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局里催著這次筆錄呢。”
“你們忙，路上注意安全。”
秦嫵目送民警離開，開門進了病房。
“秦嫵，我決定了，我要離婚。”
隋莉說出這句話時語氣十分平靜，臉上沒有任何緒。
“好。”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作為局外人，秦嫵要做的就是支持隋莉。
“紅姨給你打電話了嗎？”
“我剛才問了今晚的工作安排。”
“有說什麼嗎？”
“就是一些飯局安排，晚上我會回去。”
秦嫵起整理病床上的被褥。
不想把隋莉卷進來，人現在需要的是好好靜養。
“秦嫵。”
隋莉拉住了面前人的手。
“是不是黃明山讓你陪酒？”
聽到這話，秦嫵皺了皺眉頭。
“你怎麼知道？”
“你答應了？”
隋莉不答反問。
“那是我的工作，沒有拒絕的道理。”
既然人都知道了，秦嫵也就沒有瞞的必要。
“紅姨也答應了？”
隋莉似乎不死心，繼續追問道。
“紅姨是南國酒館的老板，有生意怎麼會不做？”
秦嫵角勾起弧度，隋莉不清這笑容的真正意味。
“秦嫵，倘若生意是在傷害你的基礎之上，紅姨未必會做。”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擾了人的心緒。
“莉姐，這個時候你還有心開玩笑？”
秦嫵承認，楚紅對有知遇之恩，但是在利益面前，自己也只不過是楚紅的一枚棋子罷了。
“秦嫵，我說的是真的，昨晚，你是不是去了杜如海的賭場？”
隋莉的話讓秦嫵角的弧度略微停滯，人眉頭輕挑，很快便神如常。
“怎麼了？”
秦嫵心中有些猜測。
“紅姨也去了，一直看著你和池煜離開。”
隋莉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眼里滿是不相信的人，繼續開口解釋道:“從創建南國酒館起我就跟著紅姨了，外界都說冷酷無，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確實，是從死人堆走出來的，也是因為踩著別人走過來才會有今天，做過的那些事，用過的那些手段稱不上明磊落，可是，是真的關心你。”
看著一臉認真的隋莉，人想起了剛才電話里楚紅那個冗長的停頓。
過去幾年，多虧了楚紅對的悉心栽培才能讓有今天。
這份恩，秦嫵還不完，但是人也清楚，于楚紅而言，自己最大的價值始終在于是南國酒館的招牌搖錢樹。
“莉姐，周醫生估計一會就會過來給你換藥了。”
秦嫵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好，你回去好好休息，準備晚上的飯局吧。”
“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醫院。”
“晚上我不還是要自己一個人嗎？沒事，門外有民警看守，不會出問題的。”
隋莉不想一直耽誤秦嫵的時間。
“可是——”
服口袋里的手機響了，秦嫵拿出來一看，是姜源。
“去吧去吧。”
隋莉對人做著手勢。
“那我先走了，晚點再來看你。”
眼看著電話就要被掛斷，秦嫵出了病房。
“喂，姜源？”
“秦小姐。”
“有事嗎？”
人快步下樓，盡量不讓對方聽出自己是在醫院。
“您什麼時候回水岸國際，按照小池總的吩咐，我好去接您。”
急于找到一個安靜地方的秦嫵沒有注意到姜源的語氣有些僵。
“我今晚上有個飯局，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可能去不了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短暫的沉默。
“姜源，在聽嗎？”
“在的。”
電話這頭的姜源頓了頓，他看著沙發上已經開始拆繃帶的池煜，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放心，我會照顧好小池總。”
“辛苦你了。”
掛斷電話后，秦嫵看著通話頁面，眸底閃過一復雜，隨后手攔了一輛車。
“師傅，去南國酒館。”
秦嫵靠在出租車后座，人總算有個機會口氣兒。
“小池總，您——拆掉繃帶真的沒事嗎？”
“難道你讓我帶著這一團紗布去見江勝煌？”
“還好秦小姐不回來。”
話音剛落，看著眸底驟然鐫刻上寒冷的池煜，姜源一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他顧著慶幸自家老板拆掉繃帶能不被發現，忽視了自家老板今晚見不到秦小姐這個致命的問題。
“畢竟，秦小姐還有工作要忙。”
姜源著頭皮找補，他覺現在自己背后涼嗖嗖的。
池煜低頭繼續拆剩余的繃帶，刀削般的下頜線出咄咄人的寒意。
明明答應了要照顧別人，結果第二天就找不到人，還說什麼理私事，不讓自己干涉？
男人垂了垂眸子，眸底閃過一抹落寞，一種從未有過的酸在池煜的心頭蔓延開來。
“江勝煌到哪了？”
“剛才前臺打電話來說已經到公司樓下了。”
“去公司。”
池煜將拆下來的繃帶丟進垃圾桶，他下心中異樣的緒，一雙冷眸目如炬，堅定如鐵。
南國酒館門口。
“小姐，到了。”
隨著司機停車，輕閉雙眸的人睜開了眼睛。
“謝謝師傅。”
秦嫵付錢后下了車，關上車門那一瞬間，人覺眼前一黑，險些摔倒。
“小姐，沒事吧？”
“沒事，剛才沒站穩。”
秦嫵后退了幾步，目送著出租車重新進車流。
應該是昨晚沒休息好。
人暗暗地想，用指關節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隨后抬頭長舒一口氣，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轉朝酒館門口走去。
“歡迎臨南國酒——秦小姐！”
才一晚上沒見，Tina看見秦嫵時差點給人來個熊抱。
“果然是年輕，力充沛。”
秦嫵和Tina開著玩笑，余瞥見楚紅坐在吧臺。
“紅姨，我回來了。”
吧臺前的人紋不，也不曾回應。
“那個，秦小姐，你吃飯了嗎？”
察覺氣氛有些微妙，Tina急忙開口打圓場。
“我吃過早飯了。”
聽到人的話，楚紅握著酒杯的手了。
知道，秦嫵以前從來不吃早飯。
“現在都快下午了，你午飯還沒吃怎麼行，我給你訂外賣吧！”
說著，Tina就拿出了手機。
看著一臉認真和虔誠的孩，秦嫵覺心里有些暖。
“不用了，我想休息一會，晚上還有飯局。”
一聽這話，面前孩原本亮晶晶的眼睛頓時失去了彩。
Tina下意識地看了看坐在吧臺前的楚紅，孩祈禱著能說點什麼。
“晚上八點，別遲到。”
楚紅猛然起，沒有任何稱呼，只是朝著兩人的方向瞥了一眼，說完便轉上了樓。
“秦小姐，紅姨今天心莫名地不好，不過和你沒關系，你別往心里去，應該是最近酒館的事讓煩心。”
看著面前被蒙在鼓里還認真安自己的孩，秦嫵不知如何回答。
怎麼會和自己沒關系？
“我知道了，謝謝你。”
秦嫵沖孩輕笑后便上了樓。
看著走廊盡頭的老板休息室房門閉，秦嫵薄抿了一條直線，眸底閃過幾分猶豫。
朝著那個方向走去，可下一秒又停在原地。
知道楚紅生氣自己沒有說實話，也知道楚紅不愿意讓自己和池煜扯上除了合作以外的關系，可是，做不到。
等了五年，這是最好的機會。
能調查清楚當年父母葬火海的真相的機會。
紅姨，對不起。
眸涌起幾分落寞和愧疚，秦嫵轉打開自己的房門。