近到能聞到發間淡淡的清香。
他默了幾秒,聲音沙啞低沉,幾乎融在周圍的掌聲里:“笙笙,我真的希你能再給我們一個機會……”
林笙的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眸底泛起了細微的漣漪,很快又歸于平靜。
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仿佛全部心神都已被臺上的兒占據。
只有自己知道,此刻心里到底是什麼發的覺……
親子開放日活在溫馨熱鬧的氣氛中圓滿結束。
小姑娘作為小主持人表現出,收獲了老師和其他家長的一致夸獎。
一手牽著林笙,另一只手牢牢抓著周祈年的手,小臉上洋溢著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滿足,紅撲撲的像個小蘋果。
“今天是我最最最開心的一天!”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在中間,仰頭看看林笙,又看看周祈年,眼睛亮晶晶的:“要是每一天都能這樣就好了!”
兒天真無邪的話語像一細小的針,輕輕刺痛了林笙的心。
彎下腰,溫地著兒的頭發,心底那份無法給予兒完整家庭的愧疚再次翻涌上來,讓間有些哽塞:“小初……”
周祈年察覺到了緒的細微變化,他蹲下,與小姑娘平視,用無比認真和溫的語氣承諾道:“小初,以后爸爸和媽媽會盡量一起多陪你的,這樣的日子,以后還會有很多。”
“真的嗎?”小姑娘立刻睜大了眼睛,充滿期盼地看向林笙:“媽媽,真的嗎?”
看著兒那雙清澈純真,寫滿的眼睛,林笙所有拒絕和澄清的話都堵在了嚨里。
不忍心在這時打碎兒剛剛獲得的巨大快樂。
在周祈年深邃而復雜的目注視下,最終艱難地地點了點頭,聲音輕卻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抖:“嗯……”
“耶!太好了!”小姑娘興地歡呼起來,一手拉著一個,用力地晃著他們的手臂:“那我們拉鉤!爸爸說話算話!媽媽也說話算話!”
下,一家三口的影被拉得很長,看似親無間,幸福滿。
周祈年握著兒的小手,目卻始終流連在林笙強作平靜的側臉上,眸底的緒很深。
而不遠的路邊,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黑轎車。
車窗緩緩升起,隔絕了外面歡樂的喧囂。
車,沈清死死握著方向盤,指甲幾乎要掐進真皮包裹的方向盤里。
過深的車窗,死死地盯著那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背影,看著周祈年落在林笙上那專注而復雜的目,看著他小心翼翼呵護著那個小賤種的樣子……
一蝕骨的嫉妒和瘋狂的恨意瘋狂纏繞著的心臟,幾乎讓窒息。
憑什麼?憑什麼林笙還能得到周祈年的關注?
憑什麼那個小野種能本該屬于的一切?周祈年只能是的!周家的一切都應該是的!
猛地踩下油門,車子猛地竄了出去,匯車流。
沈清一路飆車回到沈家別墅,臉沉得可怕。
沖進客廳,將手包狠狠摔在昂貴的沙發上。
方靜正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到這副樣子,皺了皺眉:“清清,怎麼了?誰又惹你了?”
“媽!”沈清的聲音因為激而尖利:“我不了了!我真的不了了!周祈年他現在眼里只有那個賤人和那個小野種!他今天居然一起去參加那個小野種的親子活!他們看起來就像真的一家人!那我呢?我算什麼?!”
激地在客廳里來回踱步,口劇烈起伏:“我就應該讓們母一起消失!徹底消失!”
方靜聽到口不擇言,臉一變,立刻起拉住,低聲音呵斥道:“清清!你胡說八道什麼!隔墻有耳!”
將沈清按坐在沙發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認傭人都不在附近,才沉聲道:“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你忘了上次李其那件事的教訓了?差點就讓人起疑!”
提到李其,沈清更加煩躁:“那個老不死的!最近也不知道發什麼瘋,老是鬧著要去見李其!萬一到時候說話……”
方靜眼中閃過一冷:“一個神志不清的老太婆,說的話有誰會信?只要我們自己穩住,就不會有問題。倒是你,”
看著兒扭曲的臉:“沉不住氣,才是最大的破綻。”
沈清抓住方靜的手,眼神瘋狂:“媽,那我該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周祈年被那個賤人搶走?看著那個小野種占著本該屬于我的位置?我做不到!”
方靜拍了拍的手背,眼神沉:“急什麼?周祈年現在只是愧疚心作祟,加上那個小野種在旁邊牽線,男人嘛,心一時罷了。只要林笙和那個孩子自然地從他生活里消失,時間久了,他自然會回到你邊。”
頓了頓,聲音得更低,帶著一種冷酷的算計:“至于那個老太婆……既然不聽話,那就讓病重一點,安靜一點,你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做得干凈利落,就像當年理顧家那個丫頭一樣,絕對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沈清聽到“顧家那個丫頭”,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想起什麼,但很快被更濃的恨意覆蓋:“我知道!可是媽,我真的等不了!我一想到周祈年看著林笙的眼神,我就恨不得……”
“好了!”方靜打斷,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速則不達,現在,你要做的不是想著怎麼讓們消失,而是怎麼把周祈年的心拉回來。”
沉片刻,眼中閃過一:“這樣,你現在就給周祈年打電話。”
“打電話?說什麼?”沈清愣了一下。
“就說……”方靜微微瞇起眼睛:“就說你心很不好,很害怕,總是做噩夢,讓你很不安,想去看看醫生,語氣要弱,要無助,就像以前一樣。讓他覺得,你才是那個需要他保護的人,明白嗎?”
沈清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臉上扭曲的表,慢慢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找到周祈年的號碼,在撥出去之前,又抬頭看向方靜,眼中依舊殘留著瘋狂的嫉恨:“媽,等這件事過去了,我再也不想看到那對母!”
方靜看著,緩緩地點了點頭,眼神深邃冰冷:“放心,擋路的人,總有一天會徹底消失的。”
沈清這才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臉上重新浮現出那種慣有的楚楚可憐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